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蕭萱一臉遺憾的樣子，輕歌越發覺得尷尬極了。

她怎么會不知道，陳瑜之所以那么著急回去，都是因為顧慕白……

“你要是閑的慌，也可以去買美國的機票找她玩，美國那邊玩的地方并不比帝國少。”

顧慕白冷不丁的開口，語氣硬邦邦的，蕭萱卻依舊滿臉笑意，親呢的往他身邊靠了靠，嬌嗔：“可是這不一樣啊，阿姨都多久沒回來了，你可真夠小氣的，都不準我多陪她玩幾天，就把人送回去了。”

這樣一段話，仿佛情侶之間的撒嬌拌嘴。

就算是一旁女傭聽了，都能聽出來兩人的關系有多親近。

輕歌垂眸，手里的刀叉好似千斤重，她半點食欲都沒有。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蕭萱忽然笑著問她：“輕歌啊，是不是沒有胃口啊，怎么不吃飯呢？待會上課了可就肚子餓了哦。”

饒是她再怎么有脾氣，對著這么嬌滴滴的語氣，也只能輕輕搖頭說了句沒事。

此時此刻，輕歌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不管再顧家住多久，也都只是個外人。

就像現在，蕭萱笑著跟顧慕白交談，他們是生意上的伙伴，有許多共同愛好，而顧慕白和陳瑜，再怎么樣也都是母子。

只有她，和顧慕白之間，沒有血緣關系，也算不上朋友，頂多算得上顧慕白的妹妹，還是個……白吃白喝的妹妹。

輕歌逼著自己強行吃下餐盤里的東西，忍著反胃的沖動說：“我吃飽了，我先去上課了。”

顧慕白用完了餐，剛整理了下餐巾擦了擦嘴，聽到這話，下意識的蹙眉。

他抿唇，眼神中含著薄怒望向她。

“這么著急走做什么，我待會送你。”

輕歌不知哪里上來了一股犟勁，接過李嬸遞過來的書包道了句謝，又看向顧慕白低聲說：“不用了，我自己去學校就行，我自己可以的。”

“我說我送你，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哎呀，慕白，你別這樣跟輕歌說話嘛，她還是小孩子呢，想自己去上學可能是好玩吧，你就讓她一個人去，別這么兇嘛。”

蕭萱一副好脾氣的口吻，自以為安撫了顧慕白，又看向繃著小臉的輕歌道：“輕歌啊，你別跟慕白置氣，他就是這樣，固執的很，你自己去上學吧，路上注意安全。”

“誰要你多管閑事？”

低沉冰冷的男聲在她耳畔響起，蕭萱臉上溫和的笑容僵住。

正要走到門口的輕歌也嚇得停住腳步。

蕭萱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

望向顧慕白，她嘴角帶著一絲尷尬的笑：“你說什么呢，慕白，我這也是不想讓你和輕歌吵架……”

聞言，顧慕白眼眸深沉，從鼻腔中發出一絲輕蔑的冷哼。

“我顧家的事情，什么時候需要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了？”

蕭萱沒想到顧慕白這一次會這么不給她面子，直截了當的戳穿，還是當著……當著輕歌的面。

她慌忙瞥了眼輕歌，見她依舊低垂著臉，看不清神情，便越發覺得輕歌心里肯定是在嘲笑自己。

即使這樣，她也只能暗自咬緊了牙關，望著顧慕白，撐起笑意。

蕭萱不敢再出聲。

一旁的輕歌，雖然心驚唏噓，但更多的是對顧慕白的恐懼。

他發怒的時候，語氣太多森冷，壓迫感十足，連周圍的氣壓都跟著低了不少。

“我再說一邊，今天早上，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