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瞇起的眼眸散發著星星點點的暗色光芒,里面不知藏了多少秘密與危險,靈玉卻覺得這是世間最好看的顏色,是她一人能獨享的顏色。
盡管那種顏色甚是暴栗。
既然容凡已經答應的話,那就不存在她們之前所擔心的了,目前唯一需要謹慎的就是那位在宮中的假攝政王。
容凡會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什么也不知道,宮里一切事物如常,靈玉擔心此事會殃及自己和孩子,刻意對他保持了距離,卻不想,假扮攝政王的南宮辰還是找上了她。
看著面前唯唯諾諾的小太監,靈玉挑了挑眉:“他要找我?”
小太監點了點頭,靈玉佯裝一臉迷茫:“那你可知道他找我什么事?”
小太監是臨時被派過來的,哪里會知道什么跟什么呀?只一個勁的在心中默默的擦著冷汗,祈禱著眼前這位娘娘趕緊答應,如果是晚了的話會不會受罰先是一回事,若是被調出了其他的宮里,新來的鐵定是會被受到欺負的。
靈玉心中有些沒底,而表面上卻端的仍然是一副云淡風輕:“好的,我知道了,那他有沒有說是什么時間?”
“今天太陽落山時,先皇后的宮殿里!毙√O認真的想了想:“請娘娘一定要準時赴約,王爺說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告知,請務必前來,小的先退下了。”
“誒!彼沒答應呢,小太監咋聽不懂人話?看著小太監停住腳步,靈玉微笑著上前:“近期時日,本宮的身體有些不甚舒服,那么晚的時間,恐怕有些不好,皇上等下就回來了,我先和他商量商量?”
小公公的小身子板微不可查的抖了抖:“娘娘此言何意?”
“你就先回去吧,如果是攝政王刁難你的話,你就說,我會赴約的,但不是今日!膘`玉有些沒由來的疲憊。
“……是”
另外一邊聽到了自己所派出去太監的稟報,南宮辰的臉色有些由來的變黑。
“會來的,但不是今日。”這句話說明了什么?據他所知,這位所謂的攝政王是喜歡著靈玉的,兩個人的關系也不錯,邀約出來的話那是絕對會同意,現在這樣,可就不是已經懷疑他了嗎。
“她還說什么?”南宮辰冷冷的問道。
小太監身子又一陣冷汗泛起,撥浪鼓似的搖頭:“沒,沒有了!
眼珠子一陣詭異的光芒閃過,他突然微笑著問:“想不想知道她為什么不來赴約?”
按照平常的太監或者宮女來說,看到這樣的問話已經完全知道了要閉嘴或者搖頭,如若不然,甚至可能下一刻就會被滅口,這位小太監的腦袋或許是被嚇傻了,像驢踢了一般,身子不停顫抖著接著他的話:“為什么?”
“因為呀,朕可不是什么攝政王,攝政王不過一個低賤的王爺,和朕的高貴血統,可是遠遠不夠比擬呢!闭f話間,一陣泛著涼意的光芒閃過,下一刻,那個小太監已經被貫穿了胸口,一柄泛著寒光的匕首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小太監瞪大雙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嘴里不由的呢喃:“大,大秦王……”
話音不落,人已經咽了氣,剩下的話語以及腦中在最后一刻想清楚的答案已經完全沒有了說出的機會。
空曠的廢墟宮殿中,南宮辰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不知死活的東西,就由朕把你給收了!
然后,他又慢條斯理的從懷中取出了另外一只雕刻著繁雜的花紋的匕首,正面看并不能發現什么可論,可來一個侍衛的話,那一定會發現那不是別的,正是他們宮中侍衛所用的匹配匕首。
他不求栽贓,只為滅口。
他慢吞吞的蹲下身去,抽出那支本來的匕首,有些嫌棄厭惡的掏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擦拭完畢之后,只見他一個反手,就又將第二次摸出來的匕首反手插進了那個原來的匕首傷洞里面。
“呵,看樣子是死透了呢!贝蛄恐种心侵е匦律l著寒芒的匕首,他斜眼看見緊閉的宮殿門:“既然來了,為什么不現身?”
一個黑衣影子從梁上落了下來,手中拎著一個昏,迷的女,人——靈玉。
他猜到她是不會來的,但也僅僅只是一個感覺而已,在他的意料之外,這種感覺竟然成了真實,他揮了揮手,那黑衣人再次沒入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靈玉迷蒙著醒了過來,在看到自己的處境之后,她愣了愣,這時一個男聲想起:“好久不見啊泱泱?”
“好久不見。”靈玉面不改色的笑道:“陛下還是這么的謹慎!
竟然先派太監來暗探虛實,后派黑衣刺客來抓她,這也是做足了功夫呢。
“彼此彼此!焙诎抵械哪蠈m辰眼眸陰晴不定:“來,給我說說,你是怎么發現在宮中的非此彼我的?”
靈玉在空氣中敏銳的嗅到了血腥的氣味,借著陰晴不定時不時有陰森的微風刮來而在殿內然起的很是破舊的宮燈,她看到一邊倒了下去的小太監,嘴角一抹諷刺勾起:“看來陛下是誰也不信啊,那你為何來問我?不覺得可笑嗎?”
南宮辰手中的匕首幾乎刺破他的手中皮膚,心里閃過一絲諷刺的微笑:“確實挺可笑的,可是我竟然還死心不改地想著你,嘖,可真是賤!
靈玉一時間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心下暗暗警鈴大響,而臉上卻面不改色,她抿了抿唇:“陛下特意讓這位小公公來找我,恐怕不是讓我是為了來跟我說這樣有的沒的破事吧?”
“他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滅了又何妨?”南宮辰用像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盯著她半響,突然他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猛然上前,靈玉急忙后退,卻不想還是被那人抓住了肩膀:“泱泱,我只想問你一句——”
放棄帝王的自尊,他南宮辰只想問她一句,很簡單的一句卻掩藏在他的心里已經好久好久,似乎是幾年,也似乎只是一瞬之間,他問:“你是不是自始至終都不曾愛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