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就抬頭看了一眼月亮,但是還沒等我看清楚月亮,就好像知道要發生什么一樣,有一種宿命即將要發生的感覺,在下一刻,果不其然,你我就換了過來。”
江若弗眸子看著溫孤齊,一字一句認真道,
“而我換到世子里身體里的那一瞬間,我是抬頭看著月亮的,就證明在與我互換前,世子你正在抬頭看月,世子因為抬頭看了月亮,所以發現烏云全部都散開了,月亮也露了出來,而滿月之際你我互換,世子是知道的。”
“所以那一瞬間世子應該是對接下來的一切有了預判,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了然于胸但是卻不想這一切發生。”
“可偏偏那個時候我并沒有發現月亮滿了,卻有了這種心情。”
“那個時候我就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我猜,我是不是能感覺到世子的心情。”
“其實之前也有猜測,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合理的解釋,我也就一直不敢斷定,直到昨天晚上,我才有一個覺得可信的猜測,只是還不敢完全篤定。”
溫孤齊看著她,面對江若弗,今日第二次有意料之外的感覺,
“你猜測什么?”
江若弗看著他,實在有些不敢說,深吸一口氣才道,
“世子是不是現在很難過,很糾結?”
“現在只想逃避不想面對?”
“明明心里很渴望很期盼卻覺得你正在面臨的事情沒有可能?”
江若弗一連串的發問砸過來,溫孤齊卻只有沉默。
心里卻泛起驚濤駭浪。
可是他很清楚江若弗說的都沒有錯。
她猜到了,而且猜對了。
一字不差,一點不漏。
他自己都不能說清楚他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也沒有仔細去分析自己的心情,可是江若弗一開口,他就知道江若弗的那個猜測沒有錯。
雖然他不想承認,
但是聽見江若弗說父親要回來的那一刻,他心里確實意外,也確實有下意識的欣喜。
但是他也很清楚,那信上說是外祖母特地準許父王回京為他及冠。
那不是父王想回來。
是外祖母要他回來給他加冠。
因為一個多月前,江若弗誤打誤撞回了一封陳王從漠北來的信。
那信本來是寄給王妃的。
但未曾署收信人的名字,江若弗見王妃忙著,而且信上也沒有說什么內容,她隨意就回了些客套的話,無非是詢問身體是否康健,說府中一切安好。
偏偏就是這一封信寄到了漠北,父王不認識這個筆跡。
問了送信的差使,才知道是陳王世子當場寫下的回信。
自那之后,父王就一直隔三差五寄信回來,每兩天都能看見一次他的信,不僅僅是寄給王妃和溫孤良了,更多的是叮囑這是寄給世子的信。
江若弗不清楚他們父子之間的關系,基本上父王問什么她也都學著父王的態度回一回。
父王以為這是他要緩和關系的意思。
直到他和江若弗換回來的那一天,他回來看到信才發現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