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言曦這才縮回了手來,強忍住手上的痛楚,擺了擺手,“我沒事的!
紀云兮的目光這時候落在了喬言曦的臉上,祁瑞宣果然已經不如從前那般在意她了。那些場景如同就在眼前,她還是側妃的日子仿佛就還是昨日那般。
“沒事就好。”祁瑞宣嘴上雖然平靜的說著,心底卻好像松了一口氣。
而喬言曦則是默默地將手縮回在了一邊,誰也沒看見她手上緋紅的地方已經起了一個大水泡。
就在這個時候卻見沈楓回來了,正準備回話,可是又見祁瑞宣身邊多出來的兩個人,有些猶豫了一下子,看了看祁瑞宣的臉,直到祁瑞宣示意他有事直說便是了,沈楓才說道,“王爺,蜀王已經搜查完了!
祁瑞宣這時起身來,“搜查完了嗎?走,咱們過去看看!
喬言曦和身后的夏語互相看了一眼,便不再管身邊呆站著的紀云兮,跟隨著祁瑞宣出了房門,只見祁瑞宣走到祁瑞庸所在的地方,見蘇詞也已經在那你,蘇詞的臉上還掛著沒有擦干凈的淚痕,見他們走過來才漸漸地的收住了眼淚。
祁瑞庸的臉色也無比的難看,他看蘇詞的神情十分的沉重,仿佛是在和她道歉一般,蘇詞則是靜靜地轉過身去。
不緊不慢的走到了祁瑞宣的面前,“承王殿下,從今往后蘇詞便是您的使喚丫鬟了,王爺有什么事吩咐嗎?”
祁瑞宣看了一眼走過來的蘇詞,并沒有多加理會,而是走到祁瑞庸的面前說道,“怎么樣二哥?”
“是我輸了!
祁瑞庸苦笑了幾聲,果然沒有蘇詞在他身邊他做什么事情都不做不好。
如今這個賭注輸了,他也輸掉了自己最寶貴的女人。
“我可以不要蘇詞,但是二哥,我有一個條件!逼钊鹦币曋,眼神里面沒有絲毫的波動。
而祁瑞庸仿佛是看見了一線希望,頓了頓,問道,“什么條件?”
“若是二哥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給臣弟道歉,臣弟就可以當做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逼钊鹦痪o不慢的說著。
而身邊的人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祁瑞庸再怎么也是身為兄長的人,要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給身為弟弟的祁瑞宣道歉,這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這樣無理的請求,在場的所有人不用等到祁瑞庸回答幾乎都已經猜到了答案。
祁瑞庸先是在他的話音之后沉默了好久,似乎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正準備開口的時候一旁的蘇詞卻突然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不必了承王殿下,蘇詞愿意留在承王身邊做使喚丫鬟。”
聽到蘇詞的話,祁瑞庸震撼無比,他沒想到蘇詞竟然會站出來說這樣的話,心中觸動無比,“詞兒”
蘇詞輕輕的闔著眼眸,纖長的羽睫微微的顫動著,掩蓋住眸子里晶瑩的淚花,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蜀王殿下,不必再說了!
蘇詞相信,祁瑞庸對她的情誼很深,他曾經說過一旦除去了祁瑞宣立了大功他就會請示陛下讓她做上他的王妃。只是祁瑞庸沒想到,祁瑞宣比他想象中的藥聰明。
是她慫恿了他太多,這些計謀都是她想出來的。謀害承王不成,反倒把自己給賠了進去,這一切都只能是咎由自取。
她不愿意看見祁瑞庸低聲下氣的求一個敵對的人,也不愿意聽見祁瑞庸去拒絕那個請求。
所以她情愿是自己說出的這句話,即便是萬丈深淵,她就算自己縱身跳下,也不愿意看見枕邊男人伸手推他時刻的場景。
別了,祁瑞庸。
蘇詞深吸了一口氣,漸漸地走到了祁瑞宣的身后。
祁瑞庸呆呆的站在了原地,看著蘇詞的一舉一動,心中猶如寒冰一般禁錮著,她真的就這么狠心的丟下他嗎?
“好!好!好!好你個祁瑞宣,還真有你的!”這次是他輸了,輸的徹底,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讓他說出那句話是蘇詞的意思,祁瑞庸心中即便是有千分萬分的不舍,他也不能辜負了蘇詞的一番好意。
“祁瑞宣,你給我等著!彼湫α艘宦,繼而轉身離開了承王府。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蘇詞仿佛是墜入了地獄的最邊緣。
喬言曦看著這一幕心中說不出的滋味,兩個深愛的人就此訣別,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也莫過于此了吧?
“王爺,您為何要這樣做?”喬言曦突然開口轉頭去問身邊的男人。
祁瑞宣只是看了她一眼,“朝堂險惡,爾虞我詐,豈是你一個婦人能懂的?”
喬言曦不明白什么朝堂險惡,祁瑞庸是一個壞人,一心想要害死許如湘,可歸根結底他也是一個癡情種不是?
蘇詞更是沒有做錯什么,她深愛祁瑞庸,卻被當成了一枚棋子任憑著這兩個男人擺布,蘇詞的可憐之處又有誰看見了?
說到底,她自己不也是一枚棋子嗎?
當初周皇后執意要將她許配給祁瑞宣,不就是希望借著她身上的煞氣除去她的心頭之患嗎?
喬言曦不自覺的看了一眼身側的女子,只見她側著臉,眼神迷離,鼻尖甕動,秋水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