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發生了命案,工作人員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他勉強地擠出笑容:“警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陳東下巴抬了抬,示意他去看地上躺著的那具男尸。
工作人員轉過身去,大概是因為光線太暗了,他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兩步,等看清楚那血肉模糊的一幕。
她尖叫一聲,丟下一句我們立刻驅散游客,便跑了出去。
在幾個工作人員的驅趕下,鬼屋里面的游客基本上走的干干凈凈。
陳東無意間還聽見幾個游客磨磨蹭蹭的抱怨“到底發生什么事兒了?我們才剛進來,就把人往外趕。”
看他們遲遲不動,張民勇抬頭瞪眼:“少在這里說閑話,不想蹲號子趕緊給老子走。”
其中一個游客當即大怒,走過來就想理論,卻被同伴拉住了,同伴哆嗦著指了指地上的男尸。
那人一看臉色也是一變,半句話也不敢多說,迅速離場。
鬼屋里一時間變得寂靜之極,里面扮鬼的工作人員也退避三舍,陳東吩咐其中一個人打開鬼屋的燈,走到高錦玉的身邊問道:“怎么樣,有沒有看出什么信息來?”
高錦鈺借助燈光,因為沒有手套的緣故,只能隔著衣服去觸動尸體。
“目前來看,死者身上只有幾處淤青和擦傷,當然也不排除可能有內傷”她一邊說著,一邊放下死者的衣服,觀察起死者失去頭顱的勃頸。
“可以看出死因嗎?”陳東問道。
“顯而易見肯定是被人一刀砍下了頭顱而死的”張民勇湊了過來,他的神情相當篤定:“如果只是為了掩蓋死者的身份,只需毀去這張臉即可。”
對此論斷陳東只是挑眉而笑。
目光聚在腫脹和破裂的血管,高錦玉覺得有些不對,單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只能站起來說道:“這次你可說錯了,死者脖勁斷口的皮肉并不是內斂狀態,所以他是在死亡之后被人砍下頭顱的。”
“那就奇怪了,難道真的只是為了掩蓋死者身份?”張民勇覺得沒有這么簡單,他看向陳東。
陳東卻一派的閑散自然,看著門口說道:“人來了。”
張民勇回過頭去,只見江海領著幾個警察走了進來,看得出來,他趕得很急,頭上都是汗“張哥!”
沖他點點頭,張民勇說道:“進行現場勘察,看看有沒有蛛絲馬跡。”
一旁的民警立刻開始拍照,痕跡檢驗師拿著工具對現場進行勘察,江海則拿著小本子去查問那些工作人員。
然而由于鬼屋每天都要接收大量的游客,因而現場被破壞的幾乎不成樣子,無論是指紋還是腳印都無法提取,只有死者的血液有跡可循。
尤其是在燈光下,這些血跡更加清楚。
血跡以死者的脖頸為中心點向外噴濺,而直徑兩米范圍內在噴灑了試液后并沒有展現出血液的痕跡。
“只有這一片有血,難道兇手是在這里砍斷死者頭顱的?”張民勇皺緊了眉頭,他覺得不可能,鬼屋的客流量這么大,在這里分尸極容易被人撞見。
高錦玉雙手抱胸,快速說道:“我認為不是這里,你覺得呢?”她看向陳東。
陳東沒有說話,他注視著地面的血液噴灑的形狀,腦子里卻閃現出一幕幕的虛影,一個被斬去頭顱的男尸從高空墜落,大撞擊的震動下時體內停留的血液通過脖子再次噴射出來。
他抬起頭,看著鬼屋的房頂,那里四似乎閃爍著隱隱的光澤。
“那是什么?陳東問道,盡管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啊,那是換氣的天窗,不過平時都被蓋起來了”守在門口的工作人員小聲說道。
“所以……”張民勇遲疑了一下。
陳東咧嘴而笑:“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高空拋尸,這說明兇手有一定的力氣,死者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看體型體重至少有160斤,那么兇手很可能是男性而且是青壯年”高錦玉平靜地說著。
張民勇和江海得出的結論跟這個差不多。
痕跡檢驗在地面上畫完了死者輪廓之后,在找不到其他線索的情況下一行人返回的警局。
這么一折騰,又是到了飯點兒,張民勇心里頭真發愁,好好的假期就這么又沒了,他正想吩咐將還準備組織小組商討的時候。
陳東突然拍了拍肚子說道:“餓死我了,咱們去吃飯吧,不過張哥你請客作為假期被摧毀的補償。”
看著好哥們兒還有心思吃飯,張民勇瞪眼笑罵道:“你小子餓死鬼投胎的嗎?”
聽到心愛的男友受到指責,高錦玉立刻維護:“話不能這么說,是人哪個不吃飯?””
“行行行,老子請客還不行”反正是說不過這個嬌小姐,張民勇其實心里也有點歉疚,好好的放松之旅結果又變成了工作。
這一頓吃的可真是豐盛,新鮮的金槍魚生魚片紅潤的光澤,順暢的條理,只看賣相就讓人食指大動。
陳東給高錦玉夾了一塊兒生魚片兒,張民勇也正準備吃,忽而聽到陳東說道:“話說這生魚片的顏色挺像人血的。”
一句話頓時讓張民勇瞬間想起了那噴血的男尸,望著紅艷艷的生魚片,頓時什么胃口都沒有了,咬牙看向陳東滿臉的絡腮胡子抖動:“你小子故意的吧?”
陳東咧嘴笑的很無辜。
高錦玉整天面對尸體什么樣的沒見過,心里毫無感覺,注意到自家男友壞的笑容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警局的刑偵組辦公室內,吃完飯的一群人挨個做好,有人打開了本子,隨時準備做筆記。
“好,我們現在說一下游樂場鬼屋的這個案子”張民勇放下手中的茶杯,開始闡述案情
聽完這個案子的大致信息之后,現場的警察一陣沉默。
“這案子可難辦了”一個警察說道。
江海也忍不住點頭道:“確實,死者的頭顱被砍掉無法辨認身份,而隨著身上又沒有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
“但是找到死者的頭顱的話,我們可以發一個懸賞公告,或許有人認識被害人”張民勇敲了敲桌子,給其他人以鼓勁兒。
“說的輕巧,即便找到了死者的頭顱,但要在這么大的城市中核實他的身份也難上加難”高錦玉毫不留情的潑冷水。
“不一定”一直慢悠悠喝著茶的陳東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