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耀的怒吼和指示之下,他身后的黑暗處,即刻跳出了五六名長相猥瑣的武裝分子。他們二話不說,人人兇神惡煞面目猙獰,仿佛餓鬼道里的兇狠惡鬼一般,快速向成沖蜂擁而來。
“快——”氣急敗壞的王耀虛望了一眼眼前的成沖,轉(zhuǎn)而沖身后的那五六名猥瑣的武裝分子繼續(xù)厲聲吼道:“上電擊椅,讓他全身都過過電,讓他的腦子再好好的清醒清醒。既然他不識好歹,一味的求死,一心想做烈士,那咱們就成全成全他。”
在王耀的指揮與唆使之下,那五六名猥瑣的武裝分子即刻沖上前來,七手八腳強硬地將成沖拖拽到了一間空間狹小,光線極其幽暗,并且看上去十分隱秘的房間中去了。
狹小而且幽暗的房間中,陳列著,或者懸掛著,一系列粗制的,冰冷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刑訊逼供的刑具?梢姡@里是他們專門審訊拷打甚至折磨人的地方,并且,在這里還形成了一定的體系和專門的流程。
而其中最讓人醒目的,當(dāng)然要屬那把古板的,陰冷的,詭異的,令人望而生畏的金屬電擊椅了。
這把陰冷而詭異的電擊椅上,仿佛隱隱透著一股看不見摸不著,卻似乎又客觀存在的森寒的死亡氣息,令人心生絕望,恐懼不已。
這類電擊椅是專門用來對付像成沖這種,意志力極其堅強,絕不輕易屈服的人的。為了達到令對方開口屈服的目的,這類電擊椅經(jīng)過了特殊的改裝,改裝者將電壓升得極高,而電流卻降得極低。
也就是說,當(dāng)經(jīng)過專門改裝的電擊椅釋放出來的電流通過人體時,能給人體帶來極大的痛苦,卻又不會立刻剝奪對方的性命?梢宰寣Ψ皆跇O度的痛苦中艱難無比的煎熬著掙扎著,卻又不是立刻死去,立刻得到解脫。
從而達到了刑訊逼供,強硬地令對方屈服的目的。
說穿了,這是一款專門用于刑訊逼供的必備“良器”,這是一款極度考驗人,折騰人,并且喪盡天良,十分不人道的“神器”。
容不得成沖片刻掙扎,那五六名猥瑣的武裝分子便快速地將成沖死死的固定在了金屬電擊椅上,不但固定了他的四肢,就連他的頭部,頸部,胸部,腰部,腹部,都被牢牢地固定在了金屬電擊椅上,絲毫也動彈不得,只能任人擺布。
一坐上這把經(jīng)過特殊改裝的電擊椅,成沖便立刻近距離感受到了那股森寒的死亡氣息,那股令人不能自已的恐懼,猶如泰山壓頂一般,直面而來,頃刻間,便彌漫了全身,占據(jù)了全身的幾乎所有空間,叫人不寒而栗。
仿佛直面死亡一般。
是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懼怕死亡,真正不懼怕死亡的人,在現(xiàn)實中,是不存在的。這簡直是地球上一切生命體的共性,因為,求生是一切生命體的存活下來的最基本,也是最原始的本能。
畢竟,生命無論對誰來說,都只有一次,是絕無僅有的一次,是少得可憐的一次,是極其寶貴的一次。
當(dāng)死亡和絕望近距離來襲之時,誰又能百分之百不為之所動一下,激蕩一回,產(chǎn)生難以抑制的波動和漣漪呢?
不過,極其剛強而堅決的成沖,很快又鎮(zhèn)定了下來。
實事求是的說,他也是一個普通的人,他也是一個平凡的人,他也有地球上一切生命體的共性,他不是一個怪物或者奇葩而存在。就在他坐上森寒恐懼的電擊椅的那遺產(chǎn)案,在他的內(nèi)心深處,確實也產(chǎn)生了一絲畏懼,一絲恐懼,一絲退縮。
但是這種畏懼恐懼以及退縮,很快就又徹底消退了,快速而來,又快速而去了。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不曾出現(xiàn)過一般。
他并非不害怕死亡,不懼怕絕望,他也不是什么超脫生死的世外高人,而是和所有人一樣的肉身凡胎,他同樣也有對生命的無限渴望,以及對這個美好的世界無限的依戀。
他還那么年輕,他還沒有來得及享受生命,他遠遠還沒有活夠!
但是,為了祖國,為了人民,他永遠不能向敵人屈服,絕對不能做祖國和人民的叛徒,絕不能做祖國和人民的公敵。即便是死,自己也要死得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絕不容半點污垢來玷污自己。
一旦心中有了這個堅定的信念之后,自己的生命就變得不那么重要了。
因為他知道,為了祖國和人民而死,是光榮的,是偉大的,是值得的,是死得其所,不容置否的。
來吧!王八蛋!來吧!畜生和雜碎們!
成沖在心里暗暗地咆哮道。
“現(xiàn)在后悔可還來得及,要不然,等一下通電了,你可就沒有這么自在了。隨便跟你說一聲,被電擊的感覺,非常的不好受,尤其是被這種經(jīng)過專門改裝的電擊椅電擊,更是不用說了,用生不如死來形容,都一點兒也不算過分,甚至還有點輕巧和小瞧了。怎么樣?真的想試一試嗎?”見成沖已經(jīng)被死死的固定在了電擊椅上之后,臉上出現(xiàn)了絲毫遲疑和波動,見此模樣兒,王耀的嘴角再次露出了一絲滲人的微笑,轉(zhuǎn)而,又裝出一副和藹可親的面容來,對著成沖,心平氣和的如此勸說道。
此刻被死死固定在電擊椅上的成沖,也浪費絲毫的力氣,沒有做無謂的掙扎,更沒有回答王耀那皮笑肉不笑的勸慰。而是雙目如電,目光似刀,怒目橫對,嘴里急促地喘著粗氣,心中的無限憤怒,幾乎能將眼前的王耀,及其他猥瑣的武裝分子生生吞噬了一般。
“怎么?到現(xiàn)在了,還在死鴨子嘴硬?”此刻表現(xiàn)得十分輕松的王耀,好像不經(jīng)意般地望了一眼怒目橫對的成沖,慢條斯理的繼續(xù)說道:“知道你性子異常倔強,也知道你是一塊硬骨頭。但是這把電擊椅非同小可,恐怕就是神仙坐上去,也能將他折騰得立刻屈服。何況你也只是一個肉身凡胎的普通人,你是扛不過的,那又何必白白吃這個苦頭呢?完全沒有必要呀!你說是不是?”
說到這里的王耀,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像西方人那樣,攤了攤手。
然而,這時候的成沖,依舊沒有理會王耀,沒有發(fā)出絲毫的聲音,他沒有被王耀那虛情假意的勸慰所動。他依然怒目橫對,粗氣頻喘,目光似利刃一般,鋒利地逼視著一旁的王耀,幾乎要將他生生看穿刺透一般。
“哈——”見此狀況,王耀輕蔑的冷笑一聲,轉(zhuǎn)而,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語氣也越發(fā)的嚴(yán)厲起來,說道:“你別以為這只是一把簡單的椅子,我現(xiàn)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把椅子不但能給你帶來巨大的痛苦,而且,只要我調(diào)大負荷,它還可以直接剝奪你的生命,讓你在無盡的痛苦中以及絕望中,慢慢地被折磨得死去……”
“王八蛋,畜生,雜碎,老子要殺了你,老子一定要殺了你……”終于,成沖再也沒能忍住,憤怒無比的他,血紅著雙眼,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沖著眼前的王耀,怒吼起來,咆哮起來。
“還在死鴨子嘴硬——”憤怒的王耀臉色一肅,鐵青著臉蛋,轉(zhuǎn)而對著身后的那幾名猥瑣的武裝分子吼道:“把他的嘴巴給老子封起來,老子再也不要聽見他發(fā)出絲毫的聲音。上刑,給老子上刑,老子倒要看看他的嘴巴,到底能硬到什么時候。”
王耀吼罷,他身后的那幾名猥瑣的武裝分子卻出現(xiàn)了絲毫的遲疑,他們幾個面面相覷,一時竟都愣在那里,并沒有立刻動手。
“遲疑什么呀?。俊蓖跻珔柭晢柫T,轉(zhuǎn)而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頓了頓,繼而解釋說道:“即便他說不出話兒來,咱們也有辦法,你們他媽難道都忘記了嗎?咱們有這個呀!”
說話間,王耀伸手指了指電擊椅旁邊的一個黑色匣子般的儀器接著說:“咱們有腦電波探測器以及腦電波傳感器,這種儀器能檢測出人大腦的微弱腦電波,進而經(jīng)過復(fù)雜的分析和模擬,從而將對方的意志或者意思顯示在儀器的顯示器上。根本不需要他親自開口,咱們也能清楚的洞悉他的真實意思,他內(nèi)心的真實意圖。上刑,立刻給老子上刑,要快——”
簡單解釋完之后,憤怒的王耀急促地喊了起來,仿佛每多耽擱一秒,他都要多忍受一秒鐘的屈辱一般。這時候的他,幾乎已經(jīng)有點急不可待了。
在王耀憤怒而急切的唆使之下,這幾名猥瑣的武裝分子,一擁而上,用一塊黑膠帶,將成沖的嘴巴嚴(yán)嚴(yán)實實地封住了。緊接著,七手八腳地將電擊椅上的電極接到了成沖的身上,并且快速打開了啟動開關(guān)。
一股令人顫抖不已,并且令人極其難受的電流,通過電擊椅的電極,極快地通過了成沖的全身,幾乎波及了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襲虐了他全身的每一處神經(jīng)末梢。不斷的折磨著他的肉體,不斷的鞭打著他的精神和靈魂。
那是一種難受得令人抓狂,卻又讓人無能為力的痛苦,難受得讓人幾乎從死死固定的電擊椅上直接蹦了起來,難受得幾乎讓人的靈魂都因此而離開了身體,自行飄走……
當(dāng)電流通過身體,給身體附加如此痛苦的情況之下,成沖只得雙拳緊握,緊咬牙關(guān),以自身極強的意志力,極大的忍耐力,艱難而且痛苦地慢慢忍受著,一點一滴地接受著那種絞腸剜心般的沉重痛苦……
老子致死也不會向你們這群畜生屈服的!老子寧死不屈!
堅定了信念,抱定了決心的成沖,在全身不斷地顫抖的同時,漫臉憋得通紅,脖子上以及額頭上的青筋爆出,兩只眼珠子暴瞪得幾乎直接蹦出了眼眶…….
來吧!王八蛋!來吧!畜生們!老子要跟你們拼到底……
然而,他的意志力即便再堅強,忍耐力即便再頑強,但他畢竟是肉身凡胎,沒有神靈附體,也不會什么邪乎的特異功能。當(dāng)電流持續(xù)無阻礙地通過他的身體,給予他身體巨大的痛苦,抵達人體所能承受的極限之時。
在一旁旁觀冷笑的王耀不失時機地居然喊停了。
當(dāng)通過身體的電流突然消失,成沖的身體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有身體局部的肌肉,還在有一陣沒一陣,不能自已的抽搐著,跳動著。
整個身體仿佛被強行抽空了一般,空蕩蕩的,軟綿綿的,毫無力氣。
只有一雙憤怒的眼睛還在用那種幾乎能看穿人的眼光,橫對著一旁似笑非笑的王耀,同時,心里聚集的對他的憤怒,也是有增無減,并且?guī)缀醯搅司痛吮ǖ倪吘墶?
可是,因為嘴巴被黑色膠帶死死的纏繞著,從他的嘴里發(fā)不出絲毫的聲音,但是他臉上暴怒之情,卻無論如何也是掩飾不住的,并且也是揮之不去的。
“怎么樣?不好受吧!我就說過嘛,這玩意兒就是這么折騰人的……”消停了好一會兒,王耀皮笑肉不笑地湊了上來,對著此刻漫臉通紅,怒目橫對的成沖,似笑非笑地問道。
過好一會兒,王耀好像才發(fā)現(xiàn)成沖的嘴巴被纏繞住了,不能說話,不能發(fā)出聲音一般,呵呵一笑,轉(zhuǎn)頭對著一名正觀看儀器屏幕的武裝分子問道:“屏幕上都顯示了些什么內(nèi)容,這時候,他到底想說什么?是不是已經(jīng)屈服了,服軟了?”
該名武裝分子見問,頓時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他面帶驚慌的仔細看一眼眼前的屏幕,卻并沒有開口,而是用手虛指了指屏幕,欲言又止。
“到底顯示了一些什么內(nèi)容呀?你倒是說話呀?”不知就里的王耀,急躁地催促了一句,顯得十分不耐煩。
可這名武裝分子,卻依舊沒能據(jù)實讀出此刻屏幕上所顯示出的內(nèi)容,而是表現(xiàn)得十分為難,好幾次欲言又止。
“到底是些什么嘛?”王耀一生氣,向前速邁幾步,一把將這名武裝分子推開,自己探著腦袋,擠到了屏幕跟前,仔細向屏幕上看去。
當(dāng)他看清楚屏幕的真實字幕時,王耀暴怒得差點直接蹦了起來。
但見儀器的屏幕上,赫然出現(xiàn)了:畜生!王八蛋!雜碎!老子一定要殺了你等字眼。而他希望看到的成沖屈服了,服軟了的字眼,卻是一個都未曾看到,絲毫也不見蹤影。
王耀頓時勃然大怒,他的臉色猛然一變,一股森冷的殺氣,騰騰而起,鋪天蓋地的彌漫而來,洶涌澎湃,勢不可擋。
“給老子調(diào)大電流,加大負荷,給老子電死他,電死他,最好是將他電成一堆烤肉,最好是將他電成一段焦炭,電死他,電死他……”憤怒而急躁的王耀,沖著操縱控制器的武裝分子,倉皇失措,甚至還有點詞不達意地暴吼起來。
隨即電擊椅的開關(guān)再次被打開,并且,電流逐漸地加大。
那種難受得令人抓狂,難受得令人無處可逃的痛苦,再次以極快的速度,侵襲了成沖的全身,再次鞭打著,拷問著成沖的精神,甚至靈魂。
并且,這種痛苦還在被人有意地逐漸加大,逐漸增強,逐漸變得越發(fā)猛烈。
然而,成沖的全身被死死地固定在電擊椅之上,嘴巴也被黑色膠帶牢牢的纏繞著,他既不能逃避,也不能吼叫,只能苦苦的忍受,苦苦的煎熬。
終于,在痛苦突破了自身忍耐的極限的那一剎那,成沖昏死了過去,人事不省,知覺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