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三叔三嬸還在家里吧。
眼里的光又暗了一些,她吸了吸氣,用凍僵的手指快速回復(fù)了一句。
“散步,馬上回去。”
等她發(fā)完消息,楚穆還站在一旁。
“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她把手機塞進口袋,沖著楚穆禮貌性的笑笑,轉(zhuǎn)身要走。
楚穆點頭,眉眼溫柔的看著她,在女孩即將轉(zhuǎn)身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你叫什么?可以留個聯(lián)系方式嗎?”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找女孩要聯(lián)系方式。
卻不是輕歌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盡管楚穆看起來人很好,可她依舊內(nèi)心警惕,搖頭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被拒絕,楚穆并不意外,心里說不失落是假的,但更多了幾分好感。
水蜜桃女孩。
會再見面的吧,他想。
……
輕歌回到家時,白婧和秦牧已經(jīng)走了。
但顧慕白臉色很難看。
她硬著頭皮把李嬸要她送上去的晚餐端進去的時候,顧慕白臉陰沉的可怕極了。
肯定是聽了白婧和秦牧那些話,在生氣吧。
她垂下眼瞼,這種時候少說話總是沒錯的。
然而剛一走進,就聽到顧慕白低沉的問話:“你剛才去哪里了?”
“沒去哪,在外面走了走。”
女孩的臉頰凍得發(fā)紅,嘴唇有些發(fā)紫,顧慕白一雙濃眉就皺緊了。
“現(xiàn)在什么天氣?你這樣到處亂跑,感冒了又得麻煩丁墨為你來回跑。”
他訓(xùn)斥的語氣嚴(yán)厲又冰冷,聽得她整顆心緩緩的往下沉,好半天,才從緊抿的唇里硬邦邦的吐出幾個字:“我知道了。”
末了,又補充:“以后不會了。”
顧慕白感覺自己一拳砸在了棉花上。
看著她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想解釋什么,最終什么也沒說。
輕歌將晚飯遞給他,這一次,顧慕白抬手接過去,沒有讓她喂的意思。
白天,丁墨守在房間里,時不時給顧慕白換藥,陸川每天都來,拿著一疊文件,交給顧慕白簽字過目。
輕歌坐在臥室里,她書桌邊的窗戶正好對上顧慕白臥室的門,每天看到陸川抱著厚厚的文件進進出出,她才知道,顧慕白平時要做多少事。
這兩天,他才可以久坐,就已經(jīng)開始敲筆記本看文件,每次輕歌進去,他忙的連眼睛都不抬,眉頭緊鎖,不浪費一秒鐘。
她想勸,但怕自己說多了,引人反感,只能黑著臉把飯盒“哐”的一下放在床頭柜上,轉(zhuǎn)身就走。
大概是她這一次的動作太大了,埋頭看文件的男人忽然抬頭:“你站住。”
輕歌心跳慌了幾拍,轉(zhuǎn)過臉,看向躺在床上的顧慕白。
“四叔,有什么事情嗎?”
“你在生氣?”
他問。
輕歌下意識否認(rèn):“我沒有。”
男人眉頭擰了又松開,最終只說:“你現(xiàn)在越來越不聽話了。”
輕歌不解釋,抬腳,快步從他的臥室里走出去,冷著臉回到房間“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
她也說不清自己到底在生什么氣。
因為白婧和秦牧的那些話嗎?
只要一到顧慕白身邊,她就不自覺的變成了一個刺猬,一句好話都不想對他說。
輕歌又想起他那天說的話。
她從書架上掏出課本,強迫自己不去想,沉下心念書。
考試成績出來的那天,顧慕白已經(jīng)可以下床,當(dāng)天下午就買了機票,飛海南。
輕歌拿著成績單回來的時候,顧慕白已經(jīng)走了。
“少爺一點多被陸助理接出去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機場了吧,輕歌小姐,這次考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