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緊了書包肩帶,手心里冒著冷汗,再也不敢往門口走了。
李嬸害怕輕歌一個沖動自己跑了,到時候少爺又要發脾氣,忙過來拉住輕歌:“你待會兒走,聽話。”
輕歌心中苦笑,她有什么資格不聽話?
點了點頭,又重新坐回椅子上,視線落在對面緊坐在一起的顧慕白和蕭萱身上,只覺得眼前的畫面刺眼的很。
沒一會,特助陸川開車抵達,再從顧宅的地下停車庫里開出顧慕白的瑪莎拉蒂。
“先送她去學校。”
男人冷聲吩咐,長腿一下邁上了車。
蕭萱聽到這話,知道顧慕白根本沒有送她回去的打算,紅唇微抿,尖銳的指甲都快把手心刺破了也不敢多說什么。
輕歌不得不乖巧的上車,等她在位置上坐穩了,才發現蕭萱依舊站在外面,沒有要上車的意思。
她疑惑的看向蕭萱,又看看身旁神色冷峻的顧慕白。
難道不打算送蕭萱回去嗎?
顧慕白不開腔,她自然不敢多問。
“路上注意安全啊。”
蕭萱又恢復一貫溫和優雅的笑容,對著車窗里冷漠的男人輕聲說。
顧慕白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吩咐陸川開車。
車子轉彎,即將離開的時候輕歌正好看到車外蕭萱,見她依舊面帶笑容,可眼神冷了下來。
下意識的,輕歌往里面縮了縮,生怕和蕭萱對視上。
身旁一直默不作聲的男人優雅的架起二郎腿,冷冷開腔:“非要自己上學?怎么,長本事了?我顧慕白的車送不得你?”、
她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下意識的低頭逃避那道冰冷而壓迫感十足的視線。
“我不是那個意思,走路,可以鍛煉身體。”
一股大力拉住她的手腕,她猝不及防的撞上男人的肩,對上男人暗沉的眸子,烏瞳里面全是慌亂。
“鍛煉身體差這一天?一共才送你幾次,你就這么不樂意?”
他語氣低低沉沉的,像是云邊一抹壓得極低的云,又像是荒野中即將開戰的野獸,克制著最后一絲怒意。
為什么要這么兇,她不過就是想一個人去上學,并不是那個意思,他自己非要這樣理解,安個莫須有的罪名給她,好對她發脾氣嗎?!
輕歌聲音里帶了鼻音:“我沒有不樂意,早飯我不像某人吃的那么開心,還不能早點出去走走路消消食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頂撞,在顧慕白身邊住了三年,這是第一次嗆聲。
顧慕白冷寂的黑眸中一閃而過詫異,隨后怔神片刻才反應過來:“你是說我?”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輕歌心里像是點燃了煤氣罐,“砰”的一下炸開了。
“開不開心,四叔心里最清楚,我看四叔以后還是別讓我跟你一起吃飯了,一個外人,打擾你和蕭萱吃早餐的氣氛多不好。”
輕歌開始的時候還在克制,后面越說話聲音越大,聽的前面開車的陸川手腳冰涼,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敢這么跟顧總說話。
顧慕白凝視著輕歌良久,眸中的怒意反而消失了。
他隱隱覺得這話哪里不對勁,輕歌敢這樣說話,他應該覺得惱怒的,可為什么,他生不起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