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
他這次沒翻身起來，靠在車門邊虛弱叫罵。
哐！
林昊摁住他的腦袋，第三次撞在車門上：“好不好玩？盡管罵，你罵一句我撞一下，誰先停誰是王八蛋。”
好吧。
其實寶馬車主一直以來，生活中都是兇神惡煞的主，他堅持他所謂的真理——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
事實證明，這一招還是非常管用的，每當遇到一些小沖突，他擺出比對方兇的態度，對方無一例外打退堂鼓，可是今天……
好像不太一樣。
對方既不吃硬的也不吃橫的。
關鍵對方根本不跟他對罵，能動手解決絕對不嗶嗶。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戰斗力差距太大。
哐！
林昊第四次把他腦袋撞在車門上，這次連耳朵孔都撞出血了。
“操！”
強忍著快要昏迷的感覺，寶馬車主嘶聲尖叫：“我沒有罵了你還打！”
“你現在不是罵了？”林昊在笑。
哐！
第五次撞擊。
寶馬車主雙眼一番，昏死過去。
這下怎么辦？
寶馬車還擋在前面，人暈了車更挪不走。
林昊抓住寶馬車主的腳踝，拖死狗似的拖到馬路邊。
后面被堵那些車的司機，以及兩側路過的司機，全都露出見鬼似的眼神——這哥們太彪悍了！
然后……
更彪悍的還在后面！
把昏死過去的寶馬車主，拖到路邊丟下之后，林昊鉆進那輛寶馬車。
啟動。
哐！
寶馬車轉向路邊，一頭撞在半米多高的水泥護欄上，車頭凹進去一大塊，連安全氣囊都彈出來了，發動機蓋冒出縷縷青煙。
“不好意思，可以走了。”
林昊從寶馬車駕駛室出來，朝后面被堵的那些車主，露出溫和微笑鉆進SUV，順手打開副駕駛室車門，對傻呆呆站在路邊的，推銷空氣清新劑的男人，道：“上車。”
“啊？！”男人一臉驚異。
“跟你買空氣清新劑，包里的我全要了。”
“哎！”
男人也顧不上多想，趕忙鉆進副駕駛室，SUV揚長而去。
后面堵著的車也都走了，留下昏倒在路邊的寶馬車主，以及撞爛車頭的寶馬車……
“先生，剛才謝謝您，要不是您……”男人一臉感激。
“你這些空氣清新劑哪來的？”林昊直入正題。
是的。
林昊出手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寶馬車主出口成臟，但還有另一個原因。
先前空氣清新劑打破，憑借敏銳嗅覺他能聞出，這種空氣清新劑氣味很好：跟市面上常見的不同，這種空氣清新劑更像香水。
于是他就在想，小舅子顏秋華的香水研發團隊，由一群學生挑大梁有所不足。
能把空氣清新劑跟香水糅合，這個產品的研發者不簡單，是不是可以通過這個男人，找到研發人員拉入仙姿？
“是我的工廠生產的。”男人趕忙解釋。
“你是工廠？”林昊一愣。
“我……”
男人露出艱澀苦笑，隨著他接下來的話，林昊總算聽明白了。
男人名叫汪海源。
他以前是做花露水、低檔香水、空氣清新劑這類產品的，本來生意做的還算不錯，直到某一天他突發奇想。
市面上的空氣清新劑，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
如果把空氣清新劑和香水糅合，研發出一款更高檔的產品，是不是能夠打進高端市場呢？
經過不懈努力，他研發成功了。
可是……
汪海源以前是個化學老師，最開始做的花露水、低檔香水、空氣清新劑，都是市場上很常見的產品。
說白了，這類常見生意對能力要求不高。
直到那款新產品開發出來，并且大量生產開始投入市場之后，他才發現情況跟想象中不同。
新產品成本比常見空氣清新劑高得多，既然產生成本增加了，銷售價格自然也要提高，結果發現根本賣不出去。
產品滯銷帶來了惡果！
產品積壓資金鏈隨之斷裂，廠里發不出工資工人跑了，然后就是銀行催款等等。
一個多月前，他的小工廠宣告倒閉，還欠了一屁股債。
工廠只剩下廠房、機器、積壓的貨物，以及他這個老板，銀行那邊已經發了通知，如果他再換不上欠款，就通過司法程序拍賣工廠。
他是真的沒辦法了，手下根本沒有可用的人，又沒有其他銷售渠道，身為老板的他只能帶著產品，大街小巷到處推銷。
然而，他心里其實很明白，用這種方法能買多少貨？絕無可能還上欠款！
林昊不是那種幸災樂禍的人。
不過聽到汪海源的話，他心里竟然有些竊喜。
沒錯！
仙姿第三步發展戰略，就是以香水為核心的奢侈品，其中研發方面有了顏秋華，已經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生產卻有一個問題。
無論第一步戰略中的服裝，還是第二步的鞋帽箱包，劉海濤的工廠都能搞定，但香水跟服飾卻是兩個領域。
由于第二步戰略剛實施，第三步還得一段時間，所以林昊和秦青羽不太急。
可是，如果能盡快把這一步搞定，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
這不是主動送上門的嗎？
“工廠賣給我，怎么樣？”林昊突然來了一句。
“啊？！”汪海源愣住了。
“或者這樣。”
林昊心想他可能不愿意，轉而說道：“我占51%股權，對工廠進行注資再包裝，至少能讓你度過難關，而且……存貨也能銷出去！”
為什么汪海源的計劃失敗了？
他是個合格的研發人員，卻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
搞那些花露水、低檔香水等常見商品，他還勉強能維持這份事業，但他缺乏足夠的市場嗅覺。
他研發的新型空氣清新劑，本身確實是個好產品，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當今社會，只有產品好根本不夠。
誰聽過你那么個小工廠？
品牌很重要！
沒有品牌、沒有底蘊、沒有名氣，想讓人花更多的錢，買一款籍籍無名的產品，根本是天方夜譚！
“您……您說真的？”汪海源不可置信。
“到了。”
SUV在停車場停下，林昊笑道：“我得先去見一個朋友，你跟我一起去吧，完了再談工廠的事。”
畢竟，他跟蔣俊杰有約在先。
江南食府。
汴州最頂級的中餐廳，主要經營江南菜式。
林昊帶著汪海源，徑直走進了包房。
“不好意思，路上出了點事，遲到了。”林昊歉意的說道。
“沒事沒事，林董……”
蔣俊杰趕忙起身，目光落在汪海源身上，沉吟道：“這位是？”
汪海源的外形不敢恭維。
工廠倒閉帶來巨大壓力，讓他整個人顯得格外憔悴，穿著一身灰不溜秋的劣質西裝，還拎著半新不舊的大挎包。
在蔣俊杰眼里，林昊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怎么會跟這類人扯上關系？
“介紹一下，這位是汪海源汪廠長，這位是蔣俊杰蔣董，飛歌傳媒董事長。”林昊給雙方介紹。
盡管汪海源形象不佳，但他既然是林昊帶來的人，蔣俊杰絕對不敢輕視，很友好的寒暄招呼。
汪海源呢？
他不知道飛歌傳媒，到底是什么樣的公司。
然而他也曾是個生意人，基本的眼界還是有的，一看就知道蔣俊杰身份不凡，可即便是這樣的人，對林昊卻那般的恭敬，那么林昊的身份……
事實上，到現在為止林昊一直戴著墨鏡，也沒有告訴汪海源他叫什么。
很快。
林昊把秦青羽的設想，一五一十告訴蔣俊杰。
“模特？”
蔣俊杰遲疑了片刻，轉而說道：“林董，我們公司倒也有涉足這方面，但演藝界才是真正的核心，所以公司雖然有一些模特，卻沒有真正拿出手的大牌。”
“你認識這方面的公司嗎？”林昊問道。
“這倒是認識。”
聽到林昊這話，蔣俊杰拍著胸口打包票：“這事交給我吧。一周之內，我保證給您弄一支，國內最頂尖的模特隊伍，不過價錢方面……”
那些頂尖名模要價不菲，如果是這么一支名模隊伍，酬勞可不是個小數目。
“只要不坐地起價，都能接受。”林昊笑道。
請模特才花幾個錢？
相比之下，跟之前的廣告投入，根本不在一個級別。
“那行！”
蔣俊杰點頭，說道：“反正到時候我聯系好了，也會提前把報價給您看。”
“蔣董對娛樂圈興趣很大？”林昊突然問了一句。
“這……”
“沒事，就是閑聊。”
“跟您我就不說場面話了，對我來說……這就是一個生意，談不上興趣。”
“也就是說，只要是能賺錢的生意，你并不在意做哪一種？”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你現在已經是飛歌董事長，沒有更多的發展空間了。”
林昊笑瞇瞇看著他，問道：“有沒有興趣換個環境？至少，有更大的發展空間。”
蔣俊杰明顯一愣。
下一刻，他激動得不行了。
他現在在飛歌是一把手，事業方面不可能再提高，關鍵飛歌是宇森的子公司，因此飛歌并不屬于他的產業，他只能算職業經理人。
“林董，您是說……”蔣俊杰試圖讓心情平靜，但聲音依然透著激動。
“去宇森吧。”
林昊笑了笑，說道：“暫時從部門總監做起，我給你爭取一個董事席位，以及一定的股份分紅，不過在此之前，你必須給飛歌物色一個，有足夠能力的掌舵者。”
“是！保證完成任務！”蔣俊杰當即站起來。
什么叫從部門總監做起？
宇森的部門總監，那可是手握重權的！
市值區區百億的飛歌，跟母公司相比只是九牛一毛，他這個飛歌董事長的權力，比不上母公司的部門總監。
更何況，林昊還許諾他董事席位和分紅，到那時他就不僅是部門總監，而且還是宇森的董事，豈是飛歌的董事長能比的？
其實，在多次跟蔣俊杰的接觸中，林昊早就發現這個人能力很強，有心讓他走到更高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