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后他看了一眼葉楓，說：“你說說，咱們下一步應該干什么？”

葉楓點了點頭，說：“根據那個照片，我們可以確定，這個兇手的體質肯定跟別人不一樣，現在又找到了他是卟啉癥患者的證據，所以，接下來，只需要清查北京市的卟啉癥患者就好了。

但是，兇手輕信了網上通過喝血就能緩解癥狀的謠傳，所以不管是經濟狀況和受教育程度都不會很高，很有可能根本就沒有去醫院就診過，這就意味著，咱們要在全城找到所有卟啉癥患者。”

“啊...你在開玩笑吧，這么大的城市，怎么找啊！”蘇晴說。

陳天河笑了笑，說：“葉楓，你還忽略了一點！”

“什么？”

“你可能覺得，兇手因為患有卟啉癥，所以殺人動機變了，對不對！”

“難道不是嗎？很有可能是隨機作案，不應該是熟人作案啊！”

“如果是隨機作案的話，他完全可以躲在暗處，拿個棍子過著菜刀，將人打暈，然后在吸血，這樣也不至于把人打死，而且，如果是隨機作案，為什么他不找一個體型柔弱的女人？反而找了向家銘這個一米八幾的壯小伙？

首先，兇手身上沒有鈍器和銳器擊打的痕跡，也就是說，兇手是赤手空拳去的，也許一開始并不想殺人，只是想讓死者幫個忙而已，可后來發生了爭執，情急之下，才把人給殺了，所以說咱們一開始的思路并沒錯，確實是熟人作案，現在咱們掌握了新的證據，范圍又縮小了，認識向家銘，又患有卟啉癥，就可以實施抓捕了。”

蘇晴聽完了組長的分析之后，說：“對啊，如果兇手殺的是個陌生人，為什么不把身上的財物拿走，拿走了財物，他就可以去醫院看一下自己的病了啊！”

蘇晴話音剛落，陳天河和葉楓同時看向了她。

她尷尬地說：“你們，這是干嘛？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葉楓回答：“不，你提到了我們都忽略的一個問題，就是為什么，兇手沒有拿走財物，你想想，就算是熟人，也完全可以把錢拿走去治病啊！”

陳天河說：“有一種可能，就是兇手認為自己并沒有殺死死者，行了，向家銘的大學同學，全都排查過了，都有不在場證明，你們去明臺區的高中那邊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是！”

說完之后，葉楓和馮凝就出去了，陳天河和蘇晴留在組里和吳天成繼續研究那張照片。

向家銘的高中班主任叫王蘭，見到王蘭的時候，她正趕著去上課。

“王老師，我們是特九組的，能不能耽誤您一點時間，有些情況，我們需要跟你了解一下。”馮凝說。

“特九組？這是個什么單位啊！”

馮凝亮出證件，說：“我們是刑警。”

“哦，好，稍等，我先讓學生們上自習。”

“嗯，謝謝。”

然后葉楓和馮凝就跟著王蘭去了辦公室，葉楓問：“王老師，您還記不記得，有個叫向家銘的學生？”

“記得，他剛參加完高考，今年應該上大一了，這小子能上大學簡直就是奇跡！”

“為什么這么說？”

“這個向家銘，屢教不改，都高三了還天天逃課出去上網，在學校里也是早戀打架什么都干，而且，他這個人在學生群里好像不是很受歡迎，兩位警官，他是不是犯什么事了？”

葉楓和馮凝對視了一眼，說：“他死了！”

“啊？怎么會...”

“您別緊張，您幫著回憶一下，他在高中的時候，都跟什么人有過沖突？”

“哎呦，這，跟他有沖突的人挺多的，但鬧得最大的一次，應該就是和江元偉了。”

“江元偉？你能幫忙聯系一下這個人嗎？”

“這，具體聯系方式我還真沒有，但是我知道他沒考上大學，在水庫那邊的一個廠子里上班，你們去問一下吧，應該挺好認的，這小子一入學就染著黃頭發，人們都叫他黃毛！”

“黃毛？”葉楓趕緊拿出手機，說：“您看看，是不是中間那個人？”

王老師看了一下，說：“對，就是他，絕對錯不了！你們懷疑是他干的？”

葉楓搖了搖頭，說：“現在證據還不夠充分，但我們可以確定的是，詢問黃毛的時候，他對我們說了謊，王老師，在向家銘那一屆的學生中，有沒有患有卟啉癥的？”

“卟啉癥？這是個什么病？我怎么沒聽說過啊！”

“是一種罕見病，您上網查一下，我也說不太清楚。”

王蘭用自己辦公桌上的電腦查了一下，弄明白卟啉癥是怎么回事了之后，說：“沒有，這絕對沒有，卟啉癥的人皮膚紫黑，如果有的話我們這些當老師的能看不見嗎？”

葉楓嘆了口氣，看來，線索又斷了。

但他沒有放棄，一次詢問了其他幾個班的班主任老師，因為如果自己的學生了這種病，老師肯定會幫忙隱瞞，然后讓學生趕緊回家治病，而向家銘又不一定只認識自己班的人，像他這樣的人，在學校里肯定有不少所謂的“人脈”。

結果一番詢問下來，每個老師都說沒有這樣的學生。

離開學校之后，葉楓開車直接去了黃毛家，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城中村里人本來就少，也沒有什么娛樂設施，所以九點就已經很安靜了。

路過水庫的時候，馮凝說：“等等，你把我放在這，自己去找黃毛！”

“干嘛？”

“我想看看，從案發現場，到拍照地，這段路程中，還有沒有什么遺留的痕跡，沒準能發現什么線索！”

葉楓說：“行吧，那你一個人小心點！”

“嗯！放心！”

把馮凝放下之后，葉楓直接去了黃毛家，可他到了之后，發現黃毛正要出門，被葉楓給堵了個正著。

葉楓問他：“干嘛去啊！”

黃毛躲閃著葉楓的眼睛，說：“沒，沒事，出去溜達溜達！”

葉楓拿出手銬，一把就把黃毛給靠住了，說：“如果你再不說實話，那就沒這么簡單了，說，你要去哪？”

黃毛一屁股癱坐在地上，說：“水，水庫，我要去水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