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忙著換衣服,讓我來叫你下午吃飯,走吧。”
說到“慕白”兩個字的時候,她故意咬了下音節,語氣曖/昧,外人聽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情侶。
輕歌握著門把的手指微微手緊,面色如常,點了點頭跟在蕭萱身后下樓。
走在前面的蕭萱今天穿著一身黑色連衣裙,頭發松松垮垮扎成一個丸子頭,有幾縷柔順的碎發散落下來,慵懶而嫵/媚。
但這個背影……輕歌皺了皺眉,怎么和那天在咖啡廳坐在金朵兒對面的女人那么像?
她藏著疑惑,等走到這長桌前的時候,已經恢復往日溫順安靜的模樣。
“輕歌快來,就等你了。”
白婧坐在最中間,旁邊還空了個位置,招了招手,示意輕歌坐過去。
顧慕白和秦牧坐在一起坐在對面的位置上,蕭萱落落大方的坐在了顧慕白的身邊。
“只是家宴,隨意一點,不用太拘束。”
嫁給秦牧多年,白婧周身十足十女主人的架勢。
輕歌沒錯過秦牧用那種充滿寵溺的眼神看了眼白婧。
她覺得甜,也覺得羨慕,三嬸和三叔總是那么相愛,不像她爸媽……很小的時候,她總看到父母吵架,那時她除了躲在房間里,抱著父親給她的小熊玩偶,一個勁的哭以外,不知道該做什么。
直到父親去世。
想到這里,她手中的動作下意識的停住。
坐在她對面的男人看了過來。
顧慕白今晚穿深藍色西裝,領帶是灰色,頭發沒有像往事梳理的那么整齊,散落下來,多了幾分隨意不羈。
坐在首位的陳瑜跟蕭萱談話,目光時不時就盯在兩人身上,一看到顧慕白看向輕歌了,立刻冷聲問:“輕歌,你今晚胃口不好嗎?我看你好像吃不下啊?”
明明是關心的話,但從陳瑜冷硬的語氣中吐出來,怎么聽都覺得不對勁。
“沒有,很好吃。”
她淺身回復,被陳瑜冰冷的目光盯著渾身發涼。
注意力都在陳瑜身上,她沒注意到夾到個秋葵,剛要往嘴巴里送,一只泛著冷光的銀叉半路截住了她的筷子。
男人的聲音熟悉而低沉,帶著三分薄怒質問:“你忘了自己對秋葵過敏?吃東西的時候也不知道注意點。”
被他呵斥,輕歌耳/根一紅,這才發現筷子里夾的居然是自己最害怕的秋葵,忙放在了一旁的碟子里。
住進顧宅一年多的時候,一次她誤食了秋葵,全身起水泡,送到醫院里的時候差點休克。
從那以后,顧慕白嚴令禁止秋葵出現在顧宅。
兩人說話的舉動被餐桌上的人看在了眼里。
白婧最先反應過來,抬手示意,讓傭人把輕歌面前的菜端下去。
有些抱歉的對顧慕白笑笑:“不好意思啊,慕白,我不知道輕歌對秋葵過敏。”
顧慕白抿唇頷首:“沒事。”
說完,又皺眉看著輕歌,聲音雖冷,可眸卻中毫不掩飾的關心:“你剛才有沒有吃秋葵?”
輕歌睜大眼,仔細想了想,搖頭。
“下次不許再這樣。”
她乖乖點頭。
蕭萱和陳瑜剛才還有說有笑的,此刻,臉上的笑容都凝固了一般,怔怔的盯著輕歌好幾秒,才收回神。
蕭萱扯了扯嘴角,舉杯對顧慕白道:“慕白,說起來,有時候我真羨慕輕歌,能有你這樣關心她的叔叔。”
“叔叔”兩個字,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說的格外重。
顧慕白利眉微揚,冷冷的一眼掃過去。
蕭萱不甘心,卻也只能悻悻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