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了一會兒國事,德福上前湊近宇文子騫耳邊說道,“皇上萊貴人到了,正在殿外等候。”
“帶進來吧。”宇文子騫小聲安排著,隨后又笑著對喬耀華說,“你是喬貴人的父親,你父女二人許久未見,趁此機會,使臣也可見見女兒。”
說罷,德福帶著喬歌進了殿。
“臣妾參見皇上。”宇文子騫擺擺手,“免禮,萊貴人,你從西域嫁到血陽國,也許久未見你父親了吧。”
喬歌點點頭,看見許久未見的父親,眼眶微紅,無數(shù)的思念在嘴邊卻說不出口,最終匯聚成一句“父親……”
喬耀華聽見宇文子騫一口一個萊貴人見著,在看看馬上就要哭出來的喬歌,臉色微變。真沒用,進宮這么久了,竟然還只是一個貴人!原本還指著她能為西域帶來榮耀,卻不成想……
宇文子騫一邊看著父女二人的表現(xiàn),見喬耀華面色難看,心中哪里不明白,似笑非笑地開口,“怎么,使臣是覺得朕虧待了你的女兒不成。”
聽出了宇文子騫話中的不快,喬耀華一驚,“皇上折煞臣了,臣只是……見到女兒太開心了不知說什么好。”
宇文子騫冷哼一聲,起身離開,“既然如此,那使臣就留在宮中,和萊貴人好好敘敘舊吧。朕還有事,失陪了。”
“恭送皇上。”待宇文子騫走后,喬耀華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血陽的皇帝,果真不好相處啊!
大殿中不是談話的好地方,宇文子騫走后,喬歌便帶著喬耀華回到了自己的宮中。喬耀華看了看四周,皺眉,“這就是你住的寢宮?”這么磕磣,哪里比得上前殿萬分之一的奢華。
喬歌頷首,“是。”
這時秋水端上了茶水,喬歌接過,親手端給了喬耀華,“父親請喝茶。”
喬耀華皺著眉,端過茶水喝了一口,轉而繼續(xù)詢問喬歌,“聽皇上說,你現(xiàn)在是貴人,貴人的待遇這么差嗎?在我們西域,隨便一個歌姬舞姬的待遇都比這好。”
喬歌垂下頭,將進宮后言月霜怎么拉攏她,拉攏失敗后又怎么排擠她,以及顧筱筱上位后怎么擠兌她的事情一股腦的都對喬耀華說出來。
喬耀華聽著,眉頭皺的越來越緊,索性將手中的茶碗往桌子上一摔,發(fā)出“啪”的一聲,惹的喬歌也縮了縮脖子。
“你堂堂西域公主,怎么能被朝臣的女兒踩在腳下!更何況,我聽說你進宮這么久,皇上都沒來你的宮里幾次!嫁入宮之前我是怎么囑咐你的?你全部都忘了?”
喬歌委屈極了,“女兒沒忘……但父親只告訴女兒進宮以后不要惹出事端,女兒不想與言嬪她們同流合污,便沒有參與她們的斗爭中去……”說著,喬歌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幾乎聽不到。
喬耀華恨鐵不成鋼,訓斥道,“為父是告訴你讓你不要惹是生非,但為父沒有告訴你不要爭寵!你連皇上的歡心都討不到,今后怎么為國家效力?為國家謀取利益!”
喬耀華越說越氣,拿起一旁的茶水一口飲盡,似還是不痛快,繼續(xù)說著,“你是西域公主,比這后宮里所有的女子都高貴!你比其他人都有資格得到寵愛!”
面對父親的訓斥,喬歌羞愧極了,站在一旁垂著耳朵安靜的聽著。喬耀華看女兒這樣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太重了,自己的女兒什么性格他還不清楚嗎?
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乖巧聽話極了,也沒有那么多心思,終究還是有些心軟,放軟了語氣繼續(xù)說道,“父親也不指望你能在這后宮里有什么舉足輕重的位置,只要能在皇上耳邊說上幾句,為我們國家贏來些利潤便好。還有,你要記住,你是西域公主,你的子民們都倚仗你,在后宮里,手段該強硬還是強硬些好。”
喬歌就這么聽著父親滔滔不絕的說著,手不禁拽緊了寬大的衣袖,心里也十分難過。她知道自己笨,不會那么多的心機,也沒有那么大的野心。
從小,她就習慣了聽從父親的安排,父親讓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從不反抗。
所以當初父親提出讓她嫁到血陽國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以為這樣子就可以讓父親寬心了,卻不想,還是沒有幫到父親。
“父親說的對,今后……女兒會注意的。”
喬耀華嘆了口氣,罷了,慢慢來吧,如今喬歌已經進了宮,來日方長,總會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