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薇實(shí)在是不忍心柳殊做個側(cè)妃到時候受正妃的氣,她們之間除了君臣還是親人,最親的人,所以她把自己的顧慮說出來,希望可以幫一幫柳殊。
“若薇,當(dāng)年……罷了,我很喜歡殊兒,這孩子被你教導(dǎo)的知書達(dá)理,比那些大家寵出來的小姐強(qiáng)了不少。等下陛下來了我將這事告訴他,我想著下月初三是個好日子,不如就在那日舉行婚禮如何?”
皇后很明白若薇的顧慮,正妃就是發(fā)妻,是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她很中意眼前這個兒媳,她拉起柳殊的手,拍著她的手背說道:“我與你母親從小一起長大,我知道她是怕你以側(cè)妃的身份進(jìn)了東宮會受人欺負(fù),你放心你是柳家的女兒,那這正妃之位就是你的。我會把你當(dāng)作親生女兒一樣去照顧的。”
皇后在說這話的時候沒有說“本宮”而是以我代替,這是家人之間的談話承諾,她很感激若薇為她爭取正妃之位,在皇家嫡出意味著是純正的血脈,庶出不管什么時候都是要矮一頭的。
“殊兒謝過皇后娘娘。”柳殊起身跪下行禮,這是她受到承認(rèn)的第一步。
“若薇你看這丫頭,如今她該叫我一聲母后了吧。”皇后夫妻次柳殊轉(zhuǎn)頭對若薇說道。
“對是該叫一聲母后了,如今我的女兒嫁過來你可要好好對她。我家倒是缺個兒媳,你若有個公主我們換一換我也不至于太過吃虧不是。”
若薇想著自己家還有一個兒子未娶妻,如今女兒就要嫁出去了,但是還需一位公主,皇后沒有嫡出的公主,要是有也要讓皇后嘗一嘗她現(xiàn)在的苦。
“你看,女兒還未嫁過來自己就舍不得了,這宮中的公主你選,只要是你看上的兒媳,我和陛下二話不說就讓她嫁進(jìn)柳府,也讓你感受一下我現(xiàn)在的歡喜。”皇后想了想宮中的公主,適婚的倒也不少,只是最合適的就是蘭貴妃的女兒如今十六正是適婚的時候,只是若薇與那個蘭貴妃實(shí)在是合不來,當(dāng)年趙美人因?yàn)樯鹿鞅粫x封為蘭貴妃的時候在宮中囂張跋扈,又一次在御花園當(dāng)眾讓皇后下不來臺,若薇當(dāng)年還是萬眾寵愛的長公主,二話不說打了蘭貴妃一巴掌,那一巴掌讓蘭貴妃與她結(jié)下了愁。
蘭貴妃自幼長在軍營,敢愛敢恨,性子潑辣,那里受得了這種委屈,就找皇上訴苦,讓皇上為自己做主,說一個公主怎么能當(dāng)眾打皇帝的后妃呢。
可誰知皇帝只是安慰她說道:“朕的這位皇姐,連母后和父皇都拿她沒轍,我哪里敢去惹她。”蘭貴妃一聽皇帝都這么說了,也就只能自己扛下這個苦果。
她在宮里待得時間久了才知道,若薇長公主是先帝捧在手心里的寶,就算是當(dāng)今皇上也不敢輕易去惹怒自己的那位皇姐,因?yàn)槿艮遍L公主有三個法寶,第一我這人經(jīng)不起批評,誰要敢批評我,我就打他,連皇帝都不例外。二是長公主說我要拆了御花園皇上最愛的那個珊瑚,那就要有人把珊瑚抬來放到面前,給她遞刀斧,拆完以后只要親手為皇上端上一碗茶那就什么事都沒有。三是公主的終極武器那就是哭,任何時候只要再皇上面前一哭,那么天大的事都要往后排。
所以若薇長公主在宮里就是移動的圣旨,她說什么就是什么。當(dāng)初若薇長公主打了她一巴掌,她也不示弱推了若薇長公主一把,后來想想要是若薇長公主傷到了,她的貴妃之位就不保了。
后宮之中只要是有女兒的都想到柳府,只要能做柳府的嫡妻,到時候剩下一個嫡女就是下一任皇后,這樣的帳誰都會算,只是若薇長公主對宮中幾位適婚的公主似乎都不太滿意。
宮中受寵的妃子只有賢妃有一位公主,排行老三,蘭貴妃公主排行老四,寧妃的公主排行老五。
而適婚的選來選去就只有賢妃的三公主和蘭貴妃的四公主。
賢妃的三公主生于蘭貴妃之前,可是因?yàn)橘t妃的母家實(shí)在是一個小的官宦之家,沒有好的后臺,生了皇上的第一位公主后被封為楊賢妃,而蘭貴妃卻因?yàn)槟讣业脑颍滦」骶捅环鉃橘F妃。
孩子還小時蘭貴妃就經(jīng)常找機(jī)會嘲諷她,后來孩子大了,貴妃的四公主在宮里就是活脫脫一個小霸王,而太子在幾位公主中最喜歡和楊賢妃的三公主玩耍,為此她受了貴妃不少的氣。
四公主從小囂張跋扈,喜歡仗勢欺人。
而蘭貴妃的四公主雖不是嫡出的但是深受皇帝寵愛,但是這蘭貴妃卻和自己不和,若薇長公主見過那位四公主公主,雖然看起來端莊大方,但是架不住有一個那樣跋扈的母親在,所以說不定只是面子上的端莊,心里或許是個很有心機(jī)城府的人也說不定。
若薇長公主與其他的母親有所不同,她不在乎自己的兒子到了適婚年紀(jì)還沒有成婚,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找一個可以陪他過一輩子的人,那讓的日子才是她所希望的。
或許放在以前這是不可行的,因?yàn)椴还苋绾危还芩遣皇窍矚g哪個公主都要與她成婚,這是柳家嫡子的命運(yùn)。
現(xiàn)在皇后沒有嫡女正好可以借此推脫,她的那位皇弟自從登上皇位就一直想要削弱柳家的勢力,柳安只涉及朝政,對朝政之事沒有大的野心,她又與后宮的各位娘娘不聯(lián)絡(luò),就算是和皇后常聯(lián)系也只是說一說家常,從不過問前朝的事情。
太子現(xiàn)在也有十九了,心性善良,皇帝曾說太子要是平常的皇子也就罷了,他會是一個好王爺,可是他偏偏是未來的皇上,他要有胸懷天下的胸襟,做事干凈利索的手段,一個沒有野心,沒有手段的皇帝終究是做不出一番作為的。
可是太子從小唯唯諾諾,連殺生都不敢,怎么做得了帝位。
皇后聽了皇帝的話,實(shí)在是擔(dān)心,怕有朝一日皇位落入其他人手中,她在后宮二十幾年,明白不管如何都要自己的兒子坐上那個位置,不然沒了權(quán)勢的皇后就等同于進(jìn)了冷宮,一個沒有權(quán)勢的太子最終也只有幽禁或者處死的結(jié)果。
入宮。
大周最有勢力的家族莫過于皇族周氏和外戚柳氏。柳家因?yàn)殚_國有功,開國帝王就許諾柳氏周氏兩家世代聯(lián)姻,享盡榮華富貴。
如今到了第三代,柳家如今沒有嫡女只有當(dāng)初若薇長公主視如己出的養(yǎng)女柳姝。當(dāng)朝皇帝周驥曾問及太子與周氏之女的婚事,有意將柳姝賜給太子做側(cè)妃,可是他的嫡親姐姐若薇長公主卻沒有同意。
若薇長公主特地選了一個好日子,今日正好是皇后娘娘在宮中舉行家宴的時候。若薇長公主便帶著柳姝進(jìn)宮,想與皇后娘娘商議一下倆家的婚事,一邊做決定。
一大早柳姝就準(zhǔn)備好,穿了早先若薇長公主為她做的裙衫,一襲紫色裙裝,袖口金絲線修成的花朵,看起來高貴又不失溫柔。
若薇長公主看到柳姝的時候,看著她的樣子,笑著對她說道:“這裙裝實(shí)在是適合你,襯得你這丫頭嬌媚動人,只是我看這簪子是要換一下的,太過素凈。”
說著吩咐侍女去屋里取了自己年輕時佩戴的一只金步搖,那是當(dāng)年他的父皇送給她的生辰禮物,年少時真的是愛的緊。
“現(xiàn)在換了這只金步搖看起來就更好看了,你戴起來真好看,像極了當(dāng)年那個愛闖禍的我。”
柳姝自己是看不到佩戴之后的樣子的,不過那支金步搖她倒是見若薇長公主佩戴過,上面雕刻著一只小鳥還有無數(shù)的柱子,看起來十分的高貴。
“可是這簪子是母親心愛之物,殊兒如何能佩戴。”一想到這簪子是皇家物品,可是她就算是養(yǎng)女也不該佩戴著這個簪子,想來還是不太和禮制。
“你是我的女兒,母親將自己的首飾送給女兒佩戴有何不可。”若薇長公主知道這柳姝從小很是重禮數(shù),不過她是公主但也是個母親,以母親的身份來說這實(shí)在不是什么大事。
柳姝聽了這話心里生出一番暖意,她小時候沒有感受到的東西,如今對她來說彌足珍貴。
一路上馬車走的很慢,若薇長公主與她坐在馬車中,為她叮囑了不少事。
馬車之上只有她們二人,若薇長公主對她說道:“一會兒我們先去皇后宮中,家宴是在晚上,你若喜歡可以多呆一會兒,若是不喜歡也可以留在皇后宮中與皇后聊天。”
柳姝性子平和不擅長與那些家眷一起說家常,記得有一次她沒看住,過了一會柳姝回來的時候眼角掛著淚痕,哭得梨花帶雨。
她趕忙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結(jié)果問了許久柳姝才說,剛才在花園里遇到了裴尚書的女兒而幾個小公主,那幾個孩子說她是野雞,就算飛上枝頭也做不了鳳凰。
還說她是沒人要的野孩子不配和她們一起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