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河則是站在了椅子上,叫來了服務員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多……多少錢……給給我算清楚!”
“先生,您確定已經用好餐了嗎?”服務員見慣了這種陣勢,依舊維持著得體的微笑看著李先河。
“你眼睛瞎嗎!沒看我們都喝醉了,還吃什么吃。當然,我是沒醉啊……”李先河環視了包廂一圈,目光落在了陸舟的臉上,“咦,你是誰……你在我們包間里站著干什么?你是來蹭吃的?”
他早已經把陸舟和霍齊修來了的事情忘得干干凈凈。
陸舟嘆了一口氣,沒理他。
倒是服務員忍著笑說道:“先生,這位是跟您一起的。”
陸舟搖了搖頭走出包間,打了個電話出去。
十幾分鐘之后,幾個人過來接走了李先河他們。
再過幾分鐘,陸舟收到了霍齊修發過來的短信。
【不用等我。】
陸舟眼睛突然一亮,瞬間便領悟到了什么。
……
酒店樓上一間普通的客房里。
左深深站在床前,臉上的淚痕斑駁,頭發凌亂不堪,衣服滿是褶皺。#@$&
她盯著床上的霍齊修,死死的咬著唇。
他在隔間里對自己上下其手,突然就醉倒在隔間。
如果不是不希望這件事情張揚出去,她就叫陸舟來了!
左深深又氣又恨,剛才隔間里的屈辱,此時還還難消下。
不過,也還好他暈倒了,沒有做出什么更過分的事情,否則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她不敢想……%&(&
她拿出空調將溫度降到最低,又將霍齊修的被子掀開。
冷氣襲來,左深深忍不住打了一個顫。
她轉身剛想要走。
手腕卻突然被一把抓住。
“啊……”她猛地發出一聲驚呼,下一秒便已經被扯到床上。
普通客房里的單人床又窄又緊。
一陣天旋地轉,左深深落到霍齊修的懷里。
“霍齊修,你放開我!”左深深拼命掙扎。
環在她腰間的手卻像是鐵鏈般不可動搖。
她早在隔間里被霍齊修耗盡力氣。
剛才又是自己硬撐著,將霍齊修扶到了客房。
精疲力盡的她,就算是掙扎,力道也跟撓癢癢一樣。
……
翌日清晨。
冷,好冷,左深深睜開了眼,忍不住扯了被子將自己裹緊。
手剛一動就觸碰到了熟悉的體溫。
她猛的從床上坐起來,一張精致的臉頰略微有些扭曲,憤恨地看著一旁熟睡霍齊修。
忍著超低的室溫,她掀開被子下床。
走進浴室里洗漱完,打開浴室門。
霍齊修已經西裝革履地站在了窗前。
左深深平日里對霍齊修的畏懼煙消殆盡,剩下的全是憤怒和不屈。
她開口就想要罵。
霍齊修削薄的唇微張,磁性的聲線里帶著責問:“我為什么會睡在這里?你為什么又會在我床上?”
左深深:“……”
他竟然全忘了!
這個禽獸!
昨天占她便宜,一夜過去就忘得干干凈凈。
還質問她為什么會在他的床上!
左深深一張臉由白轉青,又從青到紅,猶如調色盤。
“你為什么會在我的床上?”霍齊修卻毫無察覺,固執的質問。
那雙深邃的眸子直直地凝視著左深深,等著她的回答。
這副優雅矜貴的模樣,和昨夜在隔間里的禽獸判若兩人。
左深深所有想要劈頭蓋臉罵過去的話,都堵在喉嚨里。
要她怎么說?
把昨天的羞恥的事情重新在這個已經忘記了的人面前復述一遍。
讓他又記起這段回憶嗎?
“霍齊修!算你狠!”左深深眼眶一紅,轉身便推門而出。
霍齊修久久凝視著左深深背影消失的方向。
良久,轉身看向窗外。
陽光正好斜照在他的側臉,萬年不化的冰山臉似是冰雪消融,削薄的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個漫不經心卻又帥到讓人窒息的笑。
他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哥,這么早打我電話什么事?”霍錄臨帶著睡意,含糊不清的話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只是想跟你說一聲,酒,是個好東西!”霍齊修緩緩說道。
昨夜淺嘗輒止,卻已經美味無比。
失而復得的愉悅,足以讓他幾天的積郁消散。
昨夜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舍得忘記?
只不過,他最終還是忍住,但也只差一點,便忍不住了。
電話那頭的霍錄臨瞬間懵了。
他哥這么早打電話過來,只是想要通知一下他對酒看法的改變?
……
左深深回家換了套衣服,便匆匆趕到了醫院。
邵陽醒了。
郭向東通知的消息。
病房也已經開放,此時病房中只有吳靜怡和邵陽。
左深深推門進去的時候,吳靜怡忙起身,極為熱情地迎了上來,“深深,你來了?不是讓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嗎?老邵這邊你不用擔心。”
“我心里放心不下。”左深深將手中提著的大包小包的補品,放在了床頭柜上,“邵導,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邵陽安靜的躺在床上,臉色極為紅潤,精神看著不錯。
比左深深想的情況要好很多。
“沒什么感覺,燒傷面積不大,手術也很小。”邵陽笑著開口,嗓音如同磨砂紙一樣沙啞。
左深深眉頭一蹙,心臟頓時下沉,“邵導,你這嗓子……”
“沒關系,沒關系。”吳靜怡連忙擺擺手,拉著左深深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他又不是靠嗓子吃飯,有點沙啞,還很有磁性呢,我喜歡!再說了,醫生說是可以恢復的,只是時間可能比較久。”
“是的,深深,我嗓子是小事,對我來說沒什么影響。”邵陽也開口說道。
左深深心里難受。
邵陽和吳靜怡對她實在太好。
“深深,我知道靜怡已經跟你說了在M國的事情。你既然已經知道了,你就別心里有壓力了。我們一家三口的命都是你救的,不就是嗓子啞一點,有什么關系。”邵陽語氣更加放緩,聲音嘶啞卻聽得讓人心暖。
“對,你的恩情我們是一輩子都還不完的,這點小事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吳靜怡將左深深的雙手握在她的手心里,語氣誠懇至極。
“對不起。”左深深的聲線略有哽咽。
除了這三個字,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在M國,她自認為只是舉手之勞,卻得到邵陽一家人的涌泉相報。
她受之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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