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六曹九是一路把曹國兵拖到車前的,見曹六實在叫不醒曹國兵,曹九就兩巴掌狠狠抽上他的臉,直接將曹國兵打醒了。
“怎么、怎么回事?!”坐在透心涼的地板上捂著紅腫臉頰的曹國兵茫然的望著站在面前的兩個妹妹。“哎喲,我腦袋好痛……”
“什么怎么回事!被打的事你轉瞬即忘啊你!”曹六恨鐵不成鋼的敲打曹國兵的腦袋,哪怕曹國兵剛剛就被磕到腦了。
“對啊!那個人呢?跑了?”突然想起來的曹國兵掙扎的站起來,一副還想找楊辰單挑算賬模樣。
“跑?是我們跑了才對……”先前一直不開口只叉著手靠在車旁邊休息的曹九磨著后槽牙說道,她現在恨不得拆了楊辰的骨頭磨成粉撒到海里!曹九忿忿的瞪了一眼曹國兵,這個二哥真是一點用都幫不上,如果是大哥在的話,還有楊辰囂張的份?“還怵在這干嘛!等他們下來再給我們難堪嗎?你們丟的起這個人我可丟不起!”
曹九打開車門扭動著受傷的腿鉆進車內,車門被她用力甩上。曹六隨后也跟著她鉆進車里,別看她在曹家的輩分比曹九高是曹九的姐姐,論心眼論心毒她都不如曹九,大多時候她還是跟著曹九的話頭走。
曹國兵捂著還火辣辣的臉轉頭看在燈光下扎眼的電梯。電梯上的數字一跳,這是往下走了。曹國兵這個還算壯的北方漢子渾身一激靈,慌忙坐上車把車開出世貿。這個鬼地方他至少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來了。
噴著曹家家徽非常顯眼囂張的跑車在街道飛馳,曹國兵的跑車在尾翼做了改動,按規定是不允許的。但因為他是曹家人,沒有人敢說他違法。跑車上的家徽就像免死金牌,他們招搖過市。
坐在車椅上的曹九小心翼翼的抬起左腳,借著車內的暖光觀察受傷的腳。原本傷的就不輕,剛剛又拖曹國兵又強行走了幾步,腳踝已經腫的老大。曹九輕輕碰一碰都疼出她一腦門的汗水,長這么大,曹九除了自然生病外,最遭的罪就是在學校打球指甲被崩斷的痛。
曹九的母親在曹家地位微妙,身為曹四爺的小老婆她是個拿不上臺面的女人。但曹四爺原配生不出孩子,曹九就被曹四爺扶持到明面上了。曹九也給曹四爺爭氣,是曹世子外心氣勁最高的,就連曹六幾個正統血脈女子都不夠她心眼毒。
“該死的白家!”曹九怒火無處發泄,長長的指甲只得抓向前面座椅的靠背,“啊!!”
漂亮的指甲因抵不過座椅皮面的韌性,從頭崩斷到尾,剛做好沒多久的美甲撕裂,大滴大滴的血珠從曹九指尖滾出。簡直是禍不單行。
“天吶!”曹六趕忙從車后取出紙巾裹上曹九的手指,潔白的紙巾迅速被紅色染透。“我們今天出門是不是沒看黃歷啊這么背,還是說撞上煞神了?”
“什么煞神,就是白家的雜碎垃圾而已。”曹九陰翳的臉在晦暗不清的燈光下分外嚇人。
“哎呀!”曹六忽然又大叫起來。
“干什么嚇我一跳。”曹九不悅的看著她,卻被曹六伸到自己右臉的手愣到。
曹六抖著手摸上曹九的右側臉,剛剛被頭發遮擋所以看不到,現在上車了曹九撩起頭發曹六才注意到,一道血痕綻放在她的右側臉,靠近耳朵的地方。“小九你臉受傷了啊……”
曹九一臉懵逼的用受傷的手去碰觸曹六剛摸的地方,果然摸到濕潤的觸感。手放下來一看,鮮紅耀眼。想是腿上的傷外加精神緊繃她竟然都沒感覺到臉上的不對勁。
飛快馳騁在路道上的跑車內傳出刺耳的尖叫。嚇得正打方向盤的曹國兵手一顫往左邊打了半個轉盤,正好別上左側的一輛車。
曹國兵在路中央停下車,被撞的那輛車迫不得已也只好停下。倒霉的車上座著的是一家人,一對年輕父母加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
曹國兵用力踹上他們的車前頭幾腳將他們的車燈踢爛,發泄著不滿,“搞什么這么大條路不會走一定要往我這邊蹭你們什么意思!找茬是嗎?”
年輕的男人戰戰兢兢的下車給曹國兵道歉,態度相當的卑微。他們這輛車才十來萬,跟五六百萬的跑車放一起跌落在塵埃里,如同主人一樣。“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注意看路撞到你們了對不起!車的損失我們會想辦法賠償的!”他們這種小人物哪里敢指責明明是曹國兵往他們車上撞的呢?
“賠?切~”像聽到什么好笑笑話的曹國兵很不屑,他一伸手拽住男人的衣領把對方提起來,“你們他媽拿什么賠?!就你們這種開著垃圾車的垃圾拿什么賠我們?”說完就著男人被提起來無力掙扎的樣子一拳揮向他的臉。
“老公!!”躲在車上的女人帶著嚎啕大哭的孩子沖上來跪在曹國兵身前,雙手抱住被提在空中口鼻冒血的丈夫的腿,年輕的母親哭喊著,“求求您放過我們吧,是我們的錯我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孩子……我們的孩子還在發燒,我們太心急了都是我們的錯求求您大慈大悲!”
他們都是基層人民,自己經營著一家小服裝店,丈夫在曹家旗下的一家海產品分公司工作,好死不死就靠曹家活。但凡他們有點底氣都不至于這么沒有尊嚴的在大馬路上給曹家人下跪磕頭。得罪了曹家又不認識其他豪門的普通人,在大都是過不下去的。
“喲~是什么垃圾在我們面前擋道?”
尖銳高傲的女聲從身后傳來,年輕的女人呆呆的轉過頭,只看到一身精致的曹九曹六從車上下來。
曹九不方便走動,就施施然的靠著車,受傷的腿往后縮遮擋起來,又裝了逼又高調的炫了一波。曹六沒曹九那么多顧忌,高昂著下巴踩著高跟走到女人身側,俯視的譏諷跪在地上的女人,“瞧瞧你,像什么樣子。跟了這種男人,自己也只能趴在別人腳底下做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