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止戈眼睛一掃,看見陳以安身邊的封從越,俊臉微沉:“你怎么進來的?”
封從越見俞止戈進來,一把摟住陳以安,他身上嗆人的味道又沖進鼻間,陳以安將頭偏了偏,發(fā)現他腰上還系了一個香囊袋,一股濃香自香囊袋中滾出。
她一把扯過那個香袋就往遠處一扔,感覺自己的鼻子稍微得到了一點救贖。
那只香袋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俞止戈的懷里。
俞止戈抓著香袋,有些疑惑地抬頭朝陳以安看去,他顯然也十分嫌棄這香袋的味道,微微皺起了眉頭。
“呃。”陳以安一愣,“送給你的。”
封從越一聽這話不滿地朝陳以安嘟起嘴巴,挽著她的胳膊,臉上滿是委屈的神色。
陳以安朝他挑了一下眉毛,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封從越一下子又笑起來,想到剛剛陳以安不喜歡這味道,卻又把它扔給了俞止戈,由此得知陳以安不喜歡俞止戈的結論。
封從越不由更得意起來,緊緊地挽著陳以安,朝俞止戈揚了揚下巴:“這是殿下的寢殿,又不是你的,我怎么來不得?”
見封從越竟這么挑釁自己,俞止戈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想不到自己也有兩大美男為自己同臺擂戰(zhàn)的時候,陳以安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她索性也不開口,隔岸觀火,看看俞止戈究竟是什么道行。
俞止戈畢竟是正妃,此時的他衣著華麗,身軀高大,立在陳以安的面前,身上散出清冷出塵的高華氣質,和昨天晚上床上那個嬌羞的美人,仿佛不是一個人。
他盯向封從越,眉頭微蹙,聲音清潤動聽,不急不緩:“剛剛殿下在休息,我吩咐任何人不得進來打擾殿下,你卻肆意妄行,豈非視宮規(guī)于無物?我倒不知道,原來尚書府是這么教導側妃的。”
咳咳,說實在的,還真有幾分正妃的架子。
只可惜,陳以安想著俞止戈一定是沒看過那些宮斗文,也沒被丞相教育過到底該怎么宮斗,就他這么個一板一眼的樣子,要不是這人是自己書里的絕對男主,又生了一副令人垂涎的好皮囊,根本不可能受寵嘛。
在爭寵這方面,就陳以安短暫的觀察和認識來看,封從越可比他有頭腦,也比他認真多了。
封從越這會還像個八爪魚一樣纏著陳以安不松手,面上一副殿下你看這人真兇的委屈巴巴樣子,看向俞止戈的時候,眸光微微凝聚,透出幾分挑釁:“俞哥哥,要是殿下不樂意我在這的話,早就趕我出去了。你還看不出來嗎?殿下喜歡我伺候她,喜歡我陪她說話呢。”
“我們殿下這么喜歡熱鬧的性格,你將這屋子里的人都遣散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是想悶死殿下嗎?”封從越轉頭看向陳以安,“你說是吧,殿下?”
咳咳,陳以安在心底想著,莫非在俞止戈沒來的日子,這個鳳長歌十分寵愛封從越嗎?他這膽子也太大了,就算是尚書府的嫡公子,可俞止戈好歹是丞相的兒子,又是正妃,怎么也壓他一頭。他這樣,實在是太明目張膽了。
不管怎么樣,就算陳以安現在對俞止戈沒什么感情,可他畢竟頂著一張陳以安這么熟悉的臉,又是她要攻略的男主。陳以安不由在心底心疼了俞止戈一把,想著他這太女妃當得委實憋屈,輕輕咳了一聲,看向封從越:
“止戈好歹也是正妃,你怎么好對他這么無禮?快跟人家道歉。”
封從越的鳳眸里立刻沁出霧氣,嘟起嘴巴,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嗚嗚,殿下你變了,你不愛從越了,哥哥沒來的時候,你說會護好從越,以后不能讓哥哥欺負從越的!想不到你不過寵幸了哥哥一個晚上,你的胳膊肘就拐出去了!女人都是大騙子,從越好傷心!”
封從越從榻上一下子站起身來,用袖子擦了擦眼淚,隨后嬌哼一聲,白了俞止戈一眼,竟然撞著他的肩膀,袖子一甩,往外跑了!
這一連番操作看得陳以安目瞪口呆,這個側妃也太虎了吧,她這個皇太女,當得怎么這么沒有尊嚴?自己的側妃,也敢當著自己的面,拂袖而去!
她愣愣地看了一眼俞止戈,發(fā)現對方的臉上也露出驚愕的神情。大概被俞敏自幼以四書五經、琴棋書畫教養(yǎng)長大,俞止戈一直恪守母輩君臣之禮,一言一行都規(guī)矩謹慎,自然沒想到竟然還能像封從越一樣耍性子。
封從越,也算以自身之行止,為俞止戈好好地見識了一下世面。
陳以安輕咳了一聲:“這個側妃實在是沒有規(guī)矩,止戈,你既然是我的正妃,今后就要好好教導教導下面的這些人,不然要是傳出去,豈不是叫人看了笑話,以為我們東宮的人,都這么的沒有規(guī)矩!”
聽見陳以安說這話,俞止戈竟然訝異地看了她一眼,他斂去眸中的驚疑之色,點了一下頭,立刻應下:“是,止戈必會以身作則,也會好好地整肅東宮。”
他側了一下身子,身后跟著的宮人就將手上的點心和茶水放到了陳以安的面前。
“殿下這會肚子餓不餓,先吃點東西墊一墊,再過一個時辰,就用膳了。”
陳以安掃了一圈,拈過一只杏仁酥咬了一口,不甜不膩,酥脆爽口,唇齒生香。她瞇起眼睛,又是一口,將整塊杏仁酥解決:“這是你做的?”
“是,止戈手藝不精,希望殿下不要嫌棄。”
“不會,好吃得很。”陳以安朝俞止戈招了招手,“來,到我身邊坐下。”
雖然俞止戈對自己不過是虛情假意,只是想著在背后利用自己,不過這會量俞止戈也不敢輕易動手,只要在暗處好好提防著他,就能化解許多危險。但是現在,美人在側,要是不好好享受享受這份福利,實在是有點浪費。
俞止戈剛坐在陳以安的邊上,陳以安就盛了一勺牛奶酪:“啊,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