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局長一愣,吶吶道:“林先生呢?”
“死了!庇钗您楓鋈坏。
“什么?!”
“就這樣!
宇文鷹轉(zhuǎn)身回到車里,兩輛車啟動揚長而去。
他開的是第一輛車,林昊坐在第二輛車里,開車的是姬如雪。
“一定要這樣嗎?”姬如雪吶吶道。
“否則呢?”
透過茶色車窗,看著外面的街景,林昊吶吶道:“就我這個樣子,能讓人看到嗎?”
另一邊。
馬局長讓部下把陳云生帶走,然后第一時間撥通某個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了,馬局長說道:“顏先生,販毒案嫌犯已抓獲,盡管沒審理出結(jié)果,但可以肯定跟你無關(guān)——你自由了!
“謝謝!”
電話那頭的顏宗明,語氣激動萬分,隨后他話鋒一轉(zhuǎn):“林先生抓獲嫌犯的?”
“是他的朋友!
“朋友?那林先生呢?”
“去世了!
“什么?!”
站在自家別墅客廳里,顏宗明當(dāng)場目瞪口呆。
恰好這時,顏輕語從樓上下來,趕忙問道:“爸,是不是有消息了?我聽你說到林昊,他是不是抓到嫌犯了?他……”
顏宗明輕輕搖頭。
他現(xiàn)在的心情無法形容。
他不容許女兒給林昊當(dāng)情人,他不允許女兒跟林昊在一起,可是……
在他遇到致命危機時,林昊得到消息立刻趕來思明,并全力以赴調(diào)查案情,給他洗脫嫌疑。
最重要的是,林昊并不是以此作為,讓他改變心意的條件。
他的嫌疑洗脫了。
他自由了。
可是……
顏宗明不清楚,林昊到底是怎么死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林昊介入案件調(diào)查中,馬局長又說嫌犯抓到了,可這個時候林昊沒了。
那么,林昊的死肯定跟案子有關(guān),換言之林昊是為了幫他而死。
“爸!”
顏輕語突然意識到不對,快步從樓上跑下來,急聲問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林昊他……”
“他怎么了?!”
“他……死了……”
“什么?!”
顏輕語整個人傻愣在那兒。
噗!
突然間,一口血奪口而出,她當(dāng)場昏倒在地……
林昊死了。
消息仿佛長了翅膀一般,通過網(wǎng)絡(luò)、媒體、傳言擴散,整個古華國上下沸騰了。
那個為中醫(yī)事業(yè)奮斗,讓中醫(yī)藥打入歐洲市場,為國家爭光的英雄……
那個頂級奢侈品服裝公司的首席設(shè)計師……
那個超級財團的最大股東……
總之,那是個神一般的男人——他,死了!
受過林昊恩惠的患者痛心,視林昊為偶像的粉絲質(zhì)疑,還有那些跟林昊有著,親密關(guān)系的人陷入悲痛,甚至是絕望和瘋狂。
“董事長!快來人啊,董事長暈過去了!”
仙姿公司傳來尖叫,只因聽到消息的秦青羽,當(dāng)場昏倒在地。
省公安廳。
宋可兒坐在辦公桌前,聽著手機里的聲音。
啪!
手機掉落。
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眼淚啪嗒啪嗒不停的掉,卻沒有一丁點哭泣聲。
CBD雙子星大廈。
上官云朵聽著祖爺爺?shù)闹v述,手中萬寶龍鋼筆瞬間粉碎,她緊握著拳頭一字一頓道:“是誰?”
“可兒,你冷靜點!”上官鼎皺眉道。
“是誰?!”
她突然站起來,狀若瘋癲:“祖爺爺,告訴我,到底是誰!”
蘇慧暈倒在診室里……
莎薇偷偷在房間抹眼淚……
葉媛媛哭得昏厥過去……
還有其他女孩,她們在他身上投入了全部的愛,這樣的消息讓她們無法承受,仿佛整個世界崩塌了。
當(dāng)然,有人知道真相。
但是!
這些人被林昊要求緊守秘密。
林昊又何嘗不知道,宣布這個消息之后,會帶來怎樣的后果?
她們會傷心欲絕吧?
但他沒得選擇。
現(xiàn)在的他,變成了老態(tài)龍鐘的樣子,還如何跟她們在一起?
難道讓一群貌美如花的姑娘,陪他這個老人家睡覺?想到那種場景,連他自己都覺得惡心。
是的。
現(xiàn)在的他配不上她們。
盡管短期內(nèi)會讓她們傷心難過,但是悲傷會隨著時間推移淡去,總比讓她們知道真相要好。
真相會讓她們?yōu)殡y,會讓她們更加悲傷。
主要還是為難吧?
想象一下。
她們跟他有著深厚的感情,不會輕易離開他,可是卻要面對這副蒼老模樣,她們該選擇繼續(xù)在一起,忍受那老態(tài)龍鐘的模樣,還是不顧昔日情義離開?這樣的選擇,對她們來說很難。
無疑,死亡是最好的結(jié)果。
鐵劍門駐地。
最里面的一棟小樓,這里是門主燕青云的住所,沒有允許不得入內(nèi)。
林昊靠在一張?zhí)梢紊希⒅旎ò灏l(fā)呆。
何去何從?
難道一輩子躲在鐵劍門,一直不露面詐死不成?
可是……
既然決定通過這種方式,讓那些女孩子死心,就不能輕易拋頭露面。
突然!
手機鈴聲響了。
那是龍魂成員的專用手機,以特種材料打造而成,在上帝之杖的襲擊中,依然沒有被摧毀。
看了一眼號碼,林昊按下接聽鍵:“有事?”
目前,知道他還活著的人很少。
除了當(dāng)晚在場的人,就只有燕青云和血儒:不是他想讓血儒知道,而是以龍魂的情報網(wǎng),加上血儒對他的關(guān)注,絕不可能瞞得過去。
“你打算一直詐死?”血儒問。
“我有選擇余地么?”林昊反問。
“唉……”
血儒暗暗嘆口氣,話鋒隨即一轉(zhuǎn):“想知道是誰干的嗎?”
當(dāng)時,幸虧有血儒打電話示警,讓林昊在肉眼看到上帝之杖以前,稍微提前一點做出應(yīng)對。
否則就不是重傷垂死了,而是被直接轟殺成渣。
“誰?”
“東洋。”
血儒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其實也是巧合。軍方無意中發(fā)現(xiàn),有一顆衛(wèi)星飛往寶島上空,軍方衛(wèi)星監(jiān)控畫面看到,這顆衛(wèi)星外形很奇怪!
林昊明顯愣住了,轉(zhuǎn)而吶吶道:“不可能!上帝之杖這種技術(shù),東洋絕無可能掌握!”
“確實不可能,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要借東洋的手殺你,想讓狗咬人總得給狗糧,上帝之杖就是狗糧!
“天網(wǎng)?”
“八成就是。”
血儒點點頭,沉聲道:“這是一石二鳥之計。一方面,天網(wǎng)把上帝之杖技術(shù)給東洋,作為殺你的條件,另一方面……美利堅早就研制出上帝之杖,但是這種技術(shù)太過先進,一旦曝光很可能成為眾矢之的,所以……”
禍水東移!
表面上,美利堅把上帝之杖技術(shù)給了東洋,其實只是給了東洋一件成品,東洋壓根沒有技術(shù)資料。
可以想象,當(dāng)東洋展示出這種尖端武器,全世界的目光被吸引過去,這就能讓美利堅規(guī)避風(fēng)險,至少也能分攤風(fēng)險。
可惜……
知道真相又能怎樣?
以林昊的能力,既斗不過伊勢,也打不過天網(wǎng)。
“我的事……會不會泄露出去?”林昊轉(zhuǎn)移話題。
“只要你那邊不泄露,我這邊肯定不可會,不過……”血儒遲疑了。
“不過什么?”
“以林家的情報網(wǎng),恐怕瞞不了多久!
“他們知道了也不會公開。”
說完這句林昊掛斷電話,躺在躺椅上繼續(xù)發(fā)呆。
憑借強大的修為撐著,林昊比同齡老人強得多,但是由于生命力大量耗損,身體機能削弱非常嚴重,精力和體力比以前差多了。
那種遲暮的感覺,讓他特別不舒服。
時間一天天過去。
這些天里,林昊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今后怎么辦?
總不能永遠躲在這里吧?
可惜,他找不到答案,只能得過且過……
古華國。
東三省。
三月的汴州已是初春,這里依然一片冰天雪地。
然而,在冰雪覆蓋的原始森林中,卻有一處春意盎然的山谷,這里正是林家族地。
不同于上官家莊園,林家族地面積要大得多,由數(shù)以百計的亭臺樓閣構(gòu)建,簡直如同一座小城。
亭子里掛著幾個鳥籠,各種鳥兒發(fā)出悅耳鳴叫,年近五十歲的男人身穿唐裝,拿著一根漂亮的長羽毛,正在逗弄一只畫眉。
突然!
他身后的一個鳥籠,可能因為沒有關(guān)好,一只百靈趁機鉆出來,振翅飛去。
男人看都不看,依然保持逗弄畫眉的動作,左手隨便往后面一招,百靈仿佛受到某種束縛,奮盡全力卻根本飛不動,就那么懸在半空之中。
“天生該待在籠子里,非得心心念念出去,這不是好習(xí)慣。”
男人依然在逗弄畫眉,一臉笑意的跟畫眉說話,左手稍微用力一抓:“不聽話就不用存在了!
啪!
那只百靈鳥的身體,凌空炸裂成一蓬血霧,洋洋灑灑落了滿地。
下一刻,從暗中走出一個婢女,拿著掃把拖布清理。
嗖地一聲。
一條身影縱身掠來,一個中年男子跑來,恭聲道:“祖父,林昊死了!
“死了?”
男人不由愣了愣,皺眉道:“消息準(zhǔn)確么?”
“這個……消息是外面風(fēng)傳的,是否準(zhǔn)確不得而知!
“殺了那么多次都沒死,這就死了?我還真有點不太信……”
“那……”
中年男子思索片刻,低聲道:“我這就去調(diào)查!
男人擺擺手,笑道:“如果我沒記錯,那個馬陵在鐵劍門吧?所以……你知道該怎么做,去吧!
一石二鳥之計!
以鏟除林家叛徒為名,縱然汴州處于神武派地盤,神武派也不能說什么,因為馬陵是林家的叛徒,其他勢力介入會被認為,干涉林家內(nèi)務(wù)。
說實話,馬陵對林家并不重要,否則早就動手鏟除了。
可是……
現(xiàn)在卻有另一種價值。
如果林家死了,林家要殺馬陵誰都不能阻止,反過來如果死訊是假的,林昊必定出手制止。
因此,這招既可以趁機鏟除馬陵,又能驗證死訊是否屬實,哪需要費時調(diào)查?
上官家族地。
上官云朵坐在后花園荷塘邊,對著一條條鮮紅錦鯉發(fā)呆。
這些天她沒有工作。
以目前這種狀態(tài),根本就沒辦法工作。
幸好上官鼎下了命令,說是讓上官隼暫時照看家族,大家都別去打擾上官云朵,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能做什么呢?
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知道多少次找祖爺爺,詢問到底是誰殺了林昊——她要報仇!
可是祖爺爺不說,問了也是白問。
突然!
正在荷塘邊發(fā)呆的上官云朵,憑借敏銳地耳力隱約聽到,前院傳來很吵雜的聲音。
怎么了?
她本來沒心思,去理會任何事情,但最終還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