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
或許因為經常見面的緣故，之前林昊根本沒太注意。
差不多有一米六了。
一年多之前的青澀，明顯已經褪去幾分，多了點少女的靚麗。
胸前……
盡管依然規模不大，卻有了鼓起的雛形。
這也不難理解。
苗疆生活近乎原始社會，受到飲食和外在環境影響，發育相對比較慢一些。
相比之下，生活在汴州那種大城市，女孩子發育要早得多。
這一年多來，莫離的發育可謂神速，何況她正處于這個年齡——哪還是一年多前的模樣？
“先從圣山里活著出來，再探討長沒長大吧。”
林昊有點害怕，在這個話題上停留，當即話鋒一轉：“明天進圣山，今晚先跟我說說，一些相關的情況——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圣山是什么。”
“圣山就在你腳下。”莫離輕笑。
“腳下……”
林昊愣了愣，驚道：“你是說……這座山就是圣山？”
太上長老點點頭，隨后解釋道：“若非如此，你以為苗疆所有太上長老，為什么都隱居在這？”
“前輩，先前多有得罪，請見諒！”林昊趕忙朝太上長老拱手。
“不用道歉，因為我知道……你之所以那樣，是因為你關心離兒，這一點你我一樣。”太上長老嘆道。
“是啊，只可惜……”
太上長老不希望莫離進圣山，林昊同樣也不希望她進去，兩人對莫離的關心都一樣，最終卻沒能改變結果。
林昊和莫離沒有立刻進入圣山。
一來，兩人必須先養精蓄銳，保持最好的精神狀態。
二來。
到現在為止，林昊對圣山之秘一無所知，進去以前必須先行了解。
苗疆跟其他勢力不同。
甚至于，就連龍魂存在的時間，都比不上苗疆的歷史。
國家守護組織是從，有了國家的定義劃分之后，才逐漸出現并走向完善，而苗疆則在更早以前：在國家還沒有出現，甚至在朝代都沒有時，就已經以部落的方式，存在于這片土地上……
木屋里。
莫離在講述。
林昊在傾聽。
苗疆最初如何成立？
第一代蠱王在莽莽森林中，無意間發現了一具枯骨。
枯骨留有頂尖秘法，第一代蠱王正是按照秘法，不僅修煉成絕世高手，而且打造了苗疆群體。
枯骨留下的不只有秘法，還有一個神乎其神的傳說。
首位蠱王發現的枯骨，就在圣山入口外面。
枯骨的遺言聲稱，他生前曾是絕世強者，由于身受重傷命不久矣，擔心死后寶物貽害人間，因此把寶物封印于山中——也就是所謂的圣山。
他要求，得他傳承的人必須代代相傳，守護圣山不讓寶物禍害世人。
當然。
最好的辦法不是守護，而是徹底收伏這件寶物，這才是一勞永逸的法子，而且獲得寶物之后前途無量，將成為無與倫比的強者，縱橫天下。
但是收伏的過程非常危險，前提就是必須擁有特殊血脈。
這是前提。
說白了，只有擁有這種血脈的人，才有收伏寶物的可能，但即便擁有了這種血脈，也不表示一定能收伏。
因此。
苗疆歷代所有蠱王，最重要的選拔條件就是，必須擁有那種特殊血脈。
事實是怎樣的呢？
第一代蠱王花費多年時間，不僅自身修煉出絕世修為，還打造了苗疆勢力的雛形，他在立了新的蠱王之后，進入圣山嘗試收伏寶物。
可惜，他死了。
第二代蠱王，死了。
第三代蠱王，死了。
第四代……
第五代……
最初連續十幾代蠱王，但凡進入圣山都死了。
無一例外的死亡，讓后來的人感到恐懼，他們認為枯骨的遺言，很可能并不是真的。
于是，后來的蠱王不再進入圣山，不再以生命為代價收伏寶物。
他們只是按照枯骨的遺言，也是第一代蠱王留下的，絕對不能違逆的規則，世世代代守護圣山。
當然了，從第十七代蠱王至今，蠱王已經傳承超過一百代，中間也有個別蠱王進去，但是結果并沒有不同。
無數先輩用生命為代價，證實傳說根本不可行，因此……
誰還敢進去送死呢？
那個所謂的秘密，也就變成了傳說。
枯骨遺言圣山里有寶物，還說擁有某種血脈的武者，進去后有可能收伏寶物，可是進去那么多人都死了，時至今日……
相信者已寥寥無幾。
其他的莫離也不清楚了。
比如說，圣山里到底有什么東西？所謂的寶物又是什么？
她當然不可能知道：進去的人全部都死了，沒有帶回任何消息和線索，她哪知道具體詳情？
“既然……其他人都不相信，你還信？”林昊皺眉問道。
“我必須信。”莫離低聲道。
“哦？”
“傳說必須是真的，否則我永遠不可能，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強者，當20年后的大破滅來臨，我拿什么去爭？我不想死，更不想身邊的人死。”
“……”
林昊無言以對。
你可以說她偏執，可以說她是瘋子，可是……
面對未來的大破滅，哪怕是沒人相信的傳說，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必須全力爭取。
正如林昊。
他明知滅世者強大無匹，客觀上根本沒有任何希望，不也一樣在努力嗎？
如果說，明知不可為進而放棄抵抗，不就是引頸就戮去等死嗎？
很多時候人們為了活下去，必須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好了，睡吧。”
聽完圣山的所有秘聞，林昊指了指木屋里面：“睡個好覺，養足精神。”
“你睡哪？”莫離問道。
“這里。”林昊指了指外廳。
“啊？！”
“怎么了？”
“你……”
小姑娘臉蛋紅紅的，低著頭小聲說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也說了，拜堂是被太上長老逼的，你心里沒有那個意思，我還小……”
林昊瞄了她一眼，撇嘴道：“你睡里面我睡外面，怎么是男女共處一室？”
“那……那也是一個房子里面……”她紅著臉低著頭。
“行吧，我去別的地方睡。”
“嗯。”
說完這番話，莫離往里間走去，林昊轉身出去……
由于耽誤了不少時間，現在已是凌晨一點多。
莫離躺在臥室里。
可是，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她依然睜著眼沒睡著，不僅如此……
黑暗中。
她躡手躡腳下了床，穿上外套悄然走到窗前，也沒有往外廳那邊去，直接從木窗一躍而出。
沒錯！
她不打算跟林昊一起進圣山！
從窗戶跳出去，她朝圣山入口方向潛行：已經得到太上長老應允，圣山的守衛不會阻攔她。
“你去哪？”
突然！
聲音從背后響起。
嘎！
莫離嚇了一大跳，轉身順著聲音看去，只見林昊正盯著她。
“我……我上廁所……”莫離結結巴巴。
“我第一次見到上廁所，還要從窗戶跳出來的——你是去做賊吧？”
“我……”
“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下一刻，林昊神色非常嚴肅，一字一頓道：“如果再被我發現，你試圖一個人進圣山，我不會再理你的大道理，直接把你帶回汴州！”
其實，從莫離說什么‘男女共處一室’，林昊就知道她動的什么心思。
“林昊！”
眼看紙包不住火了，莫離咬牙喝道：“你不能進去！你我都知道，那些滅世者何其強大，我之所以執意進去，是希望等到了那一天，你能夠多一個臂助。如果你死在圣山里，那就是得不償失了，明白嗎？！面對那場災難，你比我更加重要，為了我讓你丟了命，那是本末倒置……”
“按照你的說法，我是最重要的人，我的命比誰都值錢？”林昊冷聲喝問。
“是！”
“所以接下來20年里，我要躲在最安全的地方，保全有用之身？比如輕語被伊勢當人質，我不應該舍命相救，那會讓我陷入埋伏，丟了這條很珍貴的小命？比如丹麥王室遭到劫難，我既然知道有人針對我，同樣不應該出手相救——因為我的命很值錢，薇薇安的命不值錢？”
“這……”面對林昊的質問，莫離不知該說什么。
“你難道認為，任何事都該用價值衡量？為了應對大破滅，為了所謂的有用之身，對身邊所有人的死活，都應該視而不見？”
“可是……”
“正如你跟太上長老所說，你沒有那么偉大，你沒有想去拯救世人，只要守護身邊的人——我，同樣如此！”
林昊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盯著她：“我拼盡全力阻止大破滅，同樣不是為了拯救世人，我同樣沒有那么偉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守護身邊的每一個人。如果為了應對大破滅，就必須保護自己的性命，不管身邊所有人的死活，即便大破滅被阻止了，而身邊的人卻不在了……我做的一切有什么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