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褚郁臣是卸下了自己所有的偽裝、防備。
落在江晚眼里的,不是狼狽,而是滿滿的心疼。江晚抱著他,讓他靠在自己的膝蓋上面。
持續了這個動作很久,腳麻了也不自知。
最后是褚郁臣自我調節好,意識到,第一時間從江晚的膝蓋上面起來。
他給她揉腳,“對不起啊,光顧著我了,沒有想到你,很疼吧。”
他一米八幾的個,江晚這么的瘦弱,整個人的重力都壓在她的腿上,肯定很疼。
“不疼,只是有點麻。”江晚搖搖頭,一臉地笑意。
此刻的她,笑的有些憨厚。
褚郁臣卻不信,還是自責,“哪里可能會不疼呢。對不起啊寶貝,我不該那么脆弱的,以后我要強大無畏一些。”
“但我還是喜歡你真實的樣子。”說著,江晚動手圈住了褚郁臣的脖子,主動地親上了他的臉。
褚郁臣抿下唇,“我明天要去找媽,我只能把你一個人留在濱海了。”
母親和她鬧過那樣的事情,他不可能對她做過多的要求。
“你放心吧,我在家會好好的照顧自己。而且,你不是有給我安排司機嗎?實在不行的話,把許就留給我。”
為了讓褚郁臣放心,她主動提出來。
許就肯定是要留給她的。
但是,褚郁臣想說的卻不是這個。
褚郁臣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后說:“我想說的是,在我沒有回來的這幾天,你留在家里等我好嗎?”
她也受傷,也需要人照顧,可他卻不能陪在她身邊。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一樣心疼她。同時,找母親是一點,更是想要確定席城的身份。
通過席城的那一番話,他的心里面有一種大膽的猜想。
他必須要去證實這個猜想!
“公司有那么多的事情,我的心腹還沒有發展起來,我留在家里一天兩天行,但好幾天就不行了。”
席城是蓄意把莊敏給帶走,在不確定地點位置的情況下,找起來沒那么的容易。
況且,一個濱海有人有心要藏,都無法把人給找出來,更別說是人生地不熟的國外。
“我怕。路上奔波太重,我又舍不得你住公司。你要是實在閑不住的話,明天早上我把你送到岳父那邊去,我再走。”
“好,好好。”
聽到褚郁臣這樣說話,江晚也是很清楚他的決心跟態度。她要是不答應他的話,他壓根就不會放心地走。
褚郁臣沒有接話,但卻伸手將她給擁入了懷中,還是抱得很緊。
清晰有力的心跳,既能感知到,又仿佛在耳邊跳動。
褚郁臣啊,我怎么會這么的愛你呢?
第二天一早,褚郁臣起來給江晚收拾好了早餐,看著她吃完,親自把她送到簡少安那里。
“晚晚一直說要過來,如今剛好得空幾天,我就把她送過來陪陪你們。”褚郁臣面向簡少安,一臉的笑意。
他是江晚的親生父親,而且對待江晚和她的母親,那是掏心掏肺,也可以豁出去生命。
他對他,不可能不尊敬。
但是,簡少安卻是瞬間就察覺到了端倪,不過也沒有當著褚郁臣問。
而是等他走后,才問起江晚,“你們一個要忙褚氏,一個要忙江氏,時間上不可能這么的充裕。而且,就算有時間,褚郁臣也會帶著你過二人世界,此刻把你送到我這里來,分明就是想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在我眼皮子底下,褚郁臣是要去做什么事情?”
到底是上過戰場的人,礙于自己曾經的職業,簡少安的敏銳度驚人。
如果不是重要和危險的事情,褚郁臣不可能丟下江晚,也不可能這么的不放心。
父親不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思想上更沒有那么的迂腐。在父親面前,她更不可能做一個撒謊的孩子。
江晚實話實說:“你一直看到的,褚郁臣只有他的母親,但實際上他的父親,現在是生死未卜。”
“她的母親現在被人給帶走了,之前不是一直在接受治療嗎?但后面,被她的專家給帶走了,說是要帶著她去達成心愿。他母親現在就只有一個心愿,那就是和他多年未曾有過消息的父親見面,想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
說著,江晚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她和褚郁臣兩個人啊,命運還真的是曲折。想要得到家人的溫暖,想要一家人團聚,其實很簡單的心愿,卻遲遲未曾達到。
簡少安明了,伸手拍了拍江晚的肩膀,是想要安慰的。但在近距離之下,卻瞧見了江晚身上的傷勢。
雖然被遮掩,但還是被簡少安一眼察覺。
他掀起江晚額前的劉海,就看到江晚有一處的頭發給拔掉空缺,還有面龐上被遮掩下,還是淡淡地紅。
“這是怎么弄的?我要你實話實說。”簡少安沉著臉。
如果江晚沒有實話實說,按照簡少安的能力,也是可以調查出所有一切的,而且,父親也沒有那么的好糊弄。
“我在去清港出差的時候,出現了一點小事故,是江媛。不過江媛現在已經進監獄了,這和她的母親沒有關系。”
江晚低頭說話,都不敢抬頭去看父親的臉。
而說到江媛的時候,她的語速提快,就是害怕父親一怒之下,牽連沈雅。
這件事,的確和沈雅一點關系都沒有。
簡少安一聽到江媛的名字,是真的沉不住氣,“江媛對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上次我就已經警告過她,她還是沒有聽進去。沈雅要是沒有和江媛串通一氣的,你覺得江媛敢對你這樣做嗎?”
簡少安是憤憤不平,此刻只有一種想法。
那就是把她們母女兩給碎成渣渣!
“人在激動之下,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江媛她不過是因為受的打擊太大了,爸爸,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好嗎?本來我昨天就想過來,但是褚郁臣怕你見了我后會擔心,今天是怕他走后,沒有人照顧我,沒有人能勸得住我。”
“晚晚,人的確不能太壞太過分,但是我們也不能太好。否則的話,只會給人一種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