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醫院門口,她卻看到了站在車門前的褚郁臣!
不過是那么一眼,江晚的情緒悉數都被勾了出來,看到褚郁臣,情感就有了歸屬地。她也顧不上那么多,迅速地就朝著褚郁臣跑了過去。
褚郁臣接住了她,伸手把她給圈在懷里。
“我這才剛剛下車準備去找你,你這人都已經出來了,咱們這里,是不是叫做心有靈犀?”
褚郁臣勾唇撩笑,昨天沒有她在旁邊,諾大的老宅卻是尤其地空寂。
知道她和蘇暖之間的關系深厚,但問題是——她也有自己的事業,也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24小時都圍繞著蘇暖來轉。
問了韓黎,知道她陪著蘇暖一起在守夜,對朋友,她夠義氣。
可是對于他來說,卻是滿滿地心疼,一整夜都沒有休息好,人怎么有精力呢?
“褚郁臣,我真的很想幫我的朋友,想要給她拉一把,讓她甩掉拉住她的那些累贅。可問題是,我的幫忙,沒有對她起到多大的作用,她也不愿意跟我離開。”江晚的喉嚨梗梗,聲音暗啞。
因為蘇越,因為蘇家人。
還有一個昏迷的韓愈。
“這是她自己的生活,你再怎樣想幫忙,可你也得根據她來。難不成,你還能對她強行要求不成?”
褚郁臣拍了拍江晚的肩膀,朝著她安撫出聲。
然后,就將這個話題給岔開:“還沒有吃早餐吧,走,我帶你先去把早餐給吃了。”
“好。”
江晚點頭,也的確是餓了。
平時在老宅,六七點就喊吃早餐了,如今陪著蘇暖在醫院里,八點多都還沒吃,的確是餓了。
褚郁臣就帶著江晚在醫院附近的早餐店,點了東西,陪著她一塊吃。
“褚郁臣,我在醫院里頭和韓愈的母親發生了一些不愉快。我是氣不平,可是韓黎卻勸我,這件事不要再管了。”
此刻,江晚給褚郁臣說這些話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著,和褚郁臣說說心里話,把自己心里面的煩惱全部都給說出來。
這樣的話,心里就能好受許多。
“清官都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是你呢?蘇暖要怎樣做,她肯定是有自己打算的。你她不愿意就算了,你呀,還是要忙自己的事情,如果以后她有需要的地方,找你了你再幫忙。”
褚郁臣低低地開口,聲音溫潤。
江晚點了點頭,和褚郁臣一塊吃早餐,再也不提這件事。
吃完結賬,褚郁臣帶著江晚從早餐店里走出來。
剛剛上車,褚郁臣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是一串陌生來電。
褚郁臣就掃了那么一眼,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但是,不到三秒鐘,電話又打了進來,褚郁臣又掛斷。
“連續打了你兩次電話的人,應該不會是騷擾電話吧。”江晚說了一句。
但褚郁臣卻很堅定:“最近騷擾電話范圍廣,貸款加推廣,一次沒人接他們就打第二次,可謂是想法設法。”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也對,一般能打進你電話,是你自己留下的號碼。現在的話,你是準備去褚氏上班了嗎?”
江晚聽到褚郁臣的話后,便點頭認同。
“我今天沒有打算去上班,是過來接你的。知道你昨天晚上陪了蘇暖,沒有好好休息。”
褚郁臣說話是相當的體貼。
不過,江晚的手機卻有電話打進來,是莊敏的電話。
剛剛褚郁臣的手機有響的時候,褚郁臣只是掛斷并沒有關機。而眼下,莊敏卻把電話打進她的手機。
很顯然,是為找她的。但是……
江晚呼吸一緊,還是接起了電話。
然后,莊敏的聲音就慢慢地在耳側響了起來:“江晚,我可以見見你嗎?”
很平穩的聲音,莊敏此刻是清醒的。否則的話,也不可能這般語調跟她說話。但是,她們之間……
很快,江晚就中斷了自己的思緒,淡淡地接起了莊敏的話,問道:“你有什么話是不能在電話里面直接說的?”
她和莊敏之間發生過的那些事情,她不會忘記,也沒有忘記莊敏對她展露真面目時候的樣子。
雖然不是經常去想之前,但和莊敏見面的話,她還是不能保證自己的情緒能夠冷靜。
“我想見見你,然后當面跟你說說話。江晚,我的日子不長了,你就給我這個機會吧。”莊敏朝著她哀求出聲,聲音是暗啞哽咽。
“嗯,我待會過來。”
江晚深呼吸,到底還是無法絕情,答應了。
不過,從接電話開始,江晚的情緒、語氣就有變化。
褚郁臣第一時間察覺,在掛斷電話后,褚郁臣便問她:“誰給你打的電話?”
聽江晚的語氣,其實他心里面第一懷疑人是顧行洲。
可又不敢確定。
“是你母親給我打的電話,現在開車去你母親那邊吧。她說想要見見我,怕是有話要跟我說。”
江晚朝著褚郁臣如實地出聲,并沒有對他有所隱瞞。
因為見的不是別人,而是他的母親。
但褚郁臣卻一口否決了她:“你去見她做什么?或者她現在的精神狀態是好的,別等下和你說幾句話的功夫又給變了。你瞧見我頭上的傷沒有,她都能對我出手成這樣,更別說是你了。晚晚,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到什么傷害了,我害怕!”
褚郁臣騰出一只手來抓住江晚。
江晚任由著他握住,慢慢地勾唇回話:“她沒有之前那么容易激動了不是嗎?如果是,狀態不可能出奇的好這么多天,難不成,你認為一個精神病人還會演戲嗎?”
一個精神病人,有時候連自己在做什么都沒有意識,又怎么可能會有演戲的戲碼呢?
何況,有褚郁臣,有席城和他的助理在,她倒是不怕。
而且,她已經答應了莊敏,總該不能讓她空歡喜一場。
“我已經答應了你母親,萬一我沒有赴約讓她的情緒激動了怎么辦?我去見見,看看你母親說些什么。”
“可是……”
褚郁臣卻猶豫擔心。
但是,江晚卻打斷了他的話:“我已經決定了要去,而且我并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