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敬禾回頭便瞧見一個青年怒目圓睜地沖進來,一腳將孫焦踢趴在了地上。
李言:“……”
白清寒:“……”
李修:“……”
鐘毓:“……”
莫名其妙的奚敬禾:“……”
更莫名其妙的孫焦:“……”
見袁子豪還要再動手,李言只好開口道:“他不是奚敬禾,他叫孫焦。”
白清寒指了指匍匐在自己面前的奚敬禾,“他才是。”
袁子豪臉上現(xiàn)出一瞬的尷尬,又奔著奚敬禾沖過去,“混蛋,我要為我爹娘報仇!”
這片刻的耽擱,蘇雪漪已追了進來,雙手用力環(huán)抱住袁子豪的腰,“子豪,你冷靜一點,你不能現(xiàn)在就殺了他!
“為什么?”袁子豪雖然在掙扎,可到底怕傷到蘇雪漪,動作便小了下來。
“因為他不只殺了袁叔叔和袁嬸嬸,還有天寒洞其他人的家人,我們該帶他回去給大家處置!碧K雪漪耐心勸說。
袁子豪身子僵直了片刻,終于緩緩放松下來,可雙拳卻依舊是緊握的,“也好,便讓他再多活幾日。反正如今他落在了我們手里,逃不掉了!
“嗯!碧K雪漪試著放開雙臂,見他的確沒有再動手的意思,才松了口氣站直身體。
“你居然結(jié)識了天寒洞的人,”奚敬禾斜了李言一眼,哼笑幾聲,“難怪那般珍貴的紫蕊雪蓮你也能拿到手了!
李言抬了抬下頜,“這叫善有善報!
奚敬禾又看向袁子豪,“我確實派人上天寒洞搶過紫蕊雪蓮,可卻沒想到你們的人過了這些年功夫竟然進步許多。我派去的人被打回來,也沒折損你們什么人,怎么說要找我報仇?”
“黑龍峽的人為了半朵紫蕊雪蓮殺了我爹,后又上天寒洞殺了我娘,”袁子豪怒視他,“這筆賬你敢不認?”
奚敬禾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便猜到了他的身份,“冤有頭債有主,人不是我殺的,你不能算在我頭上。”
蘇雪漪被他氣笑了,“不是你殺的,總是你爹殺的,你休想否認!
奚敬禾狡辯道:“你也說了是我爹,你要報仇也該去找我爹。”
“我知道你爹已經(jīng)死了,你少要糊弄我!痹雍罌]有給他再辯駁的機會,道,“父債子償,天經(jīng)地義!”
李言蹲下身解開縛在奚敬禾手腳上的繩索,“若是你爹聽到你今日這番話,非得從地底下蹦出來教訓你不可,你真是不孝極了!
奚敬禾不知他此舉是何用意,一邊警惕地看著他,一邊翻身坐起來,揉著自己被綁痛了的手腕。
“雖然要將你交給天寒洞的朋友們處置了,”李言又站起身,順便將他拉了起來,“但想起你對清寒所做的事,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奚敬禾直覺此時的李言無比危險,轉(zhuǎn)身便跑。
可他的動作又如何快得過李言,李言一把將他扯回來,連著在他神闕、氣海、關元三處大穴上擊出三掌,每一掌都灌以霸道的內(nèi)力。
奚敬禾身子猛然繃緊,隨即栽倒在地,不停地哭嚎。他滾來滾去好一陣也不見有人理他,疼痛也久久不散,又想到求饒,“你做了什么,痛……痛死我了,清……清寒,你……你幫我……求求他,求……求他……放過我……”
白清寒看到他痛得眼淚鼻涕流了滿臉的狼狽樣,嫌惡地轉(zhuǎn)開臉,問李言道:“他怎么了?”
李言走到白清寒身邊坐下,“我只是換一個方法讓他嘗嘗你從前所受的苦罷了,可惜,就只能讓他痛這么一次!
白清寒知道他這是在為自己出氣,眼光溫柔,“這一次的效果也不錯!
“你要不要親自湊他幾下?”
“還是不了,我嫌他臟!
疼痛一點點減輕,奚敬禾躺在地上喘著粗氣,惡狠狠地看向袁子豪和蘇雪漪,心想報復不了李言,往后便在你們兩個小鬼身上找。
正看得高興的蘇雪漪一點也不生氣,還沖他扮了個鬼臉。
李言識破他心中所想,道:“你三處要穴被我用內(nèi)力所破,雖不致丟了性命,往后卻再也凝不住真氣,可以說這一身功夫就此廢了。所以你也不要惦記逃跑,更不要惦記復仇,因為你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奚敬禾震驚地看著他,半晌,爆發(fā)出一聲飽含恨意與絕望的吼聲。
李言叫人將奚敬禾帶下去看管,看向一直努力不想讓旁人注意到的孫焦。
孫焦已經(jīng)從地上爬了起來,正乖乖地跪著,見他望過來,立刻嘿嘿嘿地賠笑。
李言拉過白清寒的手,“你說這人怎么處置?”
孫焦乞求地看著白清寒。
白清寒想了想,道:“他也只是聽命于奚敬禾,最多不過是助紂為虐,罪不至死,只要他不再作惡,便放了他吧。”
“我的清寒真是太善良了。”李言感慨了一聲,又喚了一名弟子進來,指著孫焦吩咐道,“將這人帶去給宮三伯,讓宮三伯隨便弄點毒藥喂給他,最好是那種需要定期服用解藥的毒,好讓他日后常常到宮三伯那里報到,這樣就能確保他不敢再作惡了。”
孫焦?jié)M肚子苦水卻不敢再多言,只得任命地一跳一跳地被那弟子領走了。
等孫焦走遠了,李修才問鐘毓道:“宮三哥有這樣的毒藥么?”
“三哥什么毒藥都沒有,”鐘毓道,“他只管救人,不管害人。”
李言面不改色地道:“是藥三分毒,宮三伯沒有毒藥,隨便給他吃幾味藥騙騙他也就是了!
白清寒蹙眉看著他,“你這樣會帶壞宮三伯的,不好!
鐘毓笑道,“三哥沒被帶壞,聽到這話先會被你們兩個氣壞。”
又過了半月左右,蘇韌與那些隨他上山的白梅山莊弟子們回來了,還帶了不少天寒洞的人來學醫(yī)。
看到天寒洞眾人個個臉上都喜洋洋的,知道自己送去的東西為他們解決了大難題,李言的心情也很是不錯。
孫焦已經(jīng)被他們放走,將奚敬禾移交給蘇韌之后,李言與白清寒也打算回中都去了,便向蘇韌等人告辭。
聽說白梅山莊的莊主閔逍遙也要同他們一起離開,卻讓天寒洞的人繼續(xù)留下來學習醫(yī)術時,蘇韌驚道:“這……這怎么行,主人家都離開了,我們怎能還賴在這里不走?”
閔逍遙微笑道:“天守既是皇上的好朋友,便無需再與我見外。高直會留在此處,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他便是。”
“可是……”蘇韌還有猶豫。
李言道:“這件事我很堅持,一定要讓大家學好醫(yī)術再回去!
“那……”蘇韌抱拳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蘇雪漪嘟著嘴,“我其實是有些舍不得和你們分別的,你們以后還會再來么?”
這段日子相處下來,李言也當她是妹妹一樣,道:“只要你歡迎,說不定我什么時候還要帶著清寒去做客的!
“歡迎,當然歡迎,”袁子豪瞄了眼蘇雪漪,道,“爭取等你們下次來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造出了小子豪和小雪漪。”
李言哈哈大笑。
蘇雪漪羞得滿面通紅。
辭別了他們,李言等人往中都進發(fā)。
此時的中都早已是春暖花開,讓人連心情也明媚了起來。
入了中都后,鐘毓與禹幽然都說要先到分堂看看,李修與閔逍遙自然也就分別跟著去了。李言與白清寒約了他們過幾日再見后,直接回宮。
聽說他二人回來,太皇太后與太后都很開心,設宴相迎。得知白清寒身上的毒已經(jīng)解去,她們做長輩的也放了心。只是當李言提出過段時間便要讓位給李行的時候,太后的臉色不太好看。不過李言與李修都不在中都的這么長時間以來,一直是李行有條不紊地處理著朝廷上下的大小諸事,他的成績太后看在眼中,心中自是欣慰的。
還是經(jīng)歷過李修與鐘毓之事的太皇太后更為豁達,對他二人道:“你們要是想好了不后悔,便追隨心意去做吧,勉強將你們束縛在此,對我們誰都沒有好處!
太皇太后既然已經(jīng)這般說了,太后也不好再說旁的,只道:“你們兩個相敬相愛,我做母親的總會祝福的。不過你們也要記得,這里是家,有空要;丶!
李言滿口答應。
白清寒為太皇太后和太后的話所感動,一直到跟著李言回到寢殿,雙眼還濕濕的。
將伺候的人打發(fā)出去,李言關上門,環(huán)著白清寒的腰將他撲倒在床上,親親他濕潤的眼角道:“怎么哭了,是不是想家了?”
白清寒在他腰上捏了一把,“你覺得那樣的家我會想?不對,你覺得那也能稱之為家?”
李言夸張地抽氣,感覺到白清寒的手變捏為柔,才將臉貼在他臉上蹭了蹭道:“不管怎么說,白宮主也是你的父親,會想念也是有的,不如我們什么時候去看看?”
“不要了,我并不想再見那些人!彼呀(jīng)可以想象,如今他的那些姨娘得知了李言的身份,再見面時又會是怎樣一副殷勤的嘴臉,“改天我寫封信給我爹,叫他不要擔心便是!
“好,”李言親吻著他光滑的頸項,“只要你想回去了,便跟我說,我隨時都可以陪你!
白清寒覺得揉得差不多了,拍了拍他的背,“你閃開,我要去沐浴了!
因他停止了撫摸而不悅的李言咕噥了一聲,懲罰般地在白清寒的鎖骨處咬了一口。
白清寒呼痛,“你做什么?”
李言手探入他衣底,含糊道:“想要……你……”
片刻的失神過后,白清寒的雙頰迅速變得通紅,不自在地扭了扭身體道:“喂……你……我還沒有準備好……”
他的扭動卻讓李言身上的那把火燒得更旺,“不用準備,交給我便好,”李言半抬起頭,委屈地看著他,“你先前明明說可以的!
對此,白清寒并非沒有期待,如果李言直接上陣,他也不會說什么;可李言偏偏要多嘴地問上這一句,要他如何厚著臉皮說他其實也想要?
“好不好?”李言手上動作不停,幫他將衣衫一件件脫下,卻氣人地還在問。
時不時恰到好處的撫摸讓白清寒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忍不住渴望更多。他恨恨地瞪了李言一眼,咬牙道:“你還不快點!”
李言臉上現(xiàn)出得逞的笑,將白清寒的褻褲一把扯掉,“沒想到清寒這么熱情主動,別急,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白清寒享受著他如雨點一般落下的綿密親吻,嘴上卻不認輸,“你少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小心我把你吃干抹……嗯……”
“我沒有賣乖,你才要乖一點,知道么?”見他似乎還想反駁,李言低頭吻住他粉嫩的唇。
門外的小權(quán)子默默走開,嗯,聽主子的墻角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