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殺井炎,我就敢殺你!”慕斯咬牙切齒,毫不畏懼的放話。
“慕!!斯!!”
易蘇寒氣得牙齒都要被咬碎,一張臉白了青、青了白,雙拳捏緊,渾身發(fā)抖。
“滾開!!”
女人卻毫不客氣一把將他從面前推開,走到山莊門口,朝緊閉的大鐵門使勁踢打,
“開門!!給我開門!!”
其實,對楊東那伙人毆打的目標(biāo)是井炎,慕斯本只是猜想。但現(xiàn)在易蘇寒拼命攔她的車,而山莊也關(guān)門閉客了,那還用問嗎?確定無疑。
人,一旦憤怒到極致就會瘋狂……
慕斯如此,卻不知身后的易蘇寒更如此!
已不可能再暴跳如雷去質(zhì)問她:到底誰是你老公?居然為了個野男人,你要殺我???
無邊憤怒沖破頭頂,易蘇寒隨手撿了塊石頭倏地轉(zhuǎn)身,正準(zhǔn)備砸向慕斯的后腦勺,打算把她打暈后塞回車?yán)铮@時……
只見迎面兩道遠(yuǎn)光燈襲來,伴隨著警笛聲響起。
易蘇寒以為是舅舅的人到了,便松口氣,將手中的石塊往旁邊一扔。可兩秒后再抬眸時,愣住……
只見前方是一輛悍馬領(lǐng)著數(shù)輛金杯車,壓根不是警車。而鳴警笛的,竟是豪車身邊的一輛摩托車?
怎么回事?
來不及弄清楚,老邢的摩托車一個加速超車,先阮玉的車一步停到他和慕斯二人面前。
“邢警官!!”
慕斯無比激動,沒想到他還是來了。
老邢卻沒空跟她打招呼,面無表情的走到易蘇寒面前,猝不及防的給他戴上手銬:
“哼,企圖行兇?就算是未遂,我也要帶你回去!”
易蘇寒愣住,根本沒空辯解什么企圖傷人,什么未遂。甚至都沒想去抗拒,腦子里只有一句話……
舅舅怎么把這貨給弄來了?
慕斯也愣了半秒,沒想到易蘇寒企圖從背后襲擊她。
直到老邢身后的車隊開過來停在面前,領(lǐng)頭的悍馬車副駕駛下來阮玉,一臉關(guān)切的問道:
“斯斯姐,你沒事吧?井少是不是在里面被人打?”
慕斯才回過神,此時多多少少對這聲“斯斯姐”百感交集。不知該不該接受,只知自己雖抵觸阮劭中,卻不排斥阮玉。
“嗯。”
她輕點頭一聲應(yīng)和。
但山莊大門依舊緊閉,車開不進(jìn)去,老邢便走上前大掌拍門,喊道:
“警方突擊檢查,開門!!”
話落,悍馬車駕駛座上的玻璃窗迅速落下,某混混探出腦袋沖前面老邢的背影暴躁罵道:
“查你大爺!一邊去!老子要撞門!”
慕斯驚了下,朝他的側(cè)顏定眼一瞧,心口倏地縮緊……
不用問,此人定是她要找的甘志奇!
怎么也想不到,邢警官居然帶著他來救駕?
“小玉,你們怎么跟邢警官在一起?”慕斯拉著阮玉的手悄聲問道,這聲小玉是發(fā)自本能的脫口而出,十足溫馨。
阮玉感動,正欲開口,被甘志奇駕車撞門的巨大聲響打擾,眾人均渾身一個激靈。
關(guān)鍵時刻,某“叔”……哦不,某奇霸氣啊!
他車技不錯,再加上悍馬的出身本就是鐵打的軍車,其銅墻鐵壁和坦克無異,所以沒幾下就……
把門撞開了?
哦不!
是山莊的門衛(wèi)受了驚嚇,只得開門放行。
前方是“血雨腥風(fēng)”的斗毆場,某混混沒空理會老弱婦孺……哦不,是兩女人和一個老不死的!
更沒空理會被拷在原地的易大總裁,甘志奇只感今天是他二十八年來最特么有面兒的一天!
臉上掛著十足傲嬌,霸氣的駕駛著他女人的悍馬車,領(lǐng)著身后十來輛金杯車,雄赳赳氣昂昂往大堂門口疾馳而去。
某“老不死的”……
哦不,是某警官騎著摩托車,身后兩女人一路小跑著跟上。
易蘇寒顧不上莫名其妙的被戴了銬子,滿腹疑惑讓他不得不也跟了上去。一邊偷偷的殿后,一邊艱難從兜里摸出手機撥舅舅的號碼,可對方無人接聽?
所以此刻,他腦子很懵亂,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舅舅擺了一道?
這就是易蘇寒!
疑心太重,動不動就把身邊的人當(dāng)對立面,連親人都如此!
——
大堂,大門依然緊閉,里面的聚眾斗毆似乎仍沒停,還貌似愈演愈烈?
也許你要問,井先生這大的戰(zhàn)斗力?And,停車場那兩雇傭軍吃干飯的?這都過去多久了,打架怎么還沒消停?
事出有因!簡言之就是……
服務(wù)員叫來的保安,鎮(zhèn)不住場,就通知了裴父;
裴家的鷹犬們一到,總算讓打架終止一時,就在慕斯、易蘇寒等四人離開山莊后;
但很可惜,之后裴太子大發(fā)雷霆,要追問罪責(zé),欲拿楊東開刀。追隨楊東的那伙人為他求情,拋出挑撥者易蘇寒,沒曾想這更加助燃了裴太子的怒火……
“你們明知是易蘇寒的計,也不勸阻楊東?那好,統(tǒng)統(tǒng)代替楊東受罰!”
眾人大驚失色,眼瞅著氣氛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這時門外的兩雇傭軍又趁機“渾水摸魚”,欲偷偷帶走重傷昏迷的井炎,被裴父的鷹犬們發(fā)現(xiàn)。
畢竟井少是在裴家的地盤上被裴少爺?shù)氖窒滤鶄艟瓦@樣被人帶走了,裴父還怎么交代?
所以,又特么開打!
過程中殺紅眼的楊東一伙人已徹底懵亂,沒時間去追問阮劭中的人到底是要搞死井炎,還是要保井炎;更沒法弄清今晚到底是中了誰的計……
他們只知,如果不“堅定”的和阮先生站在同一陣線,今天在裴家只有一個下場:死!
一幫烏合之眾,亂成一鍋粥……
直到大堂門被甘志奇駕駛的悍馬車直接撞開,眾人大驚失色,斗毆才消停了些許。可來不及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就被甘志奇的兄弟們紛紛包圍。
要論“做事目標(biāo)清晰、下手快準(zhǔn)穩(wěn)”,誰特么也比不過甘志奇和他的“團隊”!
就在裴家一行人和楊東一幫人愣住,思索著“不速之客”的動機之時;
就在兩雇傭軍猛地反應(yīng)過來,準(zhǔn)備拔腿沖到大門口的墻角,扛起昏迷的井炎迅速逃跑之際;
甘志奇最得力的幾名手下……
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以地理位置的先天條件,完勝兩雇傭軍。搶先將井炎的軀體抬起,直接扔到甘志奇的悍馬車后座。
當(dāng)其余眾人猛地緩過神時,悍馬車已經(jīng)“嗚”聲刺耳的油門響,一個“生死時速”的劇烈倒車,退出大堂門外。
裴家的人要追出去,可惜門口已被準(zhǔn)備撤退的甘志奇手下們堵住……
于是,三方斗毆已徹底轉(zhuǎn)化為兩方對峙:甘志奇的手下VS一幫亂七八糟的人。
而wuli甘老大,不愧是“混跡江湖二十多年”的“老前輩”,深知這趟前來救人為大,自己的兵馬如果占優(yōu)勢,就趁機開打;否則,就趕緊溜!
再說了,還有個“老不死”的警官相隨,今天注定沒法“酣戰(zhàn)淋漓”的報仇雪恨。
所以,當(dāng)悍馬車離開大堂門口之際,見老邢騎著摩托車也正好趕到,后面還跟著一路小跑的兩女人。
甘志奇一邊開車,一邊探出腦袋沖阮玉喊道:
“阿玉!叫兄弟們撤!你留下來幫老不死的善后!”
臥槽,這就把老邢拋棄了?
非也!
他深知裴家的人不敢拿阮玉怎樣,有她打配合,老邢指定能鎮(zhèn)場收拾殘局。
至于慕斯……
抱歉!
老子這輩子誰都能見,就是不能見她!
跑!帶著她的男人……
趕、緊、跑!
慕斯也沒追,因為并不知井炎在他車?yán)铮以為甘志奇是見局勢不妙而自個兒逃跑了……
“什么人?!”
她咬著牙,沖悍馬車的背影罵了一句。心想,連懷了你種的女人都丟下?還是不是男人?!
沒空跟混混一般見識,慕斯正欲拔腿就往大堂里沖,表示死也要找到井炎。被身邊的阮玉拉住:
“放心,井少交給他,絕對安全!”
“……”慕斯愣住。
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甘志奇是“快準(zhǔn)穩(wěn)”,已帶著井炎“逃之夭夭”。
可再回眸,悍馬車已不見蹤影……
——
大堂門口,甘志奇的手下不愧是“訓(xùn)練有素”的江湖團隊。幾名勇士用被撞開的大門木板死死抵住門口,一邊抵御著裴家的主力軍,一邊掩護撤出大堂的兄弟們撤退。
恰巧此時老邢又來助一臂之力,摩托車停在門口,鳴起了警笛。
這聲音一響,就像發(fā)自本能一樣,所有的烏合之眾均瞬間停止斗毆,除了那兩名雇傭軍……
他倆跟這些混混不同,也算訓(xùn)練有素。所以在甘志奇的悍馬倒車退出大堂之時,他倆就退出戰(zhàn)場,悄無聲息從隔壁房間的窗口跳出,駕車去追悍馬了。
所以此時的大堂,只剩楊東一伙人和裴家的鷹犬們。
裴凱本也打算跳窗去追甘志奇,但終是念及裴家的大隊人馬在此,身為太子爺,他得對大伙兒負(fù)責(zé)。于是老邢的警笛一響,他并不知警方來了多少人馬,便站出來打呵呵公關(guān):
“警官,都是些小誤會,何勞您大駕?”
說著,讓手下拿來一包上好的香煙遞給老邢。
老邢不接,正欲繼續(xù)跟他打馬虎眼,想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剩下的甘志奇手下們帶走,這時,又有人來“神助攻”了!
大門口那里刺耳的警笛聲傳來,聲勢浩浩蕩蕩,數(shù)輛警車已駛?cè)肷角f,是姜愛濤手下的條子們。
老邢本來不知,但剛才從山莊門口來大堂的途中,看到易蘇寒在給姜局打電話,便秒懂易大總裁“馬后炮”的陰謀。
于是,他立馬對大堂里慌了神的眾人放話:
“怎么著?今晚你們是在山莊打架呢?還是搓麻將啊?”
話里的暗示,身在江湖的眾人都秒懂。
裴太子見機行事,便一聲令下:
“楊東,今晚的事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大家趕緊收拾家伙去樓上,搓麻將的搓麻將,洗澡的洗澡,按摩的按摩!老子請客!”
眾人領(lǐng)命,包括楊東等一伙人。畢竟對這些烏合之眾來說,在江湖上打打殺殺解決恩怨,總好過被條子們抓去蹲大牢。
而混亂中甘志奇所剩為數(shù)不多的手下們,早已紛紛棄車逃跑,偌大一個溫泉山莊,到處都是能隱蔽之地。
老邢權(quán)當(dāng)沒看見,今晚他只剩一個任務(wù):護花使者,送阮玉和慕斯回家。
可,他要失職了!
因為姜愛濤的手下不是為“打群架”而來,他們的目標(biāo)是……
慕、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