瀉藥之事一出,盛安食肆的人這下便全知道自家老板并非是個軟弱好欺的。墩子出外在縣里尋活,旁人都知道他在陳以安這里做出的這些腌臜事,都不愿要。最后他無奈之下,去了一家開起來的偏僻小館子打下手,每月的工錢還沒有在陳以安這里的一半,每日苦不堪言。
陳以安雖聽說這些,卻也沒有叫墩子再回來的意思,她很快尋著了一個新的切菜師傅,不僅刀工好,雕花也是一流,聽說是從如意樓那里出師的。
眾人知道了墩子的境遇,都知道了陳以安的好,干活更加賣力,每日的營業額翻了一小番。
這日陳以安清點賬目,看見一抽屜白花花的銀子,足有上千兩。她心滿意足地換了兩張銀票回來,鎖在自己剛買回來的小箱子里。
“支線任務幫助盛家脫貧成功,獲得獎勵1000金幣。”
終于聽見了系統音,陳以安長吁了一口氣。這任務可比拆穿李嬌兒困難多了,可是個難度級別很高的長線任務啊。
系統溜出來咯咯一笑:“恭喜恭喜啦,最近太不容易了!那個啥,要不要抽個獎?”
陳以安翻了個白眼:“我才不呢,每次都攛掇我抽獎,抽一次一千金幣就沒了,我這么長時間不是白干了?”
“哎呀,你現在可是小富婆,上次還獎勵了你一萬金幣在那攢著呢。這東西存著又沒利息,不過一千金幣一次嘛。上次的真話丸,你抽來不是很管用嗎?”
剛開始抽來那真話丸覺得無用,關鍵時刻竟真的派上了大用場,就是這次再抽來兩顆真話丸,也不算太虧。
想了想,陳以安還是點了頭:“那就抽獎吧。”
眼前忽然出現一個懸浮的大轉盤,那轉盤上每一格寫了些什么字,陳以安還沒看清,就見它飛速地轉動起來,轉得人眼花繚亂。
“停停停。”
轉盤帶起的疾風把陳以安的頭發都吹起來,她喊了聲停,便看見那指針停在了——謝謝惠顧。
什么鬼?
“不是百分百中獎嗎,怎么還有謝謝惠顧這種操作?”
陳以安實在心疼那白白的一千金幣,這幾個月都干白工了……
系統沒想到陳以安竟然這么背,呵呵笑了一下:“的確有謝謝惠顧啊,我早說了,你上次抽的那真話丸,已經是個蠻不錯的獎了。”
見陳以安臉色黑如鍋底,系統痛心疾首:“想不到你如今成了個財迷,不過一千金幣嘛,你賬戶余額里可還有一萬呢!要不,要不,你再抽一次怎么樣?”
“你的運氣總不能背成這樣,兩次都不中獎吧,說不準運氣攢起來,這次直接抽中好感加速丸,提前結束任務呢!”
系統的話讓陳以安有些心動,她思忖一番,大手一揮:“抽!我就不信了,姑奶奶我今天這么背。”
那巨大的轉盤又飛速轉動起來,陳以安看著自己的賬戶數字又刷的一下少了一千塊,重新變成了四位數。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被甩得差點分出去的箭頭,然后看見它顫了兩顫,而后慢悠悠停了下來。
陳以安深吸了一口氣,看見它在好感加速丸上晃了晃,而后飄了出去,停在了真話丸上。
她忍不住身子前傾,箭頭又緩緩往前,最終停在了——
謝謝惠顧上。
“噗……”陳以安一口老血噴出去,“你這是來坑我錢的吧!什么破抽獎啊,你給我把錢還來!”
雖然她根本抓不著系統,可是系統見狀心里一緊,一瞬間眼前的抽獎盤立刻消失,系統匆匆下線,生怕被陳以安痛罵。
“我以后再也不抽獎了。”陳以安欲哭無淚,兩千金幣,她就是去商城買,也能買來一顆真話丸了。
盛廷嗣一出來便看見陳以安一個人坐在家中的小院子里,托著腮看天,一臉生無可戀。
“娘子,你怎么了?”
每日看見陳以安,她都是一副活力滿滿精力充沛的樣子,還沒像這么蔫巴過。
陳以安扭頭看見盛廷嗣,苦著臉:“夫君,我丟了兩千塊。”
“兩千塊?”盛廷嗣一驚,“是兩千文,兩千塊碎角銀,還是兩千兩銀子?”
兩千兩銀子?
要是她真丟了兩千兩銀子,恐怕能氣得立刻從井里跳下去。兩千兩銀子都夠她在這縣城里買一幢三進三出的大別墅了,再配幾個丫鬟小廝享福了!
陳以安回過神來,總不能告訴盛廷嗣,是系統里的任務金幣吧。
她搖了搖手,為自己損失的是金幣而不是白花花的銀子而慶幸起來:“哦,沒事,我剛剛睡覺做了個夢,夢里丟了。我還以為是真的呢,可心疼了。”
見她竟然坐在這里為夢里的事一蹶不振,盛廷嗣啼笑皆非,上前理了理陳以安垂下來的額發:“你怎么這樣傻,竟為了一個夢傷心。剛巧還有一個時辰才要去店里,那日你說榮記的糕點味道不錯,我帶你去買些吧。”
盛廷嗣溫溫和和地笑起來。
“哎喲,今日盛老板要請客了,哪有不捧場的道理?”陳以安一聽,想著那糕點的確軟糯可口,她一口子能吃掉半袋牛皮紙袋,便興沖沖地站起來,挽上了盛廷嗣的胳膊。
“不過,你有銀子嗎?”
盛廷嗣在盛安食肆里頭做賬房,卻不要陳以安開的工錢。有時候陳以安偷偷往他衣裳口袋里頭塞銀子,也悉數退了回來。故此陳以安只能時常給他買些新衣裳新鞋,添些筆墨紙硯之類的,解決他的生活需要。
她這話說得沒半點嫌棄的意思,盛廷嗣掂了掂腰帶上系著的荷包,里頭發出叮當的脆響聲,還真是有些銀子。
“哇,哪里來的?”陳以安這陣子和錢打交道,聽個聲就知道足有好幾兩了。
“前日遇上陳員外,說是家中搬了新宅子,缺幾張四時花卉的掛畫。我為他畫了幾副送去,得了十兩銀子。”盛廷嗣的語氣淡淡的,和陳以安相比,他自覺掙的這幾兩銀子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