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詞緘默了良久,被人一語道中心思有說不出的滋味。如今的她,想死都難。那天夜里,送走蘇詞之后喬言曦便回了自己一直所居住的正殿。
翌日一早的時候就見夏語走過來問道,“主子昨兒夜里去了哪里,奴婢半夜醒來發現您不見了可急壞了,正準備出去找,見您又回來了。”
喬言曦不想被別人知道有關蘇詞的事情,所以便扯了個謊說自己昨天夜里壓根就沒有出門,是夏語看錯了。夏語一時間也摸不著頭腦,只是主子都這樣說了,她自然也沒有說法。
這日到了貴妃壽辰的日子,喬言曦一并入宮,卻沒有發現上官云舒一起,反倒是紀云兮陪在祁瑞宣身邊。
夏語說道,“娘娘,您別太掛心了,可不能因為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惱了自己。”
喬言曦微微一愣,她并沒有把這事給放在心上,夏語以為祁瑞宣叫紀云兮一同入宮祝壽讓她吃味了,可是她并沒有因為這件事煩心。她只是覺著奇怪,有些日子沒有見到上官云舒了,先前分明說好了的是她陪著入宮,這件事蹊蹺。
正想的出神的時候,不遠處的公公便傳來旨意,說是皇帝宣承王王妃等人往瓊瑤臺等候,宮中各位娘娘都還尚未到來,作為晚輩,的確應該先去等著。
瓊瑤臺上風光無限,碧水接連天,歌舞姬身著華服霓裳,隨著揚琴悠然之聲翩翩起舞。
上座之上皇帝皇后都還不曾到來,祁瑞宣幾人落座在一側,有身著翠色的宮女前來倒酒侍奉,先遞了一盞給祁瑞宣,再是喬言曦,最后方是紀云兮。
她和紀云兮分別坐在祁瑞宣的左右側,身后跟隨著夏語、沈楓、銀釧還有一個本來不該來的人。
蘇詞的眼底掩藏著慌張,被喬言曦盡收眼底。她知道她在擔心些什么,今日是禮貴妃的生辰宴,身為二皇子的蜀王也自然要來。
明明是蜀王的侍妾卻要陪在承王身邊,說出去豈不是貽笑眾人。
喬言曦不愿讓蘇詞處于這么一個處境當中,上前拉著蘇詞,將她的手交到夏語手中,讓夏語帶著她出去不遠處的院子里走走,夏語會意,同蘇詞說道,“走吧,咱們到院子里去逛逛也好,皇上皇后也都還沒來,一會等宴會開始了我們再進來也不遲。”
蘇詞點點頭答應,事到如今也沒有更好的方法了,到院子里面走一走散散心還可以避一避風頭也是不錯的選擇。
她遠遠的朝著喬言曦看去了一眼,沒想到喬言曦竟然會這般的為她著想,心中有一絲感動,還未說的出口就被夏語拉著走了出去。
祁瑞宣裝作沒有看見這一幕,這是喬言曦的好意,蘇詞本就跟他沒有任何的恩恩怨怨,只不過是因為蜀王的緣故他才不得已要把蘇詞留在自己身邊。
要說這些日子祁瑞宣也并沒有過分的使喚蘇詞,名分上來講蘇詞只是一個使喚丫鬟,可到底祁瑞宣沒有為難過她半點,反而好吃好住的伺候著,開支花銷幾乎都和自己府上的侍妾姨娘差不多了。
并且這些天來蘇詞的所作所為之上沒有什么異樣,的確是超乎了祁瑞宣的現象,當然他也自然不知道之前喬言曦救了蘇詞一命的事情,喬言曦可不曾告訴過他。
約摸過了沒有多久,就見瓊瑤臺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歌舞姬曼妙的樂曲之下,祁瑞宣遠遠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也迎著他的目光上來了。
“三弟,別來無恙啊。”祁瑞庸臉上強擠出一抹笑容,心底里卻是恨得牙根癢癢了。
祁瑞宣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想法,但也只是付之一笑,“二哥也是,別來無恙。”
祁瑞庸的神情漂浮好像是再找尋著什么一樣,不用多說誰都知道他在找的人是蘇詞。今兒是祁瑞宣母妃的壽宴,祁瑞宣怎么可能會錯過這么好的嘲笑他的機會。
只是祁瑞庸一直沒有找到那個人罷了,祁瑞宣把他的心思掌控得一點不差,笑問,“二哥這是在找什么?臣弟若沒猜錯的話,二哥是在找您府上之前那位俊俏姨娘吧?”
聽了祁瑞宣的話,祁瑞庸心底不由得有一絲的擔心,連忙抓住他的衣襟問道,“祁瑞宣,你把蘇詞怎么了?蘇詞呢?你告訴我!”
他的聲音很大,在場的所有人都震撼無比,歌舞姬們也都紛紛的朝著這邊看了過來,祁瑞宣沒有理會他,仍由他抓著自己,臉上掛著嘲諷的笑意,“沒看出來二哥竟然是這樣一個癡情種。”
看來自己真的是抓到了他最弱的把柄,也難怪這些日子他看起來消停了不少,原來是因為擔心自己會對蘇詞怎么樣。
祁瑞庸眼中燃燒起了一團熊熊怒火,手中的力道又更大了一些,直勾勾的盯著祁瑞庸的眼睛,問道,“祁瑞宣,我再問你一次,蘇詞呢?蘇詞她,她到底在哪里?”
周圍的人都按耐不住了,想要起身阻止祁瑞庸,喬言曦也才剛剛起身,就聽見不遠處一個沉重的男聲呵斥道,“住手!庸兒,你想對宣兒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