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漾和許就面色沉著冷然,一身黑衣,胸戴白花。
看到這里,江晚的心卻是狠狠一澀。
和她約定好要她配合,說要護她生命無憂的人就這么倒臺了?江晚的喉嚨更像是卡了一根倒刺,上下不得的堵在那里,萬分的難受。
縱使她再不信,眼前所有一切都是事實。
褚郁臣是真的死了,而她要被褚蕭給困在這里。
“你說肚子里面有孩子的時候,我沒當回事,你的自殺更是在證明你肚子里面沒有孩子。我呢,告訴你這些,只是希望你在自殺之前,想想你肚子里面的孩子。”低凜的嗓音在江晚的耳邊沉沉而響。
江晚的思緒也迅速被拽了回來。
她是真的懷上了褚郁臣的孩子……
江晚的心就更痛了。
她從小就沒有母親,一路成長而來,太明白缺失下的痛苦。如今她的孩子,還未曾出生就沒了父親。
她不愿意她的孩子遭受這樣的苦楚,可是她更不愿意剝奪她孩子生命的權利。
“褚蕭,你以為我就會感謝你嗎?”江晚冷冷地斜眼過去,對褚蕭卻是無比的憎恨。
如果不是褚蕭,她的孩子怎么可能會沒有父親?
褚蕭嗤了一聲:“我需要你感謝什么?告訴你孩子的存在,只是不想你死。你的處境,我再明白不過,你遭遇過的痛苦不會愿意你孩子再遭遇一次。你老老實實地留在我身邊,這個孩子我可以給你承諾,不會傷他性命。”
但是這個孩子一出生,就再也沒有了留在江晚身邊的機會。
當然,這些是不會告訴江晚的。
江晚沒有吭聲,她的胸口此起彼伏。雖然難受著,憤怒著,可是她也不愿意肚子里尚未成型的孩子就這么被褚蕭給剝奪。
“你先在醫院里住上兩天,兩天后我來接你。”褚蕭薄唇慢慢而掀,說完,他便背著手離開。
對此現狀,江晚有想哭的沖動,可是,卻又哭不出來。
褚郁臣,你后面幫我的,這個孩子就當是對你的償還吧。
這個孩子,不管是為你,還是為了孩子自己,我都會把他生下來的。
……
褚郁臣出事的消息在濱海當即轟炸開。
年紀輕輕就這么不幸的大總裁就這么離開,大家紛紛不可置信,尤其當鏡頭轉過褚家老宅未曾看到江晚身影時,評論卻是紛紛四起。
這種節骨眼上,江晚去了哪里?
江遠山在得知褚郁臣出車禍死亡的消息,第一時間報警,一五一十地將事情所有的經過如實說出。
江媛為警察第一懷疑和調查的對象。
江媛否認,為自己辯解:“我承認我和江晚是有過節,但我半個月后就要舉辦婚禮了。雖然我不能在江氏市場部繼續做下去,但我也還是江家的一份子,這江氏企業日后也不會是江晚一個人的。昨天晚上我們一起吃完飯,飯桌上面我也朝著江晚道歉了,但是江晚她仗著身后有褚郁臣,對我的道歉并不上心和接受,是她先離開的。我只是一個女大學生,我怎么可能自毀前途呢?”
而顧行洲的供詞,也是在為自己辯解:“我先出軌的,是這段感情的背叛者。縱使我對江晚執念深,不愿意放手,可她也早就已經嫁給褚郁臣,我無法再扭轉什么。當天,我送江伯父回到了江氏,原本是想送江媛回家的,但車上和江媛起了爭執。我和江晚在一起三年,說無感情是假的。”
顧行洲又將矛頭指向了江媛。
是江媛在他的酒里面下了藥,不然的話,他壓根不會和江媛發生關系。
要是不發生關系,江晚也不可能和褚郁臣扯上關系。他恨江媛,恨江晚,他要讓她們都后悔,要報復。
江晚此刻的失蹤,褚郁臣的意外身死,警察的介入,他也不介意就此機會把矛頭給指向江媛。
江媛一聽到顧行洲這么說,當即就不淡定了,“顧行洲,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我承認,江晚所擁有的一切我都想要奪走,但我還不至于起了殺人之心吧?江晚去了哪里我怎么能知道?”
“警察同志,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調取所有的監控,我也愿意被監視。”
江媛急于表態。
審訊的警員敲了敲桌面,“事情的具體我們警方會調查出來,這件事會秉公處理,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至于你們,要能隨叫隨到,以便我們展開調查。”
警察一走,江媛立馬就變了臉色,她看向顧行洲的面目都變得猙獰起來:“顧行洲,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結婚了,所以就在這里故意的激怒我?”
“江媛,你不要把自己整的跟個潑婦一樣。我那話沒有將矛頭指向你的意思,只是實話實說,在警察面前難道我還能遮遮掩掩引起警察的懷疑嗎?”顧行洲擰著眉,薄唇是冷冷一掀。
現在,他對江媛是越來越反感了。
“你——”
江媛氣的不輕,她萬萬沒有想到顧行洲會罵她潑婦。
顧行洲變了,完全是她陌生的面孔。
而此刻,江媛的腦海中卻是浮現出褚蕭的面孔。
褚蕭和顧行洲對比起來,褚蕭比過褚郁臣,自然也比得過顧行洲。
要是她能和褚蕭攀上關系,做了褚蕭的女人,她想要什么那不是信手拈來的事情嗎?
一這樣想起,江媛對顧行洲卻是越加的嫌棄起來:“我懶得和你說。顧行洲,你要是不想跟我結婚你就直接說,不要在這里表里不一!”
說完,江媛甩身離開。
而顧行洲卻是瞇起了眼睛,江晚的失蹤,到底和誰有關呢?
……
褚家老宅門口,褚蕭下了車。
他一路走進,風塵仆仆。可靈堂之上,他沒有半點要跪拜的意思,而是直接推開棺材,褚郁臣一身壽衣躺在棺材里面,半張臉已經毀掉。
“褚家主,先生已經死了,我知道我們這些人都不是你的對手。但還希望你看在和先生的兄弟情分上,放了先生的妻子和母親。”
王漾抿了抿唇,朝著褚蕭緩緩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