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北府。
北月璃收到了楚天逸的一封信——
“阿璃,對不起,這一世,本王不能陪你了,你以后一定要幸福,找個疼你的男子,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你是本王最好的知己,祝好,勿念。”
北月璃拿著信沉默了許久,最終釋懷般的一笑,自喃:“好,我一定會找個讓我開心的男子。”
王爺,這一世,能遇到你,我也很開心。
……
做完這一切后。
楚天逸去了江嫵的墓前。
他在墓碑前坐了整整一天。
墓碑前放了一壇酒,他拿著這壇酒,喃喃的說了很多話。
這一次,他沒有再逃避。
漆黑的夜漸漸降臨,月光落在了墓碑上,照亮了男人清雋的臉上,說不出的落寞。
楚天逸靜靜凝望著墓碑,開口道:“阿嫵,本王欠你的,都會還給你。”
話落,他揚手將酒在自己身前灑了一圈,旋即掏出了火折子,點燃了。
烈火很快的就將他的所在燃起,漸漸燃上了他的衣角,不斷蔓延,攏上了他的四周。
“阿嫵,不要怕,本王,很快就來陪你了。”
衣袍獵獵作響,灼燒的痛楚一點點的吞噬了楚天逸。
他看著江嫵的墓碑,慢慢的笑了,一頭栽了下去……
……
頭痛欲裂。
男人坐了起來。
緊跟著傳來了王管家的聲音,“王爺,您醒了,我叫下人進來伺候。”
楚天逸看著四周不由愣住,他不是自焚了么?為什么睜眼會是在自己的房中?
“王管家,今年是什么年?”
“天嘉十二年。”
“什么……”
天嘉十二年,是四年前!
也就是說,他重生到了四年前……
那么,江嫵還沒死,還沒有成為他的妻,但他們還有機會。
楚天逸突然下床,朝外就跑去。
王管家連忙追了出來,“王爺,您干嘛去,您昨天宮宴上喝得酒還沒醒呢。”
“宮宴?”楚天逸赫然回身,“什么宮宴?”
“就是太后的生辰宴啊。”
楚天逸想起來了,四年前太后的生辰宴,在后花園里,一直有個小姑娘在偷看他,他注意到了,只是淡淡的一哂。
那個小姑娘恰是江嫵。
十五歲的江嫵。
楚天逸突然就沖了出去,險些把王管家撞了一個跟頭。
王管家懵了一瞬,連忙讓侍衛們跟上去。
楚天逸一路策馬來到了將軍府,為了女兒家的名聲著想,他沒有讓人通報是找江嫵,而是找她的哥哥虎威將軍江凜。
但下人卻說,虎威將軍正在校場訓練,從下人們不經意的話中套出,江嫵也在。
楚天逸立刻策馬奔赴校場。
從沒有哪一刻,他比現在更迫不及待見到江嫵。
校場很大。
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一塊空地上,正坐在馬上的江嫵。
他差點忘了,江嫵本就是將軍府的女兒,自然繼承了將軍府兒女的豪邁,更何況此時的她心性未定,總少不了幾分頑劣。
只不過當初,她在嫁給他之后,才收起了一切心性,學著斂起自己的鋒芒,只在他面前做一個溫柔如水的女子。
楚天逸很想沖過去抱住她,可是腿上卻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怎么也邁不開步子。
從來沒想到,她還能再次見到她,像是在做夢一樣。
江嫵策馬在校場里溜著,她在家閑不住,就跟著哥哥來校場學騎馬,前幾日哥哥看著她騎馬,這兩天哥哥突然忙了起來,去了營帳里議事,就派侍衛看著江嫵。
大梁民風開放,女子在外賽馬,身著戎裝的也不在少數。
江嫵學的快,不過幾日就可以自己騎馬了,眼下哥哥不在,她心里就開始有了別的主意。
趁著牽馬的侍衛一個不注意,江嫵突然一夾馬腹顛了起來。
馬匹很靈,受了力,頓時就有要跑起來的趨勢。
江嫵更是興奮,又在馬屁股上一拍,就跑了起來,那侍衛手中的韁繩頓時脫了手,驚呼一聲,“小姐!”
江嫵卻渾然未覺,正因這新鮮而刺激的感覺而揚起了笑容,卻沒注意到,馬兒已經越跑越快,等她要拉馬的時候,那匹馬已經控制不住的狂奔起來。
江嫵的身子被顛起來,跌跌撞撞的幾乎要墜下去,她慌忙的扶著馬鞍,臉色煞白無比。
這時,馬兒突然踏過一塊石頭,頓時一震,她的身子驟然如紙片般的顛了起來,滑落下去。
江嫵煞白了臉,后悔自己的一時沖動。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來,相反,她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抬眸,對上一雙溫和而焦灼的眸子。
江嫵的心砰砰直跳。
居然是她一直有點喜歡的宣王。
楚天逸一把將江嫵攬入懷中,抱在自己的馬上,低低勾唇,“想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