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這樣勸她,但她卻依舊悲觀,“我這樣,哪里會再有人全心全意來愛我呢?”
周琦肯定會把她和蘇越之間給傳出去,蘇越背井離鄉,她無權無勢,誰幫她來澄清呢?而且越解釋越亂,還不如隨便起勢,過段時間,自然就會煙消云散。
“怎么就沒有?你別把事情想的這么悲觀行不行,周琦她……”
“晚晚,我理解你的心。”蘇暖不想聽她把話給說完,當即就將她的話給打斷,又道:“可我真的不想自己再把時間浪費在沒有必要的事情上,這個孩子,我必須要打!”
孩子沒了,就沒有任何的掛念。
而蘇暖心意已決,江晚再勸也沒有用。
打掉孩子的時候,蘇暖硬是沒有打麻醉,活生生地痛過的,因為她要自己清楚地記得這份疼痛。
周琦給她的,日后,也一定會還回去。
沒打麻醉,這是江晚不知道的。而醫生呢,當然也是遵從蘇暖的意愿。
等到蘇暖面色蒼白從手術室里面出來時,醫生告訴江晚實情,江晚更是迅速地跑到她的面前,將她抱起。
“怎么會有你這么傻的人?你要是沒有撐過去,你可怎么辦?”
“能怎么辦呢?大不了就是死。晚晚,孩子沒了,我心愿也了了,后面我去監獄,你不要再來探望我了,來回奔波也麻煩。”
蘇暖虛弱地出聲,吃力地擠出一抹笑容來。
江晚是越看越心痛,把她給抱緊了幾分,然后帶著她回公寓。
韓愈收到消息趕來,蘇暖已經睡下了。
沒有江晚的支撐,蘇暖不會做的這樣堅決。韓愈是悲痛過度,也是無能為力,才把怒火給撒到江晚的身上。
他對江晚沉聲呵斥道:“她是什么性子你還不清楚嗎?你和她的關系那么的好,你勸她,肯定是能勸的住的。為什么要支持她把這個孩子給打掉?這才多久,連續兩次,她的子宮能承受的住嗎?她以后可怎么辦?”
韓愈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一邊質問著江晚,而淚水更是瞬間就充滿了整個眼眶,猩紅奪目。
聲聲質問,江晚本就不好受的心情就更加怒。
她脾氣一下子上來了,也動手甩了韓愈一個巴掌,“她為什么要打掉這個孩子你不清楚嗎?你難道不清楚她的性子?”
“韓愈,你來質問我,你來責怪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和你家人的問題?她和誰在一起,怎么樣的道德敗壞都和你沒有關系。如果不是你的苦苦糾纏,她會走到這一步嗎?傷害她的人,是你和你的母親!”
韓愈對蘇暖的情是肉眼可見的,為了蘇暖,他真的做了很多的改變,也不懼得罪人。
甚至還愿意接受蘇暖所有的過去,甚至……
“求你放過她吧。”
江晚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也是對蘇暖的無可奈何。
“本來我可以和她生活的好好的,但是,我在這件事上的確是無能為力。可是這個孩子……”韓愈心里面情緒翻動,也說不下去話了。
他雙手撫面,失聲痛哭。
江晚也只是冷冷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他們兩之間走到今天這步,不是單方面的原因。而后面蘇暖醒來,因為韓愈的進去,江晚也只好走開,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看到韓愈的第一眼,蘇暖就直接開腔:“我把孩子給打掉了,我不會再留你的孩子,以后也不想跟你牽扯上任何關系。”
恩斷義絕也不過如此。
“出獄后就要報復?”韓愈吶吶地出聲,嗓子眼卻是劇劇的疼痛。
是周琦陷害她,她才有這么三年的。她不是圣母,更不是救世主。
“你幫我,幫我朋友,這份情我記得住。但是,你是你,你母親是你母親。她害我打掉肚子里面的孩子,害我有這三年的牢獄之災,你說我要不要報復她?”蘇暖冷冷地笑了笑,此刻的她,無牽無掛,從冰冷的儀器進入到她身體的那一刻起,她就心如死灰了。
蘇暖心意已決,誰都沒有辦法勸得住。
否則的話,江晚早就已經把她給攔住了。
“我愿意替我母親贖罪,那我親手把她給送進監獄,我來了結這件事,然后我安全送你離開濱海。”
只望蘇暖能夠停止住心里面的仇恨。
但聽了韓愈這話,蘇暖卻是哈哈地大笑起來:“這件事跟你有半毛錢的關系嗎?你親手把她給送進監獄,你能狠得下心來嗎?我是沒有手腳嗎?居然需要你來安全送我。韓愈,我告訴你,我和周琦之間不是她死,就是我活,要么就是同歸于盡——”
反正,她要是殺了周琦,她也不會有什么活路。
“那樣多可惜,世界這么的……”
“我兩個孩子都沒有了,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我的親生父親沒有一下喜歡過我,從來都是利用,你說,這樣的世界還有什么值得我眷念的?”
蘇暖冷冷地笑笑,打斷了韓愈的話。
從來都沒有暖意的世界,也沒有必要再留下來。
“那你干脆帶我一起走好了。”說著,韓愈就跪在了蘇暖的面前。
“撲通”一聲,在寂靜的房間里面卻顯得格外的響亮。
蘇暖依舊是冷漠臉,無論他做任何事情,她都不會再動容。
“我為什么要帶你一起走呢?韓愈,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愛過你。”蘇暖冷漠地說出這些絕情的話語。
而且,周琦還沒有得到懲罰,她怎么能這么就走了呢?
“我知道,這次你坐牢的事情你在怪我。但是蘇暖,我是逼不得已的,我沒有辦法,如果我插手了,我媽就會死在我的面前。她就是個瘋子,我就只有這么一個母親,我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在我的面前。我本來想著,你熬過了這幾年的時間,我會出手,頂多就一年的時間我就把你給帶出來,但是,你太決絕了,我……”
“說這些有意思嗎?你就只有那么一個母親,我還只有我這么一個蘇暖呢。你以為你跪下來求我,我就會說這一切都算了嗎?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