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燕愣住。
她沒有想到,蘇珊來找她是為了這件事。
服裝設(shè)計是她骨子里最熱愛的東西,被迫選擇了放棄,之前她參加中華杯,并沒有奢望過冠軍的噱頭和名氣,單純?yōu)榈木褪菈粝搿?
郝燕以為大賽結(jié)束,可能她就和服裝設(shè)計無緣了,可蘇珊現(xiàn)在的提議,無意是又再次將她的設(shè)計夢給點燃。
她心里有些發(fā)熱。
只是郝燕臉上還是露出為難之色,“蘇珊,這個我恐怕要和你說聲抱歉了!”
蘇珊著急問,“為什么,郝小姐,你不愿意做我的Partner嗎?”
“不是不是!”郝燕連忙搖頭。
蘇珊在圈子里的名氣并不小,能得到她一直以來的認可和欣賞,是每位年輕設(shè)計師的幸運。
郝燕解釋說,“我很感謝你的抬愛,也很榮幸,只是我已經(jīng)和電視臺簽了合同,至少還有兩年的時間,而且之前在我家里有困難的時候,總編還曾幫我預(yù)支過三個月的薪資……”
她不能違約,而且情理上也有些難做。
這樣好的機會放在面前,郝燕內(nèi)心里是非常不愿意拒絕的。
蘇珊聞言,卻輕松的笑了,“原來你是擔(dān)心這個,沒關(guān)系的,我早就替你想好了!我現(xiàn)在不要求你每天都待在工作室里,你只要在上班之外的時間做設(shè)計就可以,工作室里的其他事項都由我來打理,這樣如何?”
郝燕激動的說,“蘇珊,謝謝你,我非常愿意!”
蘇珊道,“那我們就說定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未來的Partner了!”
“嗯!”郝燕重重點頭。
不敢想象,她還能有做服裝設(shè)計師的一天。
有關(guān)工作室的事情,兩人非常愉悅的進行了一番探討,所有事情都無須她費心,全都有蘇珊處理,真的只需要她做設(shè)計師就好。
聊完工作室,郝燕突然想起什么,不禁問,“對了蘇珊,之前中華杯的比賽,獲得總冠軍的話都會給很多獎金嗎?”
“獎金?”蘇珊挑眉,隨即失笑著道,“哪有什么獎金,中華杯我也被邀請參加很多次評委了,而且是服裝設(shè)計圈的事,我也都很清楚,每一屆都沒有設(shè)立獎金,因為能夠得到總冠軍的名頭,就已經(jīng)很有含金量了!”
郝燕怔愣,“啊……”
她有些困惑,之前明明主辦方打電話,告知她有那么高昂的獎金。
還想繼續(xù)問時,蘇珊手機響起,她掛斷后就拿起了包,“燕子,我這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那我就先走了,等到工作室弄好以后,我再聯(lián)系你!”
兩人的關(guān)系更進一步,蘇珊也不再那么生疏的喊她郝小姐。
郝燕點頭,“好的!”
蘇珊和她道別后,就匆匆離開了。
郝燕原本的疑惑也都吞咽了回去,心想著蘇珊也只是被受邀參加了幾場比賽的評委,并不是很清楚,或許每屆比賽都不同。
至于那筆高昂的獎金,可能是自己走了狗屎運……
郝燕搖了搖頭,沒再多糾結(jié)。
傍晚下班后,她坐車來到私立醫(yī)院。
第一件事,就是去了無菌倉探望女兒。
郝燕從電梯里出來時,看到同樣穿著病號服的秦淮年,已經(jīng)坐在了外面。
隔著玻璃,能看到房間里面。
無菌倉內(nèi)有通話設(shè)備,父女倆愉悅的通話中。
糖糖進行完骨髓移植手術(shù)后,至少要在倉里呆上二十天的時間,直到長出新的骨髓,白細胞增長到1000以上,才能從里面出來。
倉內(nèi)是完全封閉的環(huán)境,看不到陽光,也接觸不到外界。
每天都是生活在白熾燈下,身處在其中會讓人有日夜輪換的錯亂感,很多大人住在里面時,都要忍受很大的心里壓力。
可糖糖小小的年紀,卻非常的堅強和樂觀,因為她知道自己身體馬上就要好起來,所以她非常的快樂。
哪怕隔著層玻璃,她童真無邪的笑靨依舊,絲毫不見病態(tài)。
糖糖小臉羞紅,可口的像是一顆盈亮飽滿的蘋果,“霸道總裁,我們真是心有靈犀,每次我一想你,你就會過來看我!”
秦淮年勾唇,“糖糖,待在里面會不會很悶?”
夕陽光影影綽綽在他的側(cè)臉上,蒙著一層溫柔的光圈。
“不會,有你陪著我!”糖糖咧嘴笑。
她奶聲奶氣的,“霸道總裁,醫(yī)生叔叔說了,我只要乖乖的待在這里,身體就會好起來了,以后再也不用每天都住在醫(yī)院里,你到時候帶我去更多的地方玩好嗎?我想去動物園,想看海,還想去迪士尼!”
“好,我都答應(yīng)你!”秦淮年道。
這是他的女兒。
哪怕是要摘星星,秦淮年也義不容辭。
這么多年以來,從天而降的女兒,把他內(nèi)心深處的父愛全都激蕩出來。
糖糖紅撲撲著小臉,和他分享,“嘻嘻,還有呀,等到我康復(fù)出院以后,就可以像其他小朋友一樣去上幼兒園了!”
看到走過來的郝燕,她非常機靈的喊,“媽媽~”
郝燕眉眼彎彎。
她拿起另一邊的話筒,笑著問,“糖糖,今天有沒有不舒服?”
糖糖搖頭道,“沒有,媽媽我很好!”
他們兩人,一起陪著里面的女兒聊天。
有那么一瞬間,郝燕甚至產(chǎn)生了錯覺,仿佛他們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這樣不該有的念頭,被她生生壓了下去。
離開無菌倉的走廊里,氣氛莫名顯得有些沉默。
郝燕努力摒棄掉一些不該有的,而秦淮年不知在想著什么,眉心微蹙。
郝燕問,“秦總,你身體恢復(fù)的怎么樣了?”
秦淮年道,“醫(yī)生說挺好!”
“嗯!”郝燕點頭。
秦淮年突然停住了腳步,隔著鏡片望向她,眼眸幽深的仿若古井,“郝燕,之前兩次都被打斷了,我已經(jīng)忍很久了!”
郝燕一頓。
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呼吸有些微亂,她不自然的問,“忍什么?”
“你說呢?”秦淮年瞇起眼睛,別有深意的反問。
郝燕嘴角剛要蠕動,就被他忽地一把的抵在了旁邊的墻壁上。
炙熱的呼吸倏然而至。
秦淮年不顧這是在人來人往的走廊里,直接捏起她的下巴,重重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