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八蛋何止是渣，簡直是壞到骨子里了！
“你還有臉說？！”林昊氣得牙癢癢。
“認識姬如玉之前，我沒跟任何女人好過……”莫笑天仿佛沒聽到他的話，繼續喃喃自語。
嘎！
這下子輪到林昊懵了。
從莫笑天對那兩姐妹做的事來看，分明就是常年游走于無數女人之間，到處留情則從不負責的人渣。
可是……
他竟然聲稱，跟姬如玉在一起之前，他從沒碰到其他女人。
這可能嗎？
理論上確實不可能。
不過林昊明白，莫笑天把他帶到這里來，并不是為了要說服他，或者說林昊在他眼里，根本是不值一提的螻蟻——他有必要對螻蟻撒謊嗎？
“我不懂！”
林昊皺眉，怒道：“如果你從沒接觸過女人，第一次的情感應該最真摯，怎么可能……”
“我以為那是喜歡，又或者那真是喜歡，但后來我發現……更喜歡姬如雪。”
莫笑天依然沒搭理他，繼續按照自己的記憶，訴說著當年的種種：“我需要找一個最喜歡的女人，跟她在一起然后拋棄她，可是……你以為我心里很好受嗎？！”
突然！
他緊握住拳頭，額頭上青筋暴跳，咬牙低吼：“我要突破！可是……我已經按照心法所說，已經把這種事做到極致，結果還是沒法突破！”
眼看都快二十年了。
游歷蒼穹……
拋棄至愛……
甚至，他又認為自己心志不堅，特地跑到荒涼的木衛一上，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骯臟，修為依然無法突破。
他嘗試了所有的辦法都沒用！
“你到底在說什么？！”林昊覺得腦子不夠用。
這個混蛋，怎么會把做出那些禽獸不如的事，跟自身突破修為境界扯上關系？
這能成為理由嗎？
“你以為大帝是什么？”
莫笑天突然轉身，目光灼灼盯著林昊。
不等林昊開口，他冷兮兮說道：“大帝是道！”
道？
林昊愕然。
“一千多年前，我領悟了屬于自己的道，終于突破神武成為大帝，可是……大帝一途無窮無盡。”莫笑天喃喃自語。
這件事林昊倒是有耳聞。
凝浙曾經跟他說過，跟之前的武道境界不一樣，大帝一途是沒有盡頭的。
領悟一種空間奧義就能成為大帝。
然后呢？
理論上，大帝所能擁有的空間奧義，根本就沒有盡頭這么一說：只要你有能力，就可以領悟無窮空間奧義，而領悟的空間奧義越多，實力自然也會越強大。
然而……
莫笑天是個天才。
憑借自身的曠世天賦，再加上某種至高心法，他此前的修煉順風順水，但是在成為大帝之后，也就是在擁有首個奧義后，修為就突然停滯不前。
是的。
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在尋求突破的途徑。
可惜他嘗試了所有方法，卻始終都找不到門徑。
“你那該死的奧義，你那什么狗屁的道，跟你做這么多缺德事，難道有關系么？！”林昊怒極。
“我的心法名為《太上決》。”
莫笑天冷冷瞄了他一眼，聲音奇冷如同寒冰：“何為太上決？太上忘情。這也是為什么，在認識姬如玉之前，我沒碰過女人的原因——因為我不能有情。”
嘎！
林昊這次是真的懵逼了。
怎么會有如此詭異的心法？
太上決？
忘情？
“成為大帝之后，我通過各種方法試圖再突破，試圖去領悟出第二種奧義，可惜始終不得其法，最后我總算想明白了。”
他露出得意的笑，說道：“不得不說，地球人類雖然很弱小，但有些哲理卻很精辟，比如說……要想脫離這三千紅塵，就必須先身入紅塵。”
沒有愛過，談何忘情？
當年，他無意中游離到了地球，接觸了古華國的哲學，于是想到一種可能。
為什么此前修煉順風順水，一路輕輕松松提升成為大帝，但卻在領悟第二種奧義時，始終都不得其法？
因為，他沒愛過！
于是乎……
在確定通過這種法門，有可能領悟突破的情況下，他恰好遇到離開苗疆師門，出來游離的姬如雪和姬如玉，于是姬如玉就成了他的目標。
他覺得自己對姬如玉挺有感覺。
然而，等他把姬如玉睡了之后，又用強大的意志力忘情，依然還是沒能夠領悟。
關鍵在于……
這時候他發現，自己心里對姬如雪，竟然有了更多好感。
結果還用說嗎？
他欺騙了姐妹倆的感情，然后又拋棄她們、忘記她們：他已經愛過，他已經做到了太上忘情，他以為他能突破境界，領悟第二種空間奧義……
“哈哈……我終于明白，自己錯在哪了！”
莫笑天突然大笑，激動的說道：“我對姬如玉是好感，我對姬如雪是愛情，但這僅僅只是男女之情。我和姬如雪的女兒，那可是我的血脈骨肉，當我知道她是我女兒時，我很開心、很激動、很疼惜，父愛如山……這種愛，遠遠超過男女之間的愛情，所以——她才是我的魔障！”
“……”
林昊眼珠子幾乎彈出來。
瘋子！
這個瘋子！
他算是聽明白了：在莫笑天的認知中，《太上決》心法的根本核心，就是徹徹底底忘情絕愛，而殺死自己最愛的人，就能讓他真正得道！
是的。
他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女兒，殺死自己心里最愛的人！
對他而言，莫離既是至愛，也是他心里的魔障，是他修為的攔路虎。
如果連心里最愛的人都能殺，那不就是最終極的忘情嗎？
“我做得不夠決絕！”
莫笑天狀若瘋癲，仰天狂笑道：“當年，我就不該僅僅只是，拋棄姬如玉和姬如雪，我應該直接殺了她們，或許……我早就已經突破了！”
尼瑪……
林昊的三觀已經徹底崩潰。
他見過很多冷血的人，但是像莫笑天這種……他這輩子都沒見過！
“你錯了。”林昊突然說道。
“你說什么？！”莫笑天笑聲一斂，臉色瞬間變得冰冷。
他是大帝。
他是至高無上的強者。
他不容許任何人質疑自己，更別說是像林昊這種……在他眼里，林昊只是螻蟻，根本不值一提。
螻蟻有什么資格質疑大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