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愈沉沉地甩話,然后甩開了她。
幸好她站穩(wěn)了,才沒有摔倒在地上。
看著韓愈那憤怒離去的身影,蘇暖知道,他不是說說而已。
可蘇越這里,她真的沒有辦法看到蘇越被折磨成這樣。
蘇暖只好聯(lián)系江晚,想要江晚幫她出出主意。
電話很快就接通,蘇暖的語氣不僅著急還帶著哭腔,“晚晚,我有一件事想找你幫忙一下。”
“你說。”對于朋友,家人,江晚從來都很慷慨,都是能幫則幫。
蘇暖說的事情她要是能幫的上,她一定會竭盡全力的來幫忙。
“是蘇越的事情……”蘇暖喉嚨梗了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給了江晚聽,“晚晚,我該怎么辦呢?蘇越在精神病院里,他遲早會真的逼瘋的。那這樣的話……”
最后就是搭上自己的命。
蘇暖心軟了,到底愛過。
可問題是——
“小暖,是你說過要報復蘇越,更是你說過要讓蘇越生不如死的。你現(xiàn)在心軟起來,韓愈怎么可能會罷休?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把蘇越放在精神病院里……他至少還能被人看著,不會死。如果放了他,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條,要看你是想他生,還是想他死。”江晚原本是在處理著工作,聽到蘇暖說起這件事,頓時間心情就被感染。
他們兩個人也真是苦命多曲折。
好不容易才知道他們兩個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可到頭來,蘇暖成了別人的妻子,懷了別人的孩子,他們兩個人之間也早就已經(jīng)反目成仇。
蘇暖就是不忍心看到蘇越在經(jīng)歷那樣非人的折磨后還被困在精神病院這種地方。
可江晚的話也讓她警醒,把蘇越給放出來,那他就會自殺。如果繼續(xù)被困,那就是生不如死——
因為,好端端的一個正常人,硬生生地被折磨成了一個瘋子。
“我……”蘇暖難以接話。
江晚嘆氣:“這件事主要還是要看你和韓愈的,能少點恩怨就少點恩怨吧。”
糾纏過多,傷人傷己。
真心要讓蘇越死的話,蘇暖也不會給她打這通電話。
也沒多談,是蘇暖先把電話給掛斷的。
因為韓愈折身而返。
蘇暖看著韓愈走進來,見他那雙陰沉的黑眸,心口緊致發(fā)顫。
“蘇越不是傷了你嗎?他要是死了,這不是很好的結局嗎?生不如死的情況下走向死亡,這有什么不完美的嗎?”
韓愈攤開手,朝著她沉沉地質問。
那雙黑眸也是越來越嚇人。
照他的思想,蘇越是罪有應得。是,蘇越是在她的世界里做了逃兵,她是恨蘇越的懦弱和殘忍,可是,這種代價真的太大了。
她沒有殺蘇越,但蘇越卻間接因她而死,這讓她如何能心安理得地過這下半生?
蘇暖呼吸緊了緊,還是鼓足了勇氣朝著韓愈哀求道:“韓愈,我都答應過你,會和你好好過日子,咱們的孩子也在一天天的成長。你把蘇越給放了,就當做給我們肚子里面的孩子積德,然后給我一天的時間,讓我好好勸勸蘇越,行嗎?”
從蘇暖開口第一句,他就知道她要說什么,心里面想著什么。
他沒有言語,沒有反應,就是給她機會,如果她不是這個意思,就最好。
可是——
韓愈的怒火被她的言語、態(tài)度,越加的激怒,“蘇越,蘇越,你一口一個他,蘇暖,你搞清楚,我才是你的丈夫。他曾那么的傷害你,傷害我的人,我對他出手怎么了?死?那是蘇越自己自殺,跟我有什么關系?再說,我現(xiàn)在把他給困在精神病院里,是在救他的命你知道嗎?”
限制了蘇越的自由,蘇越就沒有辦法再自殺,生不如死,猶如螻蟻一般活著。
韓愈十分地極端,而到此刻,蘇暖的心口是劇烈的疼痛。
這哪里是在救蘇越的命呢?這分明就是在變著法的凌遲著蘇越,是進一步的把蘇越逼向死亡。
“韓愈,如果你不把蘇越給放了,我就死在你的面前!”韓愈如此油煙不進,蘇暖一下子就怒了。
她直接抓起茶幾上面的水果刀,對準自己的脖子。
她用了十足的力,而且緊貼自己的肌膚,只要韓愈說一個“不”字,她就能立即了結她的生命。
蘇暖的性子執(zhí)拗,如果不應她的話,勢必會一尸兩命。而且,他曾經(jīng)答應過她,不管她提出怎樣的要求,他都會答應她。
“蘇暖,你之前的那些都不過是你的恨意,你的胡說八道。在蘇越真正出了事情的時候,第一個著急的人就是你!”
韓愈指控她。
蘇暖抓住水果刀的手,就更近一分,她嘶喊道:“韓愈,我要你把他給放了,如果你不放,我就立即死在你的面前,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
“我給你一天的時間,你親自去精神病院把他接出來,如果一天后你沒有回來,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會讓蘇越挫骨揚灰——”
韓愈咬牙切齒地說完這句話,轉了身。
不見,也就不會痛心,否則的話,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發(fā)狂,會把她給拽住,不讓她走。
以至于真的出現(xiàn)一尸兩命,這個最壞的結局。
……
當褚郁臣那張笑意撩人的臉出現(xiàn)在江晚面前的時候,江晚卻是嚇了一大跳。
因為一抬頭就觸目。
江晚拍著自己的胸膛,“褚郁臣,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嗎?你不要這么無聲無息的好不好?”
“是你太專注,沒有注意到我,我進來有腳步聲,也和你的助理說過話。”褚郁臣的笑意更深。
江晚:“……”
所以,他把人給嚇了,現(xiàn)在還要反過頭來怪她?
“那你過來是有啥事找我?”江晚忍住,不打算和褚郁臣糾結沒有任何意義上的事情。
夫妻之間爭吵過多也很沒意思。
褚郁臣笑笑:“你不在家里,那肯定是來了江氏,問了一下,才知道你又做回了江氏市場部的總經(jīng)理。”
“嘖,你干嘛不來我身邊給我干活呢?我給你高薪,而且任何自由,最高級別的待遇。”
褚郁臣低聲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