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烏玉卿抱著不放又是蹭又是親的,蕭肅的身體漸漸起了變化。他放開了烏玉卿,向后退了兩步,不自在地動了動。
烏玉卿卻不放手,反而更逼近了些,抬頭看蕭肅,眼中竟是一片迷離。
原來他也和自己一樣動了情,被他這樣看了一眼,蕭肅便覺所有的理智都在飛速地從腦中撤離,原始與本能的欲念瘋狂地從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里奔涌而出。
烏玉卿委屈地看著他,聲音沙啞且慵懶,“你還要等下去么?”
蕭肅目光猛地一沉,抱起烏玉卿便丟到了床上。
烏玉卿還來不及呼痛,眼前覆來一個黑影,他便被蕭肅壓在了身下。
蕭肅的吻毫無章法地落在烏玉卿臉上各處,并有一點點向下的趨勢。
烏玉卿享受地閉上眼睛,雙手卻胡亂扯著蕭肅的衣衫。
蕭肅突然抓住他的手,停下所有動作。
烏玉卿抬了抬眼皮,不滿地扭動著身子,“為什么停下……”
蕭肅壓抑道:“也許……會傷了你……”
“哪這么多顧慮,難道你準備一輩子都不碰我么?”烏玉卿努力掙脫著他的手,“你小心些便是了,我頂得住。肅,快,我難受……”
他的面容,他的眼神,他的聲音,他的話語,對蕭肅來說無一不是致命的誘惑。他說得對,如今還有什么好顧慮的,自己與他的關系已經不怕任何人知道了,只要自己好好待他,還想那么多做什么?蕭肅放開烏玉卿的手,細密的吻再次落下,同時快速褪去他身上的所有衣衫。
烏玉卿熱情地配合著他,蕭肅那有些粗糙卻熱得仿佛要將人融化一般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肌膚上,竟能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讓人忍不住想與他靠得更近。
親密無間,酣暢淋漓。
背脊貼在蕭肅的胸膛上,烏玉卿饜足地嘆息,“從這一刻起,你真地要對我負責了!
蕭肅什么也沒說,只是將環在他腰間的手臂收得更緊。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烏玉卿與蕭肅竟已在大寧生活了三年多。二人依舊是四處游蕩居無定所,不過倒也快樂。
唯一讓蕭肅掛懷的是,烏玉卿的身子比之三年前又差了許多,越來越容易覺得累,還時常發熱,胃口也不好,人已消瘦了不少。每走一處,蕭肅都要帶著他去尋當地知名的大夫瞧瞧,可所有大夫說的都差不多,稱他本元衰弱已久,五臟虧虛,治是治不好了,好好養一養,多活幾年還是做得到的。
烏玉卿心中自也不好過,但他知道蕭肅有多在意這件事,便每日掛著張笑臉來面對他。每當蕭肅為此而愁眉不展的時候,烏玉卿都會告訴他自己很好,要他不必擔心。
蕭肅看得出,烏玉卿的笑容雖然還沒有變,但他心里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不會允許那樣的事發生,蕭肅告訴自己,只要不放棄,便一定會有希望。
三年多以來一直沒有人來抓他們,二人的行動也愈發肆無忌憚了起來。為了給烏玉卿找最好的大夫,蕭肅帶著他來到中都。
自打虬羅請降后李治便沒再叫人捉拿烏玉卿與蕭肅,又時隔這么久,早沒有人還記得當年的事,因而二人在守城官兵面前大搖大擺地進了中都城。
烏玉卿覺得有趣,回頭看著那些官兵道:“被他們的皇帝知道,會不會砍了他們的頭?”
蕭肅將他的臉扳回來,“會先砍了我們的頭。”
“……”烏玉卿翻了翻眼睛,這么多年了,這家伙為什么還是沒長進?
二人在城里轉了好一會兒,一直到天全黑了下來,肚子咕咕叫了,才想要找個地方用膳。遠遠瞧見一家叫“阡陌樓”的酒樓熱鬧非凡,烏玉卿拉著蕭肅便往那邊走。
正興高采烈地要邁步進去,烏玉卿便察覺對面有兩個人要向外走,他本想閃身讓一讓,不經意間抬起頭來向對方看了一眼,不禁呆住了。
蕭肅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身體霎時繃緊。他拉過烏玉卿的手掉頭想走,卻被那二人中的其中一人叫住了。
“留步!崩钚薜溃瑫r已閃身攔住二人的去路,“我可不可以問一問,二位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蕭肅將烏玉卿拉到自己身后,心里盤算著再一次在他手底下脫身的可能。
李修身旁那人也走過來,問李修道:“熟人?”
“算是吧!崩钚蘅赐甘捗C的心思,別有深意地向他二人介紹道,“這位是軒轅宮的堂主鐘毓,不知道二位聽說過沒有?”
在大寧游蕩了這么久,又怎會沒聽過軒轅宮的名頭?事實上蕭肅早聽說軒轅宮的三星堂主宮新羽醫術天下無雙,在大寧素有“三星妙手”之稱。之所以一直沒有到軒轅宮請他為烏玉卿診治,顧忌的便是曾聽聞李修與軒轅宮來往密切,怕漏了自己二人的身份。如今不單有李修在,還有一個軒轅宮的堂主在,看來今日無論如何也是逃不掉了。蕭肅看了看烏玉卿,心中冒出一個想法。
不遠處又走來幾個人,似與李修相熟,未走到近前已經開始向他打招呼。
這事知道的人越多對自己二人越是不利,蕭肅皺眉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李修沉默片刻,點頭道:“也好!彼麄阮^看鐘毓,“借你四星堂一用?”
鐘毓挑眉看他,“你到現在還沒告訴我他們是誰。”
李修軟言相商,“這里不是說話的所在,好阿毓,等到了你那兒,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吧!辩娯勾饝D身帶路。
烏玉卿的眼睛轉了轉,心道這兩個人,有點意思。
直到進了鐘毓的書房,吩咐所有人不許進來打擾,李修將門關上,才對鐘毓道:“這兩位便是鼎鼎大名的虬羅太子和第一將軍了。”
“曾經的!睘跤袂浼m正道。
鐘毓的眸色瞬間沉了下來,他可沒有忘記當初是誰害得李修險些丟了性命的。
李修卻不似他那般在意,輕松地道:“現在可以回答我先前的問題了吧!
蕭肅道:“王爺可以放心,我們不會對大寧不利,且終生不會再返虬羅,此次來到中都,只是為了求醫!
“我憑什么相信你?”李修抱臂道。
烏玉卿半抬起頭斜著眼睛看他,“相信王爺也聽說了我這個太子早已被廢的事吧?而且想必你也一定清楚,我們一直都被虬羅當做犯人追捕,已經不可能再回去也不可能幫著虬羅做什么對大寧不利的事了。若不是王爺心里有數,又怎么會帶我們到這里來而不是直接送交官府呢?”
李修微笑,“殿下果然聰慧無雙!
“不要那樣叫我了,”烏玉卿擺手,“會給我惹麻煩的!
見烏玉卿臉上現出疲色,蕭肅有些心急,抱拳對李修道:“王爺,從前多有得罪之處,蕭肅愿任憑王爺處置,只求王爺對玉兒網開一面!
“你胡說什么!”烏玉卿將他向后拉了拉,“你給他處置了,留我一個人有什么用?”
李修嘴角抽了抽,“……玉兒?”他話音未落,四道目光便自兩個不同的方向分別掃過來,讓他不由退了半步。
烏玉卿道:“不準你叫!”
鐘毓瞇著眼睛看他,“玉兒,嗯?”不是毓兒,而是玉兒,真是讓人火大。
李修賠笑,“我只是單純地重復,真的。”
“重復也不……”烏玉卿還待再與李修爭辯,忽然一陣頭暈,身子不受控制地向蕭肅靠了過去。
“玉兒?”蕭肅半抱住他,想要扶他到一邊坐下,又擔心李修會不滿自己的失禮而不肯接受自己的條件。
李修還在哄著鐘毓,鐘毓卻不再理他,下頜指了指烏玉卿,“他怎么了?”
蕭肅道:“他在十八歲的時候曾被七王爺的人重傷,那之后身子便一直無法徹底好起來,看過的大夫都說他傷及本元,已經無法救治。這幾年我與他腳步遍及大寧,除了這是他的心愿外,更希望能夠求得名醫救他性命。他的身子越來越糟,不能再拖下去了,只要王爺答應救他,蕭肅死亦無妨!”
鐘毓若有所思,“旁人沒辦法,三哥卻不一定沒辦法!
蕭肅眼中瞬間燃起希望,“還請王爺與鐘堂主成全!
鐘毓回神,撇開臉去,“你們兩個險些害死李修,我為什么要幫你們?”
烏玉卿無力地靠在蕭肅懷里,臉色漸顯蒼白,“我才不要你幫,他也曾將蕭肅打成重傷!”
“那真是再好不過!辩娯篃o所謂地道。
烏玉卿還要再說話,卻被蕭肅阻住。蕭肅無奈地看著他,道:“這次不許鬧小孩子脾氣!
“……”鐘毓無語,看來平日鬧小孩子脾氣是鬧慣了的,而他身旁那個顯然也是縱容慣了的。
蕭肅又看向鐘毓,“玉兒是因為關心我才會失了禮數,請鐘堂主不要怪罪!
一旁的李修忽然對蕭肅道:“虬羅七王爺在家中慘遭殺害的事,是你做的吧?”
蕭肅頷首。
李修摸了摸下頜,“那我開始相信你們所說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