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兩次都當了配角不說，這次竟然進了大牢，被打得差點一命嗚呼。”陳以安哼哼了一聲，“就是做小鬼也沒有這么慘的吧？”
系統想了想，嘿嘿笑了起來。
要是他就在陳以安的面前，感覺都能看到他那張欠揍的賤兮兮的樣子了。
“行行行，下個位面我給你通融一下，走個后門，讓你一定做主角怎么樣？”
“不僅要做主角，而且不能是這種慘兮兮的劇本，不要有什么被打被虐被小三的情況了！”陳以安追加條件。
系統“嗯嗯”了兩聲：“不僅沒有這些，還包你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每天吃吃喝喝睡睡，什么都不用干？”
真有這種好事？
陳以安有些狐疑，但聽到這些，還是不可避免地心動了：“這可是你說的，要是再騙我的話，我寧可去做小鬼！”
大帥房中，水煙的煙霧氣裊裊升起，靜謐得能聽見外頭石漏滴下來的水聲。
遣散了所有傭人，父子兩人一站一立，這樣的情況，仿佛很久都沒有過了。
“坐吧，北墨。”吸夠了，大帥把水煙管擱到一邊，“咱爺倆，不必這么客氣。”
戰北墨聞言在大帥的面前坐下，聽見大帥問他：“為何突然對他下手，也不向我報告？你這樣，將我的威信置于何地？”
“本來我也沒有準備這么快動手，只是他察覺我近來的動向，竟然準備以公務為名出去考察。我探聽到，他此行就準備順便往蒼州一趟。難道我要把獵物直接送到張士凱的嘴里嗎？所以，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他要出發之前，把他綁了回來。”
戰北墨想到今天下午的突然行動，唇邊浮出一個清冷的笑意：“爸爸，我知道你想動他很久了。這次我替你出擊，既免了你的左右為難，又能敲山震虎，叫那些心懷不軌的人都收收心思，豈不是一舉兩得？”
大帥輕輕笑了起來，他聲音雄厚，從胸腔之中傳出悶響，留著的胡子抖了兩抖：“北墨，你比我敢。將來把大帥之位送到你的手上，我也放心了。”
有了大帥這一句話，戰北墨就知道他并沒有怪自己。
他們父子兩個雖有時候意見相左，外人看來都是冷冰冰的性子，好像不大親近。其實他們心有靈犀，互相之間，已經有了一種不必明說的默契。
大帥從小將戰北墨當作接班人來培養，對他的許多行為都很縱容。其實也是在培養他的魄力、見識和野心。見自己的兒子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竟然敢直接把警察廳廳長給抓了，他震驚之余又頗為佩服，有種虎父無犬子的自豪感。
“只是，北墨，這男人還是要以大局為重，兒女情長都該放到一邊去。我知道你事出有因，可是歸根究底，你提前了動作，還不是為了那個小丫頭？別想哄你老子，你動動拳頭，我就知道你要做什么，是為了什么！”
大帥輕嗤了一聲：“那個丫頭，是個禍患。你以為我把她下獄，是為了她是蒼州的人？我是為了你，我知道這個丫頭，對你來說，不簡單。”
“我雖然身邊養了幾個姨太太，可是女人于我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的衣服。一個男人想要頂天立地，成就一番事業，可不能被這些娘們阻擋了腳步。我看，你對那個丫頭，是動了真情了。”
他眼眸幽深，神情之中和戰北墨有幾分肖似，但凡看見他們的人，都能明白他們必是一對父子。
“是。”戰北墨并沒有回避他的目光，他迎上了他的審視，斬釘截鐵地說，“我打算和她結婚。”
“什么？”這句話既出乎大帥的意料，又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戰北墨會這么沒有猶豫地說出來。
“念梧原名顧小曼，父親是蒼州女中的教授，也算得上是書香世家。她為人機靈善良，做我的夫人，沒什么不妥的。”
戰北墨頓了頓，又開口：“我已經挑好了日子，現在報紙上發公告，婚期嘛，就定在十月初八好了。不是說那天，是今年難得的好日子嗎？”
大帥驚得瞪大了眼睛，氣極反笑：“你這個臭小子！把什么都想好了？”
“爸，小時候你就告訴我，男人，想要什么東西，都可以去爭。不管是天下還是女人，在我這里，沒有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我戰北墨想要的，都要得到。”
戰北墨身上驚人的氣勢，即使身為他父親的大帥，竟然也有一瞬被懾住。
“要是我不肯答應呢？”大帥板起了臉孔，做出一副嚴肅氣憤的樣子。
戰北墨卻仍舊一副輕松的模樣，笑道：“您忘了嗎，從我十歲開始，您就不能阻止我了。我已經在松山那邊定了一套洋房，當做我的婚房。”
大帥聞言氣得拍了一下桌子，只是看著眼前兒子那副篤定的神色，又沒了奈何。他用食指點了點戰北墨，無奈嘆了一口氣：“你啊你啊！我這一輩子，從一個普通的提槍小兵坐到大帥的位置，沒怕過誰，也沒捏不住誰。偏偏你這臭小子，回回都要氣死我。”
他拿起煙槍吸了幾口，霧氣迷蒙了他的臉。
戰北墨見狀道：“既然爸沒什么意見，那我就去辦了。”
“你！”大帥瞪了他一眼，見他站起身來，朝他鞠了一躬。
“謝謝您成全。”戰北墨露出一個微笑。
戰北墨這個人自小便不茍言笑，即使對著爹媽也是一副莊重的樣子。大帥還沒什么時候，覺得自己的兒子對自己露出這種表情。
大概真是那個丫頭的魔力吧？叫他這么高興起來。
既然戰北墨高興，又有什么不行的呢。
他點了點頭：“算了，現在也不興家長包辦這一套了。只是蒼州那邊，你不能懈怠，要是結了婚就丟了大事，就算你是我兒子，我也要撤你的職！”
戰北墨聞言站直了身子，朝大帥敬了一個軍禮：“是，三年之內，我必拿下張士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