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明蓮連聲答應,又安慰了蕭萱幾句,才匆匆出門找人辦事。
等人走了,蕭萱坐回椅子上,鼻尖重重呼出一口濁氣。
她對著梳妝臺的鏡子,細細打量自己。
眉眼精致,皮膚細膩,才剛過二十四歲的生日,是女人芳華盛放的年紀。
不知怎地,她腦海里閃過陸輕歌眉目清澈的模樣,指間又是一陣發緊。
她比陸輕歌大了八歲。
八歲。
想起那張臉上飽滿的膠原蛋白,再看看她梳妝臺上一堆的瓶瓶罐罐,她心里的恐懼一層一層的往上卷。
她從前不敢確認顧慕白對輕歌的心思,但通過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來看……
就算是個傻子,都能看出顧慕白對那個陸輕歌有多維護。
顧慕白向來冷情冷性,對陳瑜這個生母都是極少過問,卻對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侄女這么關懷備至,因為親情?她不相信。
蕭萱越想越覺得全身發冷。
她二十四歲,青春的時光飛逝的毫不留情,“顧太太”這個頭銜,她沒剩多少時間可以拿來賭了。
從前,她只是看不慣顧慕白對那丫頭處處照顧,隨便弄了點手段整整也就算了,從沒把那丫頭真放在心上。
但是現在,蕭萱想,她實在是太低估陸輕歌在顧慕白心里的地位。
……
三天后。
陳月被趕走以后,家里就只剩下李嬸和沈姨兩個女傭,上次的事情沈姨被扣了兩個月工資,現在見到輕歌也總是冷著臉,不說話。
輕歌沒放在心上,反正她一開始跟沈姨就沒什么關系。
倒是李嬸,總跟她道歉。
“老沈是我帶過來的人,出了這種事情我也有責任,輕歌小姐,真是抱歉。”
輕歌端著白開水喝了一口,隨后輕放在書桌上,轉過臉對李嬸釋然一笑:“說什么呢,也不是您的錯!
她頓了頓,眸子暗了下去:“而且,就算真的要道歉,也應該是對四叔。”
李嬸沒再接話,想到已經三天沒回來的顧慕白,眉頭緊鎖,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從那天上午,顧慕白就去了私人醫院住院,這么些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回來。
輕歌做完兩張試卷,蓋上筆帽收拾好文具,然后起身去換衣服。
她打算去看看顧慕白。
那天上午顧慕白到底對蕭萱說了什么她不知道,只是后來蕭萱再也沒來過顧宅,原本以為,她會因為這件事被顧慕白趕出去,卻沒想到,最后被趕出去的人只有陳月。
她隱隱也猜到點什么,只是不敢確定,那些餃子是她做的事情只有三個人知道,除了那兩個女傭,另外一個就是蕭萱。
如果真的是蕭萱……又是為什么?
換了黑色棉服,戴上圍巾和手套,輕歌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巴掌大的圓臉只露出一雙黑晶晶的眸。
下了樓,陳叔送她去醫院。
顧慕白這次的過敏很嚴重,身上的紅疹三天了還沒消下去,輕歌到的時候,正好有護士要給他打針。
顧氏集團的總裁,私人醫院院長親自送進病房照看的,派來打針的護士也是醫院的老手。
雖然是老手,年紀卻不大,剛過二十六,模樣清麗可人,一進門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顧慕白,俏臉紅了半邊。
“顧總,該輸液了!
極少笑的女護士,情不自禁的彎起唇角走到男人身邊,姿態婀娜,纖細白皙的手指捻著針頭,另一只手搭在男人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