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的小師妹，你怎么現在淪落到在這里擺攤了？嘖嘖，當年在這里買書，現在居然淪落到這里賣這些破爛，你可是越混越回去了。”

楚肖看著這人，真的沒什么印象。

雨涵則刷的拉下臉恢復那冷酷臉，她們像是在這里擺地攤的人嗎？眼睛被狗吃了啊。

還不等雨涵和楚肖反應，金邊眼鏡就回頭朝著一群人大叫了起來：“老師，老師你快過來看看這是誰，哈哈，你肯定想都想不到。”

順著金邊眼睛的視線看過去，那邊有四五個人正在邊走邊看，為首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穿的一本正經頭發梳的一絲不茍，整個人身上從頭發絲到腳后跟都流露著，我是大佬我很高貴我很了不起，爾等凡人快快避讓的高高在上氣息。

聽到這金邊眼鏡的叫聲，中年男人背著雙手帶著那幾個年輕人走過來：“干什么，什么人值得你這么大驚小怪的。”

金邊眼鏡的手指幾乎懟到楚肖的臉上，興高采烈的大笑道：“老師，你看這是誰？”

中年人掃了楚肖一眼，不耐煩都放在了臉上：“值得我認識？”

好大的口氣，這誰？楚肖瞟了這人一眼。

金邊眼鏡：“老師，這是楚肖啊，楊教授最喜歡的小弟子，哈哈，當初楊教授可得意了，說這楚肖只需要幾年就能比我們所有人都成功，絕對是我們拍馬都趕不上的人，可是把她都吹到天上去了。

結果你看看，哈哈哈，她居然在這里擺地攤賣這些破爛貨，哎呦喂，這就是比我們都成功，是我們所有人都趕不上的人。別說，我們還真趕不上這樣的人，畢竟我們都不擺地攤，天天在這街邊餐風露宿的我們確實比不上，哈哈哈。”

金邊眼鏡越說越高興，哈哈哈的笑的幾乎嘴都合不攏，那跟過來的幾個年輕人也都齊齊笑出聲來。

中年人聞言愣了一下，然后滿臉興味的上下打量楚肖幾眼：“你不說我還真沒看出來，這就是楚肖啊，沒想到你退學后居然來擺地攤，真是辜負了你當年的成績。”

話說的四平八穩不動聲色，但是那從眼睛里流露出來的看笑話眼神，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了。

“成績？那點成績算什么，人啊，還是要看以后，只關心點最初的成績有什么用。”金邊眼鏡趾高氣揚的抬著下顎看著楚肖：“真是可憐，居然要以擺地攤為生，楚肖啊，當初你可是那么拽的呢，我們可都不在你眼里，然而現在你我可是天壤之別了。

你這地攤賣不了幾個錢吧，你這些一看就假的古董是那個批發市場買來的？你師兄我今天心情好，給你包圓了，這些我全都買了，說，多少錢，師兄今天就當做一回慈善。”

“這是那里來的傻逼。”雨涵像看大傻子一樣看了金邊眼鏡一眼，回頭：“師姐，你認識這傻子？”

楚肖想了想，看著金邊眼鏡：“你誰？”

她真沒什么印象。

“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誰？”金邊眼鏡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楚肖，仿佛楚肖不認識他是一種罪過。

“喔，我懂了，你這是在跟我裝傻充愣呢，也是，要是我淪落到這個地步，我也不好意思跟以前的同學見面。來，楚肖，我在給你自我介紹一下，我，陸陽，你曾經的師兄，你可要記好，下次見面可不要說不認識我了。

雖然，我覺得我們兩的交往群體不可能在有交匯的機會，不過，萬一師兄我時不時過來幫扶一下師妹你呢，畢竟，我是一個好人，哈哈。”

雨涵伸手揉了揉額頭，她們什么話都還沒說，話都全被這什么陸陽說完了，這么能說怎么不去唱戲啊。

陸陽？這名字有點耳熟。

只是還是想不起來他是誰。

楚肖想了下沒想起，就不想了，估計以前她對這人也不熟。

不過，她得罪過他嗎？

看上去對她敵意很大。

合上手里的書，楚肖看著陸陽：“你很有錢？”

陸陽得意的抬起下顎：“肯定是你想不到的有錢。”

雨涵聞言憐惜的看了看陸陽，跟她師姐比有錢。

楚肖面色不動點了點頭，指著地攤上的東西：“一萬一個，謝謝惠顧一共十一萬，現金還是微信？卡也行。”

陸陽猛的瞪大眼：“……多少？”

楚肖重復：“十一萬。”

“什么，就這些破爛你敢要一萬一個。”陸陽跳腳。

楚肖揚起眼皮：“你不是要幫扶我嘛，我要個幾百幾千你好意思給？既然天壤之別那我就不能給你們這些有錢人丟臉，十一萬，謝謝。”

陸陽：“……”

這話說的好有道理，他居然一時間都找不到話反駁。

“呵，老楊，你的小弟子就算淪落到沿街叫賣，也還是如此的牙尖嘴利，你不過來看看嗎，這可是你曾經最喜歡的楚肖。”正此時，那中年人突然呵呵冷笑了一聲，挑起下顎朝前方高喊出聲。

在他的前方，一個身形很魁梧長相也有點兇惡，雖然已經五六十歲年紀，但是看上去就兇巴巴的男人，正帶著一個年輕男子在看地攤上的東西，聞聲抬頭看過來。

楚肖同一刻也詫異的抬頭，兩人視線對上。

那兇巴巴的臉，那熟悉的氣息，那兇狠在外但是只有他們知道內里有多柔軟和對他們有多疼愛的眼底。

楚肖緩緩的站了起來，老楊，楊成林，她的大學老師。

她曾經十八歲的生涯里最賞識她，最偏愛她，最看好她，也是除去她媽媽外最疼愛她的人。同時更是花盡心思栽培她，教導她，是想把畢生所學都教給她的人。

“楊老師。”

楊成林滿臉震驚的看著楚肖，半響突然濃眉一挑，氣勢洶洶的沖過來：“楚肖，你回來了為什么不去找我？”

興師問罪的兇惡模樣讓雨涵下意識就要擋在楚肖前面，這人要干什么。

楚肖連忙伸手拉住雨涵，臉上露出愧疚的神色：“楊老師，我才回來幾天，還沒來得及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