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高天道:“老祖宗,請你們先休息一會罷,這幾天路上都走得累了。師弟,晚上請了各位都來一起吃飯敘舊罷。”
楊同文忙道:“正該如此,谷主,在下已是叫人打掃好了房間了,你們幾位一路勞頓,先歇息一會,晚飯時再來叫各位,好么?”
屠還原道:“好,你帶路!”
元振聽了這話,如同身后劊子手已舉起了大刀時卻接到了敕書的死囚一般松了口氣,連氣也不敢再出,他的徒弟早就嚇得傻了,等到眾人去休息了,這才有人去看墻上那把劍,只見劍身插裂了石頭,現(xiàn)出一道米粒大小的裂紋蚯蚓一般彎彎曲曲直到那塊石頭的上下兩處,伸手撥劍時,只如蜻蜓撼柱一般,再也撥不出來。元振發(fā)了一會怔,冷笑:“長門弟子又怎樣,你武功高怎樣,你的幫手厲害又怎樣?照樣要你們一個個有來無回!哼!”
呂昭平問道:“師父,這姓夏的太欺人了,總要想個法兒對付他們才是,不然長房弟子有了這樣的強(qiáng)手,師祖年事已高,也未必敵得他們過,日后他們便要反轉(zhuǎn)騎在我們頭上了。”
元振哼了一聲:“這姓楊的家伙不知安的什么心,居然故意害我出丑,總也要跟他算了帳再說。這些事情你們不許對別人胡說八道,不然,休要怪我不念師徒情份,要你們的命了!”
呂昭平眾人連忙答應(yīng),元振又道:“晚上吃飯的時候,你們都帶了家伙在大廳周圍,聽我招呼,這才出來,知道么?”
呂昭平臉色一喜:“晚上?連姓楊的一起也做了?”
元振陰鷙地點(diǎn)點(diǎn)頭:“快下去!其他的你少問!你師祖怪下來,有我擔(dān)著!但這些人武功高得離譜,你們躲得遠(yuǎn)些,莫要被發(fā)覺了。”
呂昭平連忙點(diǎn)頭:“是了,弟子知道。”
睡了大半個時辰之后,俞文照眾人便像是有人叫他們一樣,齊都醒了,這些年來他們常常在外奔波,養(yǎng)成了一種極為古怪的接近本能的習(xí)慣,當(dāng)他們想要睡時,頭一沾枕便能屏絕思慮立即睡著,他們?nèi)羰窃谒坝X得睡兩個時辰好時,那么兩個時辰之后便自己就會醒來,甚至在睡覺的時候只要沒人對他們有惡意,他們睡得像是死死的死豬,但一旦有人想要?dú)⑺麄儯v是喝醉了之后夢見自己喝醉了娶新娘子,也能立即醒來應(yīng)變接敵。
幾個人出來,那于清波已是回來了,等得俞文照他們洗了臉后,便來請他們到大廳上吃飯。
走到廳外,便有一個中年接了出來:“大師兄,還認(rèn)得小弟黃治中么?”
夏勁看了那人,恭聲道:“岳父,你來了。”
丁高天怔了怔:“黃師弟,你可變得太老了,若非你叫我,為兄都不敢相認(rèn)。”
那黃治中嘆了口氣道:“也終于等到大師兄你回山了。陸師叔的信昨天早上才看到,已派人到浪穹縣給他老人家送信了,他老人家若知道大師兄回來了,必定高興得很。”
丁高天聽得又是一怔,苦笑:“很好,高興,高興,我們大家都高興。”
楊同文叫道:“大師兄,你請谷主他們都進(jìn)來罷!”
于清波問楊同文道:“師弟,怎么沒請?jiān)獛熜炙麄冞^來?”
楊同文苦笑:“算了,還是別去請他們了,請了他們也不會來的,下午時候元師兄跟那位丁爺交手,吃了大虧,大師兄好像也不喜歡元師兄,夾手奪了他劍釘?shù)搅藟ι鲜^里,剛才費(fèi)了好大的勁才起出來。”
于清波悄聲問道:“楊師弟,大師兄找到風(fēng)鳴雨了么?”
楊同文搖頭道:“找是找到了,其中關(guān)系極為復(fù)雜,大師兄回來,為的就是這件事。你沒見鬼愁谷惡人王也跟著他來了么?”
于清波嘆了口氣:“不曉得他們要做什么?”
楊同文道:“這個你先莫急,還是快些去坐了,大家兄弟近二十年不見,我們可得好生慶祝。”
桌上已是擺滿了酒菜,俞文照奇道:“聽說你們過得苦,看來也還不錯嘛。”
丁高天道:“小祖宗,我剛才并沒睡覺,只是帶著勁兒卻看了看他娘,在墳前坐了一會,順便在山上各處轉(zhuǎn)了轉(zhuǎn),其實(shí)這桌上大多是風(fēng)干的臘肉,都是打獵時打的山雞野豬兔子,酒是山上自己釀的,這些菜也是他們自己種的,養(yǎng)的雞也全都?xì)⒘恕!?
俞文照笑嘻嘻地道:“是么?那可真是為難你們了。”
丁高天見眾人分兩三張桌子坐了,站起來道:“各位師弟師侄,我夏平一別點(diǎn)蒼派這二十年,山上一切都多虧了大家扶持,不但撫養(yǎng)勁兒成人,還給他定下了親事,我這個做師兄做師伯的先敬大家一杯,算是謝謝你們。”
眾人齊地道:“小弟不敢當(dāng),侄兒們不敢當(dāng)。”
喝了酒之后,各桌自都有人起來倒?jié)M,丁高天道:“先掌門人的大仇,我也有了些線索,這次回山,就為的處理這事情,各位也請放心,這一次,必定把真兇揪出來,抓他到了先掌門人墳前認(rèn)罪伏法,只是此事事關(guān)重大,暫時還不能跟各位細(xì)說,也請各位見諒。”
于清波和黃治中站起來,眼里滿是淚水:“只要恩師的大仇能報,一切都依大師兄吩咐就是。”
丁高天大聲地道:“好!我們再喝!”
眾人齊地又喝下了第二碗酒,丁高天剛要說話,卻突地聽得外面有人冷冷地道:“平兒,你認(rèn)賊作父不說,還帶著殺父仇人回山,虧你還敢在眾目之下胡說八道!”
一五零太阿寶劍
于清波和黃治中聽得吃了一驚:“陸師叔!”
兩人以及從長門弟子剛要起身,丁高天淡淡地道:“于師弟,你們坐下!”
外面走進(jìn)來了個七八十歲的清矍老叟,背上背著把劍,喝道:“點(diǎn)蒼弟子見了掌門人怎的還不行禮?”
丁高天喝道:“不必行禮。”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聽誰的。
俞文照笑嘻嘻地道:“老兒,聽說你不是離開了么?莫不是姓楊的在騙老子?”
丁高天一省,轉(zhuǎn)身了身側(cè)的楊同文:“這是你做的好事?”
陸長遠(yuǎn)冷冷地道:“想不到夏師兄英雄一世,他的兒子居然勾引來鬼愁谷大惡人,要跟本派為難,這樣吃里扒外的東西,楊賢侄大義滅親,他這倒確實(shí)是做的好事!”
楊同文神色大變,不敢跟丁高天對視,垂下了頭,不說話了。
俞文照笑嘻嘻地道:“你老龜兒子膽子倒不小得很他媽的大,姓楊的既然跟你們說老子到了,必然也跟你們說過老子武功是多么多么的厲害,你老龜兒子居然還有膽子來這里送死,不錯,不錯,實(shí)在不錯。”
楊同文早離開了桌旁,那陸長遠(yuǎn)冷冷地道:“楊賢侄自然把你們的武功也說了,不然我怎么可能要假裝離開?如今你們喝的酒里已下了鬼郎中的散功散,還有本事敢來施逞么?”
俞文照既是吃了一驚又嚇了一跳,瞪大了眼:“老賊,你他媽的敢在酒里下毒?”
“除魔衛(wèi)道,本來就不擇手段。”陸長遠(yuǎn)正色道,“鬼愁谷連少林寺都?xì)⒌貌荒苓手,何況我點(diǎn)蒼日漸末落,不如往日風(fēng)光,只有用些陰謀詭計(jì)了,逢強(qiáng)斗智,這也并不丟人,拿下了!”
“慢著!”俞文照喝道,下午不少人見過他們的武功,果然明知他們酒里下了散功散,也仍不敢輕動,“姓陸的,老子倒有幾件事問你,有膽量聽么?”
陸長遠(yuǎn)怔了怔,怒道:“你們跟風(fēng)鳴雨一路上點(diǎn)蒼來要對本派不利,老夫和你有什么好說的?”
俞文照笑嘻嘻地全不以環(huán)圍在身周怒目而視的點(diǎn)蒼弟子為意,問道:“你知道有眼無珠是風(fēng)鳴雨,也是姓楊的跟你說的?”
陸長遠(yuǎn)哼了一聲:“你若想要拖時間,那可錯了主意鬼郎中的散功散只有他的獨(dú)門解藥才有效,不然一世也都如同廢人,內(nèi)功全失,老夫也不妨告訴你,正是楊賢侄把你們的陰謀詭計(jì)跟老夫說的,你還不甘心么?”
俞文照歪著頭問道:“你保證你這散功散沒有用錯,萬一你把糊椒面當(dāng)成了散功散呢?”
陸長遠(yuǎn)喝道:“若你還使得出武功,便算那是糊椒面子也無不可。”
俞文照起身搖搖擺擺地走到了楊同文身側(cè),嘆了口氣:“你呢?你不信老子用得出武功么?”
楊同文莫名地心頭一寒,雖然陸長遠(yuǎn)的神情十分篤定,但他卻親眼見過這少年出神入化的功夫,往往出人意料,只怕散功散藥他不倒也未可知,想到此處,站起身來向后便退,不敢說話。
俞文照又嘆了口氣:“老子一路都當(dāng)你這家伙是個聰明人,怎地會做出這樣的傻事?你難道忘了你師父的養(yǎng)育之恩了么?你為什么要選錯了邊,那老家伙跟老子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東西?他的武功也不要說跟老子相比,就是夏勁受了這一個月來的點(diǎn)撥,若膽氣足些,放開了手腳,沒有一千招那老家伙也決然打他不敗的,這一點(diǎn)你也不是沒看見,你小子就算有把柄落在這姓陸的手里,你大師兄也不是原諒你不過,你這壞賊不但是個壞賊,還是十足十的一個笨賊。老子當(dāng)真是替你難過失望痛苦悲傷和心碎!”
楊同文怔怔地聽著,突地喉頭一痛,只見兩根筷子插在了自己的脖項(xiàng)上,丁高天冷冷地盯著他:“楊師弟,你畢竟是我?guī)煹埽也荒茏寗e人殺你,只有自己動手了!”
楊同文怔怔地只是看自己項(xiàng)上插著的那雙筷子,眼里突然流出淚來,然后倒在地上,血順著筷子流了出來,又從他頭上七竅流出來。
陸長遠(yuǎn)吃了一驚:“你沒喝酒?”
丁高天淡淡地笑了笑:“喝了。”
陸長遠(yuǎn)也是親眼看到眾人喝了酒才敢進(jìn)來的,怔了一怔之后冷笑道:“你只管動手罷,越是動手藥力越發(fā)作得快!”
俞文照笑嘻嘻地逼視著陸長遠(yuǎn):“你這老賊,也不想想鬼郎中的散功散是什么時候給你的,只怕早就沒有藥性了,還好意思拿出來唬老子!”
陸長遠(yuǎn)怔了怔,也冷笑了:“鬼郎中的散功散是十四年前我問他買來的,鬼郎中的金字招牌有誰信不過的?他說這藥二十年都能用,剛才不過你們剛剛喝下去,藥力沒有散發(fā)開來罷了。”
俞文照卻又笑了:“你堂堂一派掌門人,怎的找鬼郎中買這樣見不得人有毒藥來?說,你用這藥害了些什么人?”
陸長遠(yuǎn)想不到這小鬼這樣刁法,竟然抓住了這一條,又是一怔,怒道:“老夫做事,還輪不到你小娃娃來管!”
俞文照全然不動聲色:“你這老小子就不怕老子在散功之前先殺了你么?”
卻聽得屋外一個冷冰冰地聲音道:“有我在這里,誰敢胡亂動手!”話音落處,只見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子走進(jìn)來,站到了陸長遠(yuǎn)身邊,那人手里握著一把劍,劍鞘比尋常鋼劍的劍鞘足足寬了一倍還有余,他一手握鞘,一手握劍柄,冷冷地看著俞文照。
俞文照看那劍的樣式不是近人所造,呆了呆:“你這把劍是把古劍?”
那老者傲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這便是太阿神劍,千古神兵,你縱然武功卓越絕,敢輕攖其鋒么?”
俞文照笑嘻嘻地?fù)u搖頭:“不敢,你老人家貴姓?可是這陸老賊請來幫忙的么?”
那老者昂然地道:“老夫的名字說你也沒聽過,老夫是棲霞山歐陽烈,最近幾年到了浪穹隱居。一向聽得鬼愁谷十三惡人兇橫得緊,果然傳言不虛,你們主意居然都打了點(diǎn)蒼老夫的陸老哥頭上了。”
俞文照笑著點(diǎn)頭,卻忽地一怔,卻轉(zhuǎn)頭過去問屠還原:“是不是他?”
屠還原也正跟他一個心思,沉吟了一下:“總要試過一試才知道,可惜他的劍法我們沒見過,試了也不一定知道。”
有眼無珠神色一動,他已想起了俞文照說的是什么事,道:“但這家伙看來有些扎手,怎么辦?”
俞文照淡淡地道:“老子自然有法子,那就這樣了。”
丁七郎心頭空明,猛然間也想到了,只有丁高天聽得發(fā)怔,卻插不進(jìn)話去。
俞文照重又看著那歐陽烈:“你的劍是太阿劍?去年老子好像聽得有對使墨斗的兄弟到處在找太阿劍,你是偷的人家的?”
丁高天聽得大悟:“原來這家伙還牽涉到不要臉老祖宗的事情,鬼手魯班門下為了太阿劍和昆侖七絕劍的劍法一直找了不要臉幾十年都不肯放手,卻想不到太阿劍在點(diǎn)蒼山上見到,小祖宗卻是在打主意要奪劍了,好笑這陸老奸賊居然拿鬼郎中十幾年前的藥來害我們,他卻想不到刁刁那老家伙現(xiàn)在在鬼愁谷要多乖便有多乖,臨行前為了賣好把他珍藏的萬毒敵拿來給了我們,就只是我們這些人的武功,又豈是區(qū)區(qū)地散功藥能害倒的,兀自還在作夢!”
歐陽烈聽了俞文照的話怔了怔:“墨斗兄弟,你見過墨斗兄弟?”
俞文照笑嘻嘻地點(diǎn)點(diǎn)頭:“老哥,你跟我歐陽道德老哥怎么稱呼?”
歐陽烈怒道:“小子胡說八道,我爹從沒見過你,你不要命了么?”
俞文照嘻皮笑臉地道:“老子就算要命,你們又肯放過老子么?老子一向看事情看得清楚,不過還有句話要告訴你,你可要小心了,昆侖派的人已是入了中原,像是要來找你們的麻煩。”
歐陽烈怒道:“胡說,昆侖派來找我什么麻煩?”
俞文照笑嘻嘻地道:“上個月老子碰到了公孫詭,他說太阿劍是他昆侖派的鎮(zhèn)山之寶,卻和昆侖七絕劍的劍招也一并丟掉了,那天跟墨斗兄弟打起架來,呀,那可他媽的是當(dāng)真好看得緊!”
歐陽烈吃了一驚,卻故意冷冷地道:“那關(guān)老夫什么事?”
俞文照眨巴著眼睛,笑嘻嘻地道:“那三個家伙打起架來,可真是精采得很,那個家伙踢了那個家伙一腳,那個家伙要打那個家伙一拳,那個家伙的拳卻打到了那個家伙的頭上,那個家伙就罵那個家伙,那個家伙也跟著對罵了起來,那個家伙拳打腳踢,當(dāng)真好看得很,突地一腳踢在那個家伙的鼻子上,那個家伙的鼻血流了出來,那個家伙卻打借機(jī)打了那個家伙的腰眼一拳,呀,那可真是看起來有趣得很。”
鬼愁谷眾人和那少年夏勁倒也罷了,陸長遠(yuǎn)和歐陽烈以及點(diǎn)蒼弟子一個個聽得一個頭兩個大,一想到這小鬼三天兩頭兩面三刀一嘴鬼話的德性,不覺心頭生出寒意,陸長遠(yuǎn)一世也沒見過做人這樣厲害的角色,心驚之余,卻又不覺慶幸道:“好在這小鬼中了散功散,是萬萬留不得他活路的。看來這歐陽的事情他也知道得不少,我卻對這人來歷有些莫測高深,總要從這小鬼手里多了解些才是。”
俞文照抓起酒壇子喝了一口,夏勁道:“小祖爺,酒里有毒,喝不得的!”
俞文照笑笑:“反正剛才老子都已經(jīng)喝了,喝一點(diǎn)是喝,多喝幾口還是喝,沒什么大不了的,何況老子剛才講故事說得口干舌燥的,總要潤潤喉嚨才是。”
眾人見他這樣說話,一個個倒也服他膽氣,俞文照自斟自飲,一連喝了三杯酒:“你這劍的樣式,看來倒是太阿劍,就不曉得你的劍招是不是昆侖七絕劍了。”
歐陽烈只道自己一直不曾在江湖中走動過,近年來又隱居避兵到了天南,再無人知道自己的事情,怎料得這小鬼竟然無巧不巧竟然識得昆侖派和鬼手魯班門下的人,而且知道的事情看來也不少,心頭暗暗吃驚:“老夫的劍法,你想見識么?只可惜你中了散功藥,不然,能死在這千古神兵之下,倒也是一生一大快事!”
俞文照笑道:“你這老不死的,老子本來當(dāng)你是個聰明人,原來也是個草包,鬼郎中的散功散,老子在鬼愁谷的時候拿它來當(dāng)零食點(diǎn)心常常有事沒事吃著銷磨時間,若這玩意都能藥得老子倒了,老子這鬼愁谷惡人王真就你娘的是條豬了!老子看你這把劍不如拿來給了老子玩罷,老子今天倒可以放過你一馬,把墨斗兄弟和昆侖派的事都幫你管了,怎樣?”
歐陽烈冷冷地道;“你小子胡說八道,可莫要怪老夫先要?dú)⒘四悖 闭f著話,鐵青了臉慢慢逼近前來。
俞文照笑嘻嘻地盯著歐陽烈:“都說是踏破鐵鞋無處筧,老子得來卻全然不費(fèi)功夫,三個家伙為了這把劍拼命,誰想得到卻是老子得了手。妙極,妙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