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縱使有那樣的感覺,由于蘇暖沒有醒來,韓愈便什么都做不了。
蘇暖醒來,是在三個小時之后。
濃重的消毒水氣息一下子讓蘇暖警覺,也是驚醒。
在她看到韓愈的那瞬間,更是下意識地朝后避開,這般反應(yīng),深深地落在韓愈的眼里,如同利刃,狠狠地割在韓愈的心上。
“你之前是厭煩我,如今卻成了怕我。”韓愈薄唇慢慢而掀,低低而笑。
這笑,是在笑他自己。
本來是美好的一段感情,美好的一段姻緣,可如今卻演變成了這般模樣。
如果早一點,沒有給她放任那么多的時間,那他就可以完完全全地占有她,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
這樣,縱使她恨著他,礙于蘇浩天的承諾,他們之間也不會涌現(xiàn)多大的風(fēng)浪。
他也不會對她失控至此!
“我不該怕你嗎?”蘇暖聽到韓愈這話,卻是冷冷地回了話,嘴角兩邊的笑容,卻是深深明顯。
“我對你造成的傷害,我跟你道歉。可是你對我的,是不是我活該被戴綠帽子?”韓愈抿下唇,質(zhì)問著蘇暖。
蘇暖面對他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過愧疚。
“你非要這么極端的來想事情我也沒有辦法。”蘇暖偏過頭去,是不想再接韓愈的話。
最主要的一點,她壓根就不想跟韓愈吵,否則,將韓愈的情緒給激發(fā)出來,他又該極端了。
很多的事情沒有做完,還有最想聽的答案也沒有聽到,人生里最重要的事情都沒有結(jié)果,怎么能死呢?
“你不愿意對我妥協(xié),所以一直在跟你父親反抗。但如果沒有我的松緩,你覺得你父親會放任你在外面這些年嗎?”
韓愈抓住了蘇暖的手,蘇暖卻下意識地要避開。
然而,男女力度有別,韓愈攥得緊。在察覺到她的排斥之后,韓愈更加地收緊了力度。
就這樣,兩人都在用力,就像是一場拉鋸戰(zhàn),最后勝利的人還是韓震。
對,韓愈說的話很對。如果沒有他的松緩,她早就已經(jīng)在蘇浩天把她送給韓愈的那天晚上就失身了。
后面,她也不可能和蘇浩天在醫(yī)院,在家里僵持那么長時間。
甚至,韓愈都給她明話,不介意她把事情做的有多么的過火。
但這個人,唯獨不能是蘇越。
如果不是她和蘇越的事情被他發(fā)現(xiàn)的話,他真的會再給她一些時間,好好相處,會用他的真心來慢慢地感動著她,讓她接受他。
“所以,我還得感激你嗎?韓愈,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執(zhí)意,我和我父親也不會鬧的這么僵硬。我有這一切都是被你逼的!還是在學(xué)校,我就說過了,我不喜歡你。你卻還死皮賴臉地到我家來提親。無論我怎么拒絕,你和我父親一口就敲定了我的婚姻,你有不喜歡和看不過眼的事情,難道我就沒有嗎?”
蘇暖反問著韓愈,眼眸厲厲如刀。
她是真恨韓愈!
“縱使是我的錯,我也想過要彌補你,所以給你時間。可你呢?蘇暖,這個人為什么要是蘇越?”
韓愈扣住了蘇暖的雙肩,朝著她甩問出這些話的時候,他的雙眸也早就已經(jīng)猩紅一片。
蘇暖卻因為他這話笑了,然后問他:“那我問你,為什么要是我呢?”
愛情里面如果有原因,又哪里還會有那么多的情癡和為什么呢?
她和韓愈,都不過是愛情里面的可憐者,愛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只不過,是韓愈的做法太過于極端。
只不過,韓愈愛著的人是她,所以她始終沒有辦法感動起來。
“我的態(tài)度永遠都是這樣,要么你就弄死我。否則的話,我永遠都沒有辦法改變我的心!”蘇暖掐住自己的掌心,朝著韓愈狠狠地甩話。
而話語出聲的那一瞬間,蘇暖的眼眶也是沒有辦法蓄住她的淚水,顆顆往下砸落。
這輩子,只能是這樣了。
韓家和蘇家比起來,韓家要有優(yōu)勢許多,所以她才害怕韓愈對蘇越出手,害怕韓愈什么都不顧,弄得他是身敗名裂。
因為這個,她不能死,要成為韓愈的妻子,可是,這并不代表她就要愛上韓愈,為韓愈所動。
韓愈把她的生活攪的一團糟,她怎么可能會對韓愈動心呢?
這話無疑是對韓愈是致命一擊。
韓愈笑出聲:“蘇暖,你說我殘忍,可殘忍的人是你。為什么我對你這么好,你永遠都看不見?你的心里面不會有我,是要裝著蘇越一輩子嗎?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把蘇越裝到什么時候!”
韓愈甩了話,憤怒地轉(zhuǎn)身離去。
不過,在出病房的時候,韓愈卻找了他的小叔叔韓黎。
看到韓愈一臉冷沉的模樣,韓黎大致可以猜到七八分。韓愈沒有和蘇暖說好,甚至剛剛又經(jīng)過一次爭吵。
韓黎薄唇淡淡:“怎么,我可沒招支給你。”
“我不是想要你給我支招的,我是想要你聯(lián)系一下江晚,讓江晚過來陪陪她。”韓愈抿了抿唇,他想要好好照顧她,更想要好好把話說開。
但是,彼此都是傲人的刺猬,帶刺。
算了,他還是把江晚給叫來陪她說說話,希望江晚能說服她。
否則的話,按照她這樣的思想,他遲早得弄死她。
“你想要我把江晚給叫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把人給傷成這樣子,你覺得依照江晚的脾性,你和蘇暖之間還有可能?”
韓黎朝著他把事態(tài)給說明。
本來這段婚姻人家女方就不愿意,如今還把人給傷成這樣,但凡好一點的親友,都不會再允許這段婚姻繼續(xù),甚至還要跑到韓愈的面前來指責(zé)。
江晚身為蘇暖最好的閨蜜,試問,她怎么可能會冷眼旁觀呢?
尤其,只要江晚想做的話,她的身后還有一個幫忙的褚郁臣,到時候把事情一鬧大,這兩人的婚姻是鐵定繼續(xù)不了的。
“蘇暖不會讓江晚把事情給鬧大的,而且她也不會想著跟我離婚的。”韓愈抿著唇,聲線篤定。
就連眼眸里,也是一片篤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