“水庫？”葉楓忽然想到了什么，趕緊把黃毛壓上車，以最快的速度原路返回。
在車上的時候黃毛還在解釋：“我到底犯什么事了啊，那個向家銘真不是我殺的！”
過了一會，看葉楓沒有回答，黃毛就有點生氣了，說：“葉警官，你不能這樣，沒有充足的證據，你憑什么把我抓起來！”
“你他媽閉嘴，誰讓你上一次不跟我們說實話，這就可以算你擾亂公務了明白嗎！”
現在葉楓根本就沒心思搭理黃毛，現在確實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人是黃毛這幫人殺的，可他心里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大晚上的，去水庫干什么？
不過現在不是審問的時候，人已經拿住了，以后有的是時間，現在最主要的是把馮凝給帶回來。
到了剛才馮凝下車的地方，葉楓沖了出去，果然，馮凝渾身是血的躺在水庫邊上。
葉楓趕緊過去，問：“能不能行？”
馮凝虛弱的的點了點頭。
葉楓趕緊把馮凝送到就近的醫院，然后叫人把黃毛帶走了。
醫生說：“病人需要輸血，一個女孩子怎么會被打成這樣？”
葉楓趕緊攔住大夫，問：“等等，她身上，有沒有牙印？”
“牙印？”
“嗯，就是有沒有被人咬過！”
醫生笑著看了葉楓一眼，說：“你這小伙子，沒發燒吧，她這很顯然是被人給打的。”
現在馮凝還處在昏迷狀態，葉楓把蘇晴叫過來，讓她照顧一下，然后自己就回了特九組辦公室。
看著對面的黃毛，葉楓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沖他吼到：“說！到底怎么回事？”
“什...什么怎么回事啊！”
“你大晚上的去水庫干什么！”
黃毛沒有看葉楓的眼睛，兩只手在不停地搓弄。葉楓看到他這個反應，已經知道了這小子馬上要撒謊，刑偵審訊教程中明確寫道，犯罪嫌疑人在撒謊的時候，目光不敢直視警察，躲躲閃閃，而且，撒謊者總是會不停地重復某一個動作。
“我，去，還錢...”
葉楓走道黃毛身邊，說：“如果你再不說實話，那可就不像現在這么簡單了，剛才的情形你也看見了，不光是殺人案，有人毆打了女警，你不把實話說出來，我就有理由懷疑毆打馮凝的人跟你是一伙的！你應該知道，襲警是什么罪名吧！”
“冤枉，我真冤枉啊，這絕對不可能是我干的，跟我們也沒關系，我不知道他們，但是，我肯定沒有襲警啊。”
“現在能說實話了嗎？“
黃毛松了口氣，說：“行，我都跟你說，其實，我們幾個人聽說向家銘死了，還是挺高興的，打算去水庫邊上喝點小酒，慶祝一下，雖然這行為有點缺德，但向家銘這人確實不是東西，我們都沒少受他的欺負。”
“就這樣？”
“對啊，就這樣，他們當時應該去了，但是，我剛出家門，就讓您給撞個正著不是...”
“那你為什么一開始不說實話？”
黃毛苦笑了一聲，說：“他死了，我們去慶祝，這要是讓你們知道了，肯定會懷疑我們啊，到時候我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
葉楓死死地看著黃毛，說：“沒有完整的證據鏈，我們不會輕易懷疑一個人，所以從現在開始，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不懷疑我？那敢情好，這方面的事我也沒接觸過，要是有什么不妥當的地方，您多擔待。”
“把要去慶祝的人員名單，家庭住址，聯系方式，都給寫明白了，寫完之后，你就可以走了。”
黃毛一聽這話，馬上就來了精神：“真的？哎呦那可太好了，早知道這么簡單，我一開始就老老實實配合你們了，說不認識向家銘是怕給自己找麻煩。”
“你他媽怕給自己找麻煩，我的同事現在還在醫院里躺著呢！”
黃毛尬笑了一下，沒有說話，默默地把人員名單寫好了。
之所以放走黃毛，是因為他在這個案子中已經沒有什么作用了，首先他沒有參與襲警，其次在他沒有作案時間，那張照片就是證明，兇手已經殺完人了，他才趕到水庫。
拿著這張名單，葉楓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早上，葉楓剛準備安排人把名單上的人帶過來，就接到了蘇晴的電話，說馮凝醒了。
“行，我把這邊的工作安排一下，然后就過去。”
名單上一共有三個人，這三個人都是黃毛和向家銘的高中同學，也都被向家銘欺負過。
葉楓安排警員去明臺區把這些人全都帶回來，根據時間推算，他們都有襲警的嫌疑，就算不是他們打的馮凝，至少也有可能目擊了襲警過程。
醫院總是能帶來壓抑的心情，潔白的墻壁，空氣中的消毒水味讓這里變成了一個讓人緊張的地方，進門前護士提醒葉楓：“現在患者還很虛弱，盡量讓她少說話！”
到底是一幫什么人，敢對馮凝下這么狠的手，難道他們不知道襲警是多大的罪嗎？
蘇晴坐在椅子上，微笑地看著馮凝，她眼睛有些紅腫，肯定是剛剛哭過。
葉楓走道馮凝身邊，問：“好點了嗎？”
馮凝點了點頭。
蘇晴在旁邊提醒：“少讓她說點話，醫生說她雖然醒了，但還很虛弱。”
“嗯，行，我就問他一個問題，昨天晚上，你到底經歷了什么？”
馮凝虛弱的動了動嘴唇，用氣聲說：“碗...碗...紅土...白土...人，全都是人，木棍，鐵鏟...”
然后馮凝的眼淚就下來了，在這種情況下，讓她去回憶昨晚的經歷無疑是殘忍的，所以，蘇晴就攔住了葉楓，把他叫了出去。
“別再問了，讓她先休息一下吧。”
葉楓點了點頭，說：“這幫孫子，居然敢把警察打成這個樣子，瘋了嘛？”
蘇晴帶著哭腔說：“你知道嗎？我...我從入職以來，就害怕會有這一天，你們也好，我自己也好，沒想到，這么快就來了。”
醫院里說話的人很少，蘇晴的啜泣聲在走廊里顯得很無助。
葉楓跟她說：“放心，我一定會捉住兇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