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的情緒十分地激動,那雙目怒圓,是恨意十足。
如此,韓愈也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再勸蘇暖。回去后,他把周琦直接送國外的一處小莊園,安排了人看著她。
每天都不得離開這座莊園半步,他呢,定期會打生活費過去。
同時他也找了律師給蘇暖申請無罪辯護,但是刑罰已定,這件事并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
但可以要求減刑,蘇暖從三年減刑到一年。
韓愈把這個消息告訴蘇暖的時候,還帶了一把匕首。
他是負荊請罪而來。
雙手把匕首給奉上,直接跪到她的面前,“我把我的母親給安排到國外去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下落。你的刑罰,我已經給你減到一年了,你要是還恨我的話,你就殺了我吧!”
看,只有想不想做,哪里有什么做不成的事情呢?
什么周琦拿生命來要挾,害怕她死,就只有她那么一個母親。
可以說,如果韓愈像這樣早點出手的話,她也不會被周琦指控成那樣,那些令人瞠目結舌的照片也不會被甩出來。
肚子里面的孩子更加不會死。
蘇暖想著這一切的前前后后,她苦楚地笑出聲,是在笑自己,也是在笑韓愈,“我要是把你給殺了,我又得來這里,何必呢?韓愈,你明明可以救我,可以救我肚子里面的孩子,可是你卻在法院上面無動于衷。你說說你,現在拿著一把匕首跑到我面前來假惺惺,有必要嗎?”
到此刻,蘇暖也是徹底地看出來。
韓愈之所以沒有出手,一方面周琦是有一定的影響,還有,他內心里面也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吧。
蘇暖怒指著他這幅虛偽,惡心的嘴臉,“韓愈,你真的很讓我惡心。連你都認為我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你的,既然沒有那個胸懷,那何必要把我給強留在身邊?”
“沒有,我沒有跑到你面前來假惺惺,我是認真的。之前我是想要留住我母親的性命,也想要護住你,但是我在她的脅迫面前,我沒有能力。昨天你把孩子給打掉,都拒絕動用麻藥,你說,這種事情你都做的出來,我要是再不做點什么的話,你,你……”說著,韓愈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現在說再多都沒有用了。
“我知道你怪我,我也不用你對我出手……”
“韓愈!”
蘇暖錯愕地看著他,激喊一聲,但依舊沒能將韓愈給阻止,他用手里面的那把匕首,直接插進了自己的心口。
他不是在開玩笑,也是在認真的!
蘇暖喉嚨里面像是有異物堵住她,心臟更是銳銳地疼痛。不明白,她是真的不明白。
“韓愈,你以為你這樣,我就可以忘掉那些跟你重新在一起嗎?你有你的兩難,但是你做成什么樣子了?你把這一切搞的太混亂了,我們的孩子沒有了,再也不會回來了。我也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了!”
“那就不在一起,蘇暖,我知道是我,是我母親對不起你。我能不能求你一個事?”
韓愈吃力地問她。
蘇暖嚇的,淚水橫流,卻用手捂住他的胸口,鮮血已經沾染上了她的手。她嘶啞著聲音,“你別說這些了,我去喊人,先治療!”
“不!”韓愈用力地將她的手給抓住,他的眼神十分地篤定,“蘇暖,不要再去喊了,我來之前就已經算準了。我也看過人體的構造圖,我這一刀下去,我是必死無疑的。我來就是要拿生命來跟你請罪的,我求求你,好好的活下去好不好?我知道你這輩子跟蘇越有很多的遺憾,我已經讓人找到他了,你幫我每個月給我母親打些錢好不好?”
“不!韓愈,你要是敢死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你的母親!”
蘇暖是痛心疾首。
她那么的恨著周琦,和周琦那樣說不來,她怎么可能會按照韓愈所說的,每個月給周琦打錢呢?
而且這輩子她都不打算再找蘇越了,怎么可能會按照他說的和蘇越重新在一起呢?
蘇暖吃力地把他給扶起來,把門拉開的時候,嚇住了門邊的警察以及趕來的江晚。
半個小時后,韓愈被緊急送完醫院。
蘇暖要跟著去的時候,被江晚給攔了下來,“你去了有什么用?你別忘記你昨天干嘛了!”
昨天她剛剛經歷一場流產手術,而且還不帶麻藥的。
想到昨天就來氣,也知道蘇暖此刻的急切,但是——眼下先要把自己給顧好,才能顧別人。
“我去看看也好啊,那匕首刺的那么深,要是……”
“要是活不了,我就去看他最后一面!”說著,蘇暖的聲音直接就哽咽而下,她是掩面,失聲痛哭。
她愛的,這輩子已經和她錯開了,再也不可能再如之前那般簡單美好,更加不可能說開,他們幸福的在一起。
愛她的,中間也有這么多的隔閡,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可好歹至少要好好的啊。
“你這樣急切地趕過去怎么能行呢?我送你過去。”江晚嘆了一口氣,也是拿她沒有辦法。
守在急救室外面足足兩個多小時,韓愈才從手術室里被帶出來。
傷及器臟,但好在送醫及時,保住了性命。但失血過多,又剛剛動過一場大手術,醒來還需要一定的時日。
“我會幫忙找幾個護工看著他的,你現在也需要靜養,走吧,這邊韓愈有什么動靜的話,護工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江晚伸手過來摟她。
蘇暖的情緒很低落,弱弱地問了江晚一句:“晚晚,我是不是個掃把星啊?”
“怎么會?”
江晚也知道她此刻的情緒不好,但也不能是她這樣的思想啊。
蘇暖吸了一口氣,笑:“我要不是掃把星的話,為什么身邊跟我親近的人,個個都這么的倒霉?”
母親死了,父親對她不好,蘇越對她明明有感情卻不敢承認。后面因為她的關系,韓愈對他展開了狠狠地報復。
韓愈也成了這樣,周琦那么的厭惡著她……
“這些不能怪你,命運使然,每個人的生死都有定數的。再說,你和韓愈,多磨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