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河笑了笑,再怎么說,蘇晴也是法醫,推理并不是她的強項,陳海柱逃跑的原因有很多,他這個人文化程度不高,很可能怕給自己惹麻煩而逃跑,并不能因為他的一個動作,就說明白他是兇手。
蘇晴看車上的人都不說話,就嘆了口氣,說:“唉,以后在這方面我還是盡量不發表意見,省的丟人啊!”
“蘇晴姐,這有啥丟人的,你是法醫啊!”
剛才吳天成在電話里說,北京的這名死者,叫馮遠征,四十歲,檔案中沒有不良記錄。
葉楓剛說完這句話,手機就響了,是米可打來的。
他跟米可的感情,從讀研起到現在,一直斷斷續續,米可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把葉楓追到手,可葉楓總是不給人家一個明確的態度,忽冷忽熱的。
“行了,我在辦案,等案子結束了再說!”
蘇晴瞇著眼看了一眼葉楓,說:“是米可吧!”
他點了點頭,說:“嗯。”
“你說你這個人,干嘛非得把人家晾在一邊,行就行,不行就拉倒,給句痛快話啊,一個大男人還這么拖泥帶水,唉...”
“不是,我倆情況不一樣。”
“咋不一樣,那丫頭我也見過,你倆多般配,是不組長。”
陳天河沒說什么,年輕人的事他很少插嘴,畢竟,這個年代的感情,已經不想他那時候一樣了,他生活在那個車馬很慢的年代,愛一個人,就要用盡一生的時間。
可現在不同了,他明白自己在這方面的觀念比較古板,所以就把從來不發表意見,省的招人煩。
回到特九組辦公室之后,陳天河把案件梳理了一下:“死者馮遠征,是河北省那兩名死者的上司,有線索成他們的公司是個騙子公司,但現在還沒有證據,陳海柱的蹤跡,龍口縣當地警方還在追查,這是我們現如今掌握的所有線索,等蘇晴的尸檢報告做出來之后,我們在討論一下接下來的方向。”
話音剛落,楊建忠在門口敲了敲門,陳天河笑了笑,說:“進來吧,你還客套什么!”
“這不是看你們在開會,怕打擾嗎!”
“有什么事嗎?”
楊建忠把門口的那個年輕人拉了出來,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她有點害怕,進門之后跟楊建忠說:“警官,我就報個詐騙的案,不至于的到公安部來吧!”
楊建忠說:“前幾天,面試你的那個人死了,現在,這個案子跟一起殺人案有關!”
“啊!”小姑娘臉一下子就白了。
經過問詢,小姑娘叫齊亞軒,外地人,大學剛畢業,到北京來找工作,但是運氣不太好,第一次來北京就遇到了騙子,損失了三千六百塊錢。
齊亞軒的家境還算是不錯,這三千六還能承擔得起,但她心里總是過意不去,跟騙子公司交涉無果之后選擇了報案,可沒想到,剛報案就直接被帶到了公安部。
陳天河問:“那,你為什么一開始不直接報案呢?”
“陳組長,這件事,說白了也就是三千多塊錢的事,北京這么大的地方,估計每天都會有人受騙,一開始我打算自己從那個馮經理手里把錢要回來,可這兩天忽然聯系不到他了,所以,我才選擇了報警,只是沒想到,他居然被人殺了。”
“說你下你被騙的過程。”
“是這樣,其實,小時候我爸媽也給我提供了不少鍛煉的機會,就是怕我以后步入社會吃虧,可我真的沒想到,他們居然會用這種方法來騙人,我也是越想越生氣,所以就...”齊亞軒越說越沖動,慢慢的就把話題給帶偏了。
葉楓說:“你別激動,正面回答組長的問題。”
齊亞軒看了一眼冷臉的葉楓,撅了噘嘴,說:“哦,人家也是著急嘛,干嘛那么兇。”
楊建忠笑了笑,說:“葉楓啊,你說你這個樣子,到時候怎么找對象,那個小姑娘敢追你啊!”
陳天河擺了擺手,說:“行了,趕緊說正事吧!”
她深吸了一口氣,跟陳天河說:“組長,是這樣,他們先在一個環境好的辦公樓租一間辦公室,然后就開始招聘,我是學影視后期的,接到了他們的面試電話,可后來我才發現,我根本就沒有往他們公司投過簡歷,但腦袋一熱,還是去了。
去的時候我帶了自己的簡歷和身份證復印件,還有自己在學校里做的作品,那個馮經理看了一眼就說,雖然沒有經驗,但視頻做的還是不錯的,然后就說要把我錄用。
緊接著就告訴我,在他們公司工作,一定要先跟著劇組拍一兩個月的戲,得了解一下這個事情是怎么運作的,這我也沒有多想,就直接答應下來了,然后就讓我叫三千六的伙食費,說過了實習期會給退回來。”
葉楓問:“你交了?”
“當然交了,好不容易有工作,肯定是聽人家的啊,而且他合同在字面上沒有任何問題,還是先簽合同后交錢,這我就更放心了。再說了,跟劇組工作肯定是要吃盒飯,盒飯都是提前訂的,所以先交伙食費也合情合理啊。”
“說到現在,也沒有什么毛病啊,你為什么說自己被騙了?”蘇晴問。
“您別急,聽我說完,合同里有一條,如果是我個人原因,在實習期辭職,這伙食費是不退的,我一想這也沒什么問題,實習期就兩個月,再苦再累我也不怕。
簽完合同交完錢,不對勁的事情就來了,本以為是在那個辦公樓里上班,可他們直接讓我去郊區農村,離市里將近二百公里,這我就覺得而有點不對勁了。到了農村之后有人接應,那個人就告訴我,需要再交四千塊錢的場地費,才能正式工作,因為去影視城當群演,本身就是要交錢的。”
“慢著!”陳天河問:“你應聘的不是影視后期嗎?怎么成群演了?”
“說的就是啊,當時我就火了,這不是騙人嗎,而且,接應我的那個人還跟我要身份證,我只給了她復印件,然后就找了個機會跑了,這就是事情的全過程,他們這個手段,我確實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