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冉冉在御書房外等候,看見裴宴出來的時候,他手里拿著一道圣旨旨。
“這是什么?”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圣旨,但宋冉冉明白,這東西的意義絕對不簡單。
順著她的目光,裴宴舉起那道明黃色的圣旨,望向它的眼神堅定而自信,“這是我們的未來。”
宋冉冉被他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給中二到了,但裴宴的反應讓她放心,她也就不想過問圣旨里是什么內(nèi)容。
兩人乘上馬車往回走,宋冉冉又提起了賢妃的事情。
她小心翼翼地望著裴宴,低低開口道:“你會怪我私自進宮嗎?”
“以你的性子,進宮是必然的,反倒是我,應當陪你面圣才對。”裴宴輕輕說出她的手放在掌心,眸光晦暗不明,神情復雜。
“你怎么這副表情?”宋冉冉好奇地問道,打量著裴宴,“你不會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兒吧?”
“那倒沒有,”他握著冉冉的手,垂下眼眸,“只是,不久之后必會有宮變,屆時定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那之后你是否還愿意同我為夫妻?”
宋冉冉還是頭一回從裴宴的口中聽到如此直白的問話,但與以往不同,現(xiàn)在的裴宴沒有從前那般淡然自信,就連握著她的手也越發(fā)用力。
放在以往,她定然要與裴宴說笑幾番,但如今見他這般神情,宋冉冉不愿拿此事開玩笑。
她抬手,輕輕覆在裴宴的手上,待裴宴抬起頭,才緩緩揚起嘴角:“你不是說過我是你的妻子嗎?那無論到什么時候,我都會是你的妻子,宮變也好,政變也罷,總不能改變這些事實吧?”
此時,她還不知道將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但他對裴宴說出的承諾卻是不會變的。
對上她溫柔的目光,裴宴將她攬在懷中,只是長舒一口氣,什么話也沒有說。
回道王府,宋冉冉剛下馬車就看見異人的身影。
異人也看見了她,慌忙迎上去,等裴宴下馬車才附耳輕聲道:“殿下,有貴客到。”
宋冉冉站得近,也聽到了這番話,能讓異人親自守著的貴客定然不是凡人。
她還沒想好是誰,裴宴的腦海中就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一張面孔。
握著宋冉冉的手腕,裴宴閑庭信步一般往里走,好似沒有聽到異人方才的話。
見他這般淡然,宋冉冉也漸漸放下心底的緊張,跟隨他回臨江渚。
裴宴抬手推開書房的門,屋里一個男人醇厚的聲音便同時響起:“下官參見淮南王,王妃殿下。”
這熟悉的聲音宛如一道利箭,射入宋冉冉的腦海中,她突然想起這聲音的主人是誰,驃騎大將軍,宋非遠。
也就是,她的親爹。
“爹,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宋冉冉在心里盤算著哥哥的話,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就見到宋非遠,著實讓她嚇一跳。
“驛站有武將專屬的千里馬,可日行千里,不過幾日便到了。”宋非遠面沉似水,緊緊地盯著站在裴宴身邊的女兒。
這是他離家之后,第一次見到女兒清醒的樣子,這模樣與記憶中的人有幾分相似,卻又不那么相像。
察覺到宋非遠對冉冉的打量,裴宴立刻開口:“冉冉,你去將宋遇請過來。”
同樣,宋冉冉也察覺到了來自父親的目光。這時聽到裴宴的話,如蒙大赦一般,連忙答應退了出去。
“冉冉是殿下治好的嗎?”宋非遠開門見山,盯著裴宴問道。
“并非,此事說來話長,待一切安定下來后,我再說與將軍聽。”裴宴坐在上首,對上宋非遠的目光,恍惚間他似乎看見宋非遠眼中的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