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琪杭好像要開始打架的模樣,怎么說她在高中也是一個女魔頭啊。
什么架勢沒見過,揪著人家的頭發(fā)拖,把鞋子脫下來打人,不認識孫婕之前她可是三天兩頭往教導處跑的。
余琪杭覺得自己也是一個知識分子,后來就不怎么來這一套了,不過,這時候看到了這個李蕊以后,她感覺自己身體里面的那種撒潑分子又開始活躍起來了。
她看了看把李蕊抱得緊緊的許亦儒,咧著嘴笑笑,“許少爺真是一點都不知道避嫌啊,抱得這么緊干嘛?但是,回頭想想也對,報紙上都爆出來了,照這樣子,這個小三是要打敗正室上位了嗎?”
這時候的李蕊也已經平靜了很多,她認真地看著這個女人,看到她那個鄙視的笑臉。
這種笑臉……
為什么讓她如此熟悉,似乎她以前就看到過?
李蕊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記憶,她一定見過這樣的笑臉,否則不可能這么熟悉。
看他們兩個都一言不發(fā),余琪杭卻有些受不了了,又挖苦道,“這樣也挺好的,我們婕兒還有那么多機會,外面追她的不是一個兩個,得好好挑挑,可不能再挑個渣男了。”
“琪杭,有點過了。”孫江淦對余琪杭從來都溫溫柔柔的,今天卻第一回兇了她,“這都是別人的事,就算你和孫婕是好朋友,你也不可以說這些話來。”
聽到這里,余琪杭的眉頭一蹙,孫江淦從來沒有這么和自己說過話。
不過,除了她以外,有一個人卻表現(xiàn)得與她不同。
是興奮!
也是希望!
她突然想到,琪杭,余琪杭,也就是余岙的妹妹。
李蕊把她表現(xiàn)得如此明顯的厭惡忽略掉,走過去把她的領子拽住,她心里如此興奮,以至于她居然說不出一句順溜的話來,“你,你是不是……余,余岙的妹,妹妹?”
頓時,余琪杭的腦袋頓時炸了!
她都忘了,孫江淦已經讓她漸漸從那個人的影子里帶了出來。
但是這個女人……
可是在李蕊眼中,余琪杭會做出這樣的表現(xiàn)是因為她太詫異了,她微微笑笑,“我和你哥哥以前在國外是一個隊的,那時也沒什么條件可言,男男女女都住在一塊,我見過你的,不,我看過你們一家人的照片,我肯定沒有記錯的,你就是余琪杭,對吧……”
余岙就是她的哥哥啊!
她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侄子而無所謂的,對吧。
不可能的,怎么會呢?
不過,李蕊想到了,余琪杭和孫婕兩個人的友誼有那么深。
要是她和她說了梓潼是她哥哥的孩子,那也就等于和孫婕說了。
頓時,余琪杭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爆炸了!
但是,還有什么比梓潼還重要嗎?有嗎?
眼眸瞇起來,里面還有一層淡淡的霧氣,李蕊的手又緊了好多,“余小姐,我和你說,你哥哥……他……他和我生了一個孩子……但是,我的孩子,他,他現(xiàn)在生了病,很嚴重,他的血型又特殊,你的寶寶也是這個血型,你知道的,我……”
余琪杭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就好像被大錘子當頭錘了一棒。
她這是在說些什么東西?
他們兩個生了一個寶寶,對嗎?
這樣說,那個孩子并不是許亦儒的?
但是,她憑什么就這么輕易地相信這個女人的一面之詞呢?
“你是不是瘋了,你在這里胡說什么,趕緊走……我不想看到你!”余琪杭把李蕊的手打開,眼眸中憤怒與凄涼交織。
她一定不能信她,她都是亂說的,不可能的!
李蕊卻哭得更加悲傷,“我說的句句屬實,我們兩個……我們兩個并沒有愛情,只是一種錯誤,不過我真的很愛我的孩子,我愛我的梓潼……他就是我的整個世界,我不能沒有他的。因此,余小姐,我求求你好不好,你幫我一下,好不好,你也是一個媽媽,你應該可以體會我的心情的,一個人只要有一個腎也是可以存活的,真的,是可以的……”
“啪!”
不等李蕊說完,余琪杭就打了一個響亮的巴掌,她流著淚,“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多惡心,你知不知道我的啾啾才多大,他才兩個月啊……”
頓時,李蕊的情緒完全失控,她心里異常痛苦,徑直往地板上倒了下去。
站在旁邊的孫江淦這時候也待住了,他突然不知如何才好。
世界上哪個媽媽不想把最好的東西給自己的寶寶留著,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剝奪這種權利。
于是,每個媽媽都會為了自己的寶寶而不惜與全世界背道而馳。
這時候,對于李蕊說出的那些話,他表示理解,不過如果他是琪杭的話,那他肯定會更用力地打那一巴掌。
把李蕊的請求忽略,余琪杭吸了吸鼻子,把孫江淦的手甩開,往病房里走去,穿著防菌服裝,在啾啾的病床旁邊停下。
他才這么點大,頭上到處都是青筋,嘴里還有一個奶嘴,小手粉粉嫩嫩的,在衣袖里面彎曲著,他好像睡得特別香甜。
余琪杭的眼角落下來一滴淚水,她輕輕地摸了摸啾啾的臉,“啾啾,你還有一個哥哥呢,媽媽真是沒有想到,應該要幫你高興高興的,不過,媽媽現(xiàn)在怎么那么想哭呢……”
“媽媽是不是太沒有用了?”
“但是,誰讓啾啾對媽媽來說這么重要呢,只要有媽媽在,媽媽一定會好好照顧我的啾啾的。”
“啾啾,睡吧,睡吧,有媽媽在一旁陪著你……”
“……”
……
在走廊上,許亦儒把倒在地板上的李蕊扶起來。
李蕊好像六神無主的樣子,嘴里還嘀咕著,“梓潼,我的梓潼……”
孫江淦這時候也很憤怒,“即便你再怎么想幫你的孩子,你也不能對另一個孩子的媽媽說這樣的話啊,誰都是當媽媽 的,怎么舍得呢?”
李蕊的情緒又激動了,“……她想要什么,錢?我給,多少都給她。亦那么有錢,亦肯定能滿足她的。”
孫江淦聽到這里真是太失望了,李蕊居然是這么一個女人,這個許亦儒也不曉得怎么看上她的。
長得是有幾分姿色,但是和孫婕根本沒法比!
以前,他還一直認為她是個善解人意通情達理的女人,今天這么一看,還真是大錯特錯了。
孫江淦看了看許亦儒,眼中已經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得很明確了,有些警告他的感覺。
“我可不可以和你一個人聊聊。”
許亦儒把李蕊交給旁邊的護士,抬起頭,“沒問題。”
這時候的李蕊還沒有恢復理智,因此許亦儒走了,她也沒有什么感覺。
他們兩個人走到走廊的角落,都把后背貼在墻壁上,微微曲著身子。
“你和那個女的究竟是什么情況?”孫江淦向來都看不懂他們兩個,他們認識挺久的,不過他從來沒有和他提過這個女人。
許亦儒笑了笑,歪著腦袋,“你沒聽到余琪杭說的嗎?我在外面養(yǎng)的啊。”
“瞎說,他們不清楚,我還不知道你的情況?”然后,孫江淦特意把自己的聲音降下來,“你以前都沒有感覺,還養(yǎng)個毛線女人?”
“哈哈……”許亦儒搖了搖頭。
“你笑什么,你是不是真的要和孫婕離了,然后和她結婚?”
孫江淦的眼眸停在這個男人身上,他一半的臉頰在暗處,讓他有一種神秘的感覺。
“對不對?”他接著問他。
許亦儒的眼眸抬起,深呼一口氣,“目前還沒有離婚的打算,以后就不知道了……”
孫江淦真是不明白什么叫做“以后就不知道了……”
那究竟是離還是不離啊?
“你和余琪杭好像還挺好的,有沒有確定下來?”許亦儒突然問起他的事來。
“沒。”
“你是不是當爸爸當上癮了?”
“你還不是一樣?”
剛剛孫江淦聽得明白著呢,這個孩子壓根就和他沒關系……
可是看他的樣子,好像并不愛這個女人,那為什么會當這個爸爸呢?這真是個難題。
許亦儒接著說,“我和蕊蕊的關系和你們兩個的不一樣。”
“什么叫不一樣?”男女雙方除了床上的那種關系還有什么其他的關系嗎?
許亦儒的眼眸微微一閃,他不再說話,只是把身體從墻壁上移了下來,伸出手拍拍孫江淦的肩,“蕊蕊的孩子現(xiàn)在兩次腎臟都出問題了,因此現(xiàn)在她很需要移植手術,剛剛她的情緒沒有控制好,我?guī)退蚰愕狼浮?
然后,許亦儒就有些搖搖欲墜地走開了。
等他走了幾步以后,后面的男人又出聲了,“你會不會插手?”
“插什么手?”
“要是啾啾的條件符合移植手術,你會不會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