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以安就帶著這些東西,往之前的百貨公司去了。
她在百貨公司里頭轉了兩圈,就被一個男職員拍了拍肩膀:“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嗎?”
“我……”陳以安轉過頭去,果然是之前的那個男人。
他看著陳以安,臉上一點笑意也沒有,目光四下轉了一圈,而后點了一下頭:“我知道了,小姐,來這邊看看,我們剛到的新款!
陳以安到櫥柜那邊看了一圈,百貨公司里頭人來人往,怪熱鬧的,不停有人往身邊經過。
看見她臉上的猶豫之色,那個男人又點了一下頭:“小姐,是不是想要去洗手間?在這邊!
他引著陳以安往廁所走去,四周漸漸安靜下來,幾乎沒有人影。
陳以安看準時機,將那一信封的東西塞到了他手里:“不是我不行動,實在是那邊盯得太緊。軍火快要到昌平了,你們趕緊準備吧,最好是沒到碼頭就截下來!
那個男人拿到之后,點了一下頭:“放心吧,如果計劃進行得順利,不會少了你的好處。如果執行成功,你就快點從大帥府脫身,別被他們抓住了!
陳以安點了一下頭,就轉身走進了女廁里。
再出來時,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舒了一口氣,飛快從百貨公司離開,回到了大帥府。
按照戰北墨信上的意思,軍火會在兩天之后的夜晚到達昌平的碼頭,蒼州那邊的人集結了一隊,偽裝成運河上的水賊,潛伏著準備攔截軍火。
其實他們根本沒太大的把握,但是蒼州那邊已經下了指令,能截多少截多少,實在不行就一個炮彈扔過去,全都炸毀,讓戰北墨錢貨兩空。
張士凱得知戰北墨購入了這么大批量的軍火,忌憚之余卻也有些興奮。這些器械價值不菲,恐怕要掏了戰家不少老底。如果能夠毀掉,對戰家一定是個不小的打擊。
當夜,迷霧籠罩在河面上,陳以安躺在戰北墨的旁邊,可是她知道這個男人并沒有睡著。
就連她,也有些難眠,緊張得輾轉反側。
“你激動什么?”戰北墨雖緊閉著眼睛,卻忽然開口,有些嘲笑的意味。
陳以安深吸了一口氣:“他們發現我遞了假消息,不會沖進大帥府殺我吧?”
陳以安感覺自己現在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戰北墨嗤笑了一聲:“他們也能從我的眼皮底下殺人?”
“你要是膽子小,以后就跟緊了我,一步也別離。”
陳以安點了點頭,可心里怎么覺得,戰北墨這話,有點怪怪的?
一直到后半夜,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門外站著一個一身軍裝的副將,他走進來,身上還帶著濃重夜霧的涼意:“少帥,搞定了,那一伙人全部被解決了。”
“嗯!睉鸨蹦偷蛻艘宦暋
那個副將本想繼續匯報,卻一晃眼看見戰北墨身后的陳以安,閉緊了嘴。
他心里有些驚訝,想不到傳言竟然是真的,一向鐵血無情頗有手腕的少帥,每日夜里竟要靠著一個女人才能入睡。
戰北墨之前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這次竟然每天放一個女人在自己床上,還真是有種詭異的違和感。
“她沒事,你說吧!
戰北墨坐起身來,披了外套,抽起一根雪茄。
“是。”副將聞言也就放開了心中的忌憚,“依原計劃行事,出動了夜巡隊,明面上是打擊盜賊,將他們一鍋端了!
“他們這會都被抓進了警察局了,恐怕進了牢里,都不知道今天晚上,根本沒有軍火上岸呢!”副將說著,表情也有些激動起來。
“將頭目弄到我們這邊來審問!睉鸨蹦欀,微微吐出一圈煙圈,“一共抓了多少人?”
“一百多個,那艘船怪能裝的。”
副將笑了一聲,“河面上還有十幾艘船,上頭約莫也有個上百人,全都帶回來了!
戰北墨看向他,忽然道:“你說,張士凱吃了這個虧,還敢不敢按照我們給的地圖行動?”
陳以安一聽就知道,是那天畫的那張假地圖。
副將想了想,直言:“估計不會了,張士凱這個人雖蠢,但關鍵時刻還是挺謹慎的。他可能會派一批人馬守著,但不會調大部隊!
戰北墨點了點頭,彈了一下煙灰:“原地圖作廢,按照上次我布置的新地圖行事!
想不到戰北墨竟然這么行動,副將一愣:“可是我們之前已經部署了一大半了,要重新開始嗎?”
“嗯!睉鸨蹦珣艘宦暎芭f地圖還放在我的辦公室里,誰想拿,就讓他拿吧!”
連家中都安插了臥底,何況是辦事廳?
只不過戰北墨之前嚴防死守,他雖知道誰是奸細,卻也沒有明面上處理,只派了幾個人呢暗中防著他們。
如今他們不會再信任陳以安,那些臥底又趁機拿到了戰北墨辦公室里的地圖,恐怕會信以為真。
可是戰北墨偏偏要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偏偏要把假地圖變成真地圖。
陳以安真是哭笑不得,這個戰北墨真是有錢任性。他就好像是布局的貓一樣,要將那些老鼠耍個團團轉。
他明明可以開辟出第三種方案,偏偏要二選一,不就是想要體會游戲的快樂嗎?對自己沒有足夠自信的人,絕對是不敢這么行事的。
陳以安在心里默默同情那個蒼州的張士凱三秒。
副將匯報完消息之后就趁夜離開,戰北墨扔掉雪茄頭,回到床上,抓緊了陳以安的手。
“喂,你的膽子也太大了!标愐园矅K嘖稱奇。
“有多大?”
他問完這句話,沒等陳以安回答,又問她:“你知不知道我的軍火,什么時候上岸?”
“什么時候?”總不可能是今夜。
“今天夜里,把他們都抓來之后。日期一樣,不過時間不一樣罷了!睉鸨蹦旖且还,臉上全是勝利者的得意。
陳以安一驚,真是服了這個人了……
那個蒼州的張士凱,知道自己的人手被一個不落地抓走之后,戰北墨的軍火就安全地靠了岸,恐怕氣都得氣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