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只查到了昨天晚上她和霍東霆去了御府茶樓，可是其他的事情，并沒有查到。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并不影響我們的合作。”
她接過浴巾，將曼妙的身體裹住。
面對著她并不愿意將事情全盤告訴他，他感覺仿佛有一睹無形的墻佇立在他們兩人之間。
“我相信你的判斷。陳局被調查，而當初促成霍氏接下西區改造計劃的官員中，就有他的存在。”
杜柏言眼睛微瞇，陳局被抓對他們而言，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如果……蘇瑾年真的和霍東霆之間沒什么的話，那么她應該知道怎么做。
這是他對她的考驗，她三番四次的隱瞞，已經引起了他的不快。這次的計劃太過于龐大，任何一步都不能出錯。
“好。”
她美眸低垂，杜柏言這是在逼她做出選擇。如果她在這個時候退縮的話，杜柏言對她的信任會大大地降低。孰輕孰重，她早已經做好了選擇。
當天下午，霍東霆便被警方以配合調查的身份請進了警局內。媒體記者們聞風而動，將霍東霆圍堵在警局門口。
“霍總，我已經讓公關部發表申明了。”
嚴浩林看著外面簇擁的記者們，心里不免有些責怪霍東霆當時就不該將陳局給捅出來的。霍東霆接受調查，恐怕這背后也有杜氏的手筆！肯定又是蘇瑾年那個女人，真的是太狠了。
“嗯。”
霍東霆淡淡地應了一聲，似乎并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他的心里卻早已經波濤洶涌，會是蘇瑾年做的嗎？她就這樣恨他？
他不禁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差點殺了他的那一幕，如果他沒有睜開雙眼，那簪子是不是會落在他脖子的大動脈上？
“那現在要不要等公關部的人過來咱們再離開？”
外面的記者大有沒等到霍東霆就不離開的打算，而且人數越來越多。如果他們兩個人出去的話，恐怕難以突出重圍。
“現在出去吧。”
他嘴角噙著冷笑，直接走了出去。外面的媒體記者們看著他從警局走了出來，紛紛拿著手里的話筒以及攝像機、相機上前拍攝錄音。
“霍總，對于這一次您接受調查一事，您有沒有什么想說的？”
“霍氏到底在這一次的案件中，有沒有對政府官員進行利益輸送呢？”
“霍總，難道霍氏真的如同傳言中所說的那樣，真的存在賄賂的問題嗎？”
……
記者們的問題十分犀利，嚴浩林頓時變了臉色，想要呵斥他們的時候，卻被霍東霆攔住。他示意嚴浩林將他們遞過來的話筒一一接了過來，然后放在自己的面前。
對著鏡頭，他微微一笑：“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如果我真的有問題的話，警方一定會調查清楚，而我也未必能夠這么快能夠離開，不是嗎？配合警方協助調查，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霍氏這么多年來能夠在A國屹立不倒，當然不會被那些所謂的‘傳言’所擊倒，你們說呢？”
他的笑容定格在電視的畫面上 ，她仿佛能夠感覺到他是在透著電視鏡頭在看著她。眼神中有著質問，還有一絲復雜的情緒。她關掉了電視，看著正在一個人下著圍棋的杜柏言。
是他做的。
她根本還來不及策劃這些，杜柏言就已經下手了。
“為什么？”
她質問著他，他這是在表達他對自己的不信任嗎？還是想告訴她，這是他的警告？
“不是我。”
他不曾抬頭看她，只是繼續看著手里的棋局。
“那會是誰？”
她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這么做，杜氏想要利用這樣的機會將霍氏給拉下水，然后趁虛而入參與這次計劃中，無可厚非。所以，她才會懷疑到杜柏言的身上。
可是杜柏言說不是的話，那么必然不會是他。他的性格，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他一定會當場承認。
“誰知道呢？霍東霆得罪了那么多人，任誰都想在這個時候踩他一腳。”
杜柏言將手里的黑子放入棋局中，滿意地笑了笑。
當初霍東霆初掌霍氏的時候，手段狠厲，做事雷厲風行不留余地，得罪了不少人。如果有人要在這個時候做點東西，輕而易舉。
“或許，后面還會有一場好戲。”
她不會認為霍東霆當初舉報陳局的時候不會想到這一點，他的思維滲密到讓人驚嘆以及害怕。
“那就共同期待吧。我下午需要回港城一趟，明天去陶家的路上，小心一點。”
港城突然出了一點小狀況，他不得不回去坐鎮。雖然海城看上去云淡風輕的模樣，陶行知既然找了人，這事情必定不會隨便了結。
“好。”
……
下午杜柏言離開了海城，她和陶婉一直待在別墅內。一直到下午她的手機響起，才打破了這片平靜。
“蘇瑾年。”
霍東霆的聲音幽幽地在手機中響起，她握著手機的手不由得一僵，呼吸一滯：“霍總。”
“有人和我說，曾經有個女人上午打電話去警局舉報我和陳局之間的利益輸送。而那個人的電話，正好是這個。”
當他知道這個號碼的時候，試圖猜測對方會是誰，甚至沒有告訴嚴浩林。可是有的時候，當他越是不想發生的時候，事情就越是會發生。
她聲音響起的那一刻，他停滯了幾秒，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所以，你覺得那個人會是我？”
她笑了起來，霍東霆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愚蠢了？如果真的要做這種事的話，又怎么會用自己的手機號？霍東霆的報復，又有幾個人可以承受得住？
“不，我不相信那個人會是你。但是我相信，你曾經有那么一刻鐘想這樣做。”
他握著手機的手突然松了松，嘴角釋開一抹笑意。
不是她。
“雖然不知道是誰做的，但是對方這種做法，真的蠢透了。如果霍總沒其他事的話，我就掛電話了。”
她輕笑著，語氣中帶著譏諷。如果霍東霆只是為了打個電話來試探是否是自己落井下石的話，那就證明霍東霆退步了。
“蘇瑾年。”
他低沉而極具磁性的聲音再次在手機中響起，“你是不是真的恨我恨到想要殺了我？”
她手上的動作一愣，手機差點沒有抓住摔到在地上。原來那一夜，他還是看到了她的動作。
“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