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lia公司新一季冬季珠寶上市后,得到顧客們的一致好評,尤其十分得貴婦名媛的喜愛。
喬寶貝也因為這一季的珠寶廣告,名聲大噪,徹底成了全國家喻戶曉的勵志女神,甚至被京城大學的校懂事邀請講座,更是成了京大的十大名人校友榜之一。
作為京城大學曾經的學生,她引以為傲,但并沒有接受講座邀請,只是以Angelia的名義向京大捐贈了一億人民幣,設立了“京城大學Angelia教育基金”。
這是京城大學迄今為止收到的最大單筆捐款,幾乎震驚了所有和喬寶貝同一屆,或者上一屆的校友。
誰能料到,這個當年被戰家收養的孤女,曾經各種是非丑聞緋聞一堆,中途無故退學的大一學生,六年后,竟然成了全國十大女富豪之一!
更讓人吃驚的是,這個當初被不少校友詬病和嫉妒的姑娘,居然還是全國最大影視公司寰球娛樂的董事會成員。
反觀當初赫赫有名的京城第一名媛白晚莊,白家倒臺后,墮落成了插足別個家庭的小三兒,被人包養的情婦,各種負面消息不斷。
時間真是把殺豬刀,一刀比一刀狠,當年的鳳凰變成了落地的雞,曾經的麻雀一躍成為金鳳凰。
尤其喬寶貝和白晚莊,當年還是被人津津樂道的情敵,這倆女人現在天差地別的身價,真是讓人嗶了狗吶!
別說是京大的校友,就連媒體都興致勃勃地拿喬寶貝今日的身價映射白晚莊現在的落魄。
白大姑娘看到報道的時候,一臉猙獰地撕碎報紙,一揚手將桌上的文件全部揮到了地上。
她恨,恨到了極致!
這段日子,她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白天她是艾瑞珠寶光鮮亮麗的老板,晚上她就是陳棟梁的一個不要臉兒的玩物。
現在艾瑞公司上下誰不知道她的事情?誰還把她當成了老板?
指不定暗地里都在罵她小娼婦,譏諷她是個給人睡的綠茶婊。
日日折磨,夜夜笙歌,日復一日,她真的快忍不下去了。
陳棟梁要像個正常男人,白晚莊興許還能好好享受,可那男人壓根兒就不是個喜歡正常性生活的主兒!
白晚莊奔進了浴室,將水龍頭打開,捋起水就往臉上澆。
大冬天兒里,冷冰冰的水捋在臉上,又冰又刺,讓她的腦袋清醒了幾分。
看著鏡子里那張憔悴蒼白的面孔,白晚莊雙手撐在盥洗臺上,手指一分一分地收緊。
為什么……為什么她現在成了這副模樣兒?
為什么她落到了這個悲慘的困境?
滔天的怨懟涌上來,女人扭曲著臉色,忽然就暴躁地大叫:“!”
一聲怒吼,她拿起刷牙的玻璃杯就往鏡子上狠狠砸過去!
“喀啦啦!”
厚厚的鏡子四分五裂,光滑的鏡面頓時成了蜘蛛網,映照出一張張陰沉猙獰的臉兒來,異常詭異。
白晚莊詭譎地笑出了聲兒,低低的,壓抑的,十分滲人。
如果不是喬寶貝,如果不是赫軒背后的那個女人,她白晚莊也不至于被人踩到了泥地里,過著生不日死的生活。
從靳天司和赫軒合作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成了那女人的一顆廢棋了。
想利用就利用,想扔就扔,呵,真當她白晚莊那么好欺負?
無論是喬寶貝,還是赫軒背后的女人,她都不會放過。
反正她都已經落到了這副境地,除了孤注一擲,她別無選擇,大不了大家同歸于盡,誰也不得好!
白晚莊笑著,在心里不停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半晌之后,她才慢慢地穩定了情緒。
走出浴室,她到客廳里倒了一杯溫水,剛喝了一口,客廳里的座機乍然響了起來。
她驚了一大跳。
白晚莊最近真的很怕聽到手機鈴聲和座機電話聲兒,除了陳棟梁那個變態的畜生,誰會打過來?
渾身抖了抖,她捏著水杯很久,才軟著腿兒,接起了電話。
聽到聲音時,她結結實實松了一口氣兒。
當然,更多的是驚訝,她沒想到居然是戰家那個老頭子打來的。
這幾天她的負面消息一直沒有停過,戰震庭肯定知道得一清二楚,她也不敢冒然再去戰家。
“戰伯父。”她低低地叫了一聲兒,語聲里帶著幾分探究意味兒。
一絲小心翼翼的語氣聽入戰震庭的耳里,他語氣幾分嚴厲,問道:“晚莊,你和伯父老實說,那些報道是不是真的?”
報道……
自然是她被人包養,當人小三兒的事情。
白晚莊沉默了幾秒,咬咬牙,索性承認了。
“伯父,對不起,我辜負了你的信任和期望。當年我走投無路,實在是被逼到了絕路,才被人脅迫?赡切,并不是我愿意的,伯父,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我爸媽,可是……可是當年我孤身一個女人,我沒法兒反抗……”
她承認事實,是因為太了解戰家這個老頭子。
這老頭子最討厭的就是虛以委蛇,弄虛作假,況且這種事情,他要查,準能查到,她還不如老老實實地承認了。說不定,看在她爸媽的份兒上,還能博得這個老頭子的同情和憐憫。
所以,這一番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到后來,不知道是真情還是假意,大概說到了自己的痛處,白晚莊聲音有些嗚咽。
果然,戰震庭聽了她的話后,幾近嘆氣。
“是我這個老頭子不對,我辜負了你爸媽的囑托。你放心,有我戰震庭在,沒人能看低你,陳棟梁這件事,我會讓人去處理。這幾天好好休息,公司暫時別去了,伯父以你的名義辦理了一個基金,這事兒沒人知道,就算沒有公司傍身,這個基金也能保你后半輩子衣食無憂。”
聞言,白晚莊驚愕了。
她還真沒想到,戰震庭會因為她爸媽為她做到這個份兒上。
這個世上,大概也只有這個老頭子還會關心她的死活。
這一瞬間,白晚莊眼睛又酸又澀,此時此刻,這女人的情緒是情真意切的。
“伯父,謝謝你……”
戰震庭低低嘆息:“謝什么,當年要不是你爸,我這把老骨頭早就作古了。晚莊,你要記得,無論你以前做過什么,只要現在知錯能改,伯父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兒!
大概是這段時間過得實在是糟糕透頂,情緒也被逼到了崩潰邊緣,她喉嚨哽咽又哽咽,最后終于忍不住崩潰了,低低哭出了聲兒。
“伯父,我只有你了……只有你能幫我了,伯父,你救救我……這段時間,陳棟梁天天來糾纏我,我……我快受不了了,一想到死去的爸媽……我就恨我自己自甘墮落……”
戰家老頭子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姑娘這么撕心裂肺地哭,心中更加有愧。
白晚莊被區區一個陳棟梁這么欺負,也不過是因為她孤苦無依,沒有家庭背景傍身。
如果,她有個強有力的身份背景,還有誰會欺負她?
一念及此,戰震庭忽然念起了一個想法,只猶豫了幾秒后,不由更加堅定心中的決定。
“過幾天是伯父的壽宴,壽宴那天,我派人來接你,以后你就住戰家,你沒了父母,我這個老頭子總歸是你唯一的長輩!
一句話,隱隱透露了幾分意思。
白晚莊擰眉思量著,他這是要讓她成為戰家的人,上戰家的族譜?
俗話說得好,樹大好乘涼,如果她真成了戰家的人,要對付喬寶貝和赫軒背后的女人,就容易多了。
心底的陰郁一掃而光,她破涕為笑,“謝謝伯父!
兩人又在電話里,閑話家聊了幾句,言辭間儼然一副父女情深的架勢,白晚莊心里瞬間明朗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這個消息在一個小時之后被戰少尊知道了。
JK情報處的人匯報的時候,他正陪著心愛的女人和一雙兒女,在帝錦別墅的暖房里組裝槍支。
“基金?”戰少尊臉上的表情不冷不淡,“知道了,繼續盯著!
特工戰士點頭,立刻退出花房。
喬寶貝意味深長地晲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你爸是什么意思?這是打算讓白晚莊嫁給你呢,還是收她當義女?他不是挺在意戰家的聲譽么?就不怕那個女人的名聲連累了戰家的百年清譽?”
那個老頭子還真是區別對待,當年她的名聲遠遠沒有白晚莊這么爛糟,還是一個清白的姑娘呢,卻遭到戰震庭雷霆驅逐,恨不能立刻把她趕到國外,永遠不要回來。
那老頭子到底有多喜歡白晚莊這個女人,才會這么偏心?
當然,她根本就不在乎戰震庭的想法,也不在乎能不能進戰家族譜,純粹只是嘲諷而已。
戰少尊哪里聽不出小女人話里的薄譏,當下放下槍支,當著兩個孩子的面兒,緊緊摟住她的腰兒,重重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生氣了?”他捏捏小女人的鼻子,“理他做什么,老子在乎你就行了!
喬寶貝扭了下身體,從他懷里掙脫出來。
“行了,老耍嘴皮子,作為十大女富豪之一的我,還需要在意這些虛的東西?”
戰少尊又將人攬過來,近距離地面對面,“不愧是我戰少尊的女人,喬寶貝,你就端著這種氣勢去參加那個老頭子的壽宴,還不愁給人添堵?”
她皺眉,想也沒想就拒絕,“我不想去!
“這一次,你不去也得去。”男人揚起眉,眸底盡是深不可測的冷意,“JK情報處的人查到,你的親生父親很有可能從事軍政,以戰家的名望,他們肯定會來老頭子的壽宴。你就不想瞧瞧?”
這大概是繼霍帝斯死后,唯一一個還算讓人欣慰的消息,可喬寶貝卻沒有多少雀躍的心情。
戰少尊默了一下,思忖著又說:“有件事兒我一直沒告訴你。大峽溝地震那次,我下來找你和霍帝斯的時候,根本不是什么余震,是那女人找人干的,她想置你于死地;蛟S,就連霍帝斯的空難都沒有那么簡單,我這么說,你明白了么?”
“你的意思是?”喬寶貝愕然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霍帝斯是她的死穴,如果他的死真和那女人有關,她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即使她不想認親,但是霍帝斯的仇,她不得不報。
心中情緒難以平復,她深吸了一口氣,重重點頭。
“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