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聲稱，盡管歐洲人對亞洲人有所排斥，但丹麥作為經濟發達國家，官方每年都會拿出一筆錢，救濟這一類街頭難民。
為什么林昊當年沒領到救濟？
可能性太多了。
因此，當時林昊根本沒繼續多想，沒想到薇薇安竟在調查。
“每個領到救濟款的難民，官方都會進行登記，我按照你的年齡推到那一年，發現上面沒有你的記錄。”薇薇安語氣凝重。
“我那時候不叫這個名字。”林昊解釋道。
“你那時叫什么？”
“你看一下……”
林昊稍微遲疑，轉而說道：“有沒有叫程靈素的女性？”
按照他通過聊天框，發動過來的古華國人名譯音，薇薇安翻看了好幾分鐘，最后給出否定答案。
“如果沒有名字，代表著什么？”林昊沉聲問道。
“說明漏發了救濟金，但是這顯然不可能。”
薇薇安皺著眉頭，解釋道：“在其他地方還有可能，哥本哈根是我們首都，如果你在這里待的時間不短，就不可能存在長期漏發。”
“然后呢？”
“不是無意中的漏發，說明這里面有問題。”
“能不能查到？”
“你不覺得奇怪嗎？”
薇薇安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轉而說道：“不僅你的救濟金漏發了，而且你當時只是個孩子，不可能遇到的每一個人都那么冷漠無情，總會有好心人愿意幫助一些——這是不合理的。”
本來林昊沒有注意，所以也沒打算深究，然而隨著薇薇安拿出這份資料，再加上她說的這番話……
林昊突然有一種感覺：這里面，隱藏著陰謀的氣息。
換言之，他當年在哥本哈根沒得到救助，很可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用不用我過去？”林昊急于找到真相。
“如果你不忙的話，過來也可以，不過……調查這些并不難，至少對我而言不算難。”
“薇薇安，麻煩你了！”
他這邊還有很多事，盡管特別想追查出真相，可如果薇薇安能調查出來，他沒必要特地過去。
“那……我幫你調查出結果之后，你就要好好教我中醫。”薇薇安露出迷人笑容。
“一定！”林昊點頭。
視頻關閉。
林昊再也沒心思修改設計圖了。
當年到底怎么回事？
他只是個八歲的孩子，母親也只是個普通女人，怎么會置身于陰謀中？
關鍵在于，那時候他年紀太小，很多事都已經淡忘。
如果讓現在的他，看到當年身邊的一些細節，或許能察覺到某些問題，但是對于淡去的童年記憶，他沒辦法記住線索。
現在只能等薇薇安調查了。
當然，薇薇安身為公主地位超然，她如果全力調查這件事，應該能找到一些眉目。
陰謀！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悲慘的童年竟然有陰謀。
現在已經沒心思工作，他索性關上燈躺在床上，看著頭頂天花板發呆。
也不知過了多久，困意襲來睡著了……
突然！
睡夢中的林昊一個激靈，猛地從床上跳向靠門這邊。
作為自幼接受嚴苛訓練的人，睡夢中也擁有極高的警覺，這幾乎是一種本能了——有人進來！
由于對方修為非常高，直到進入臥室才發現。
窗戶那邊。
借助微弱地月光，林昊真切看到一個人，而且正朝他走來。
是誰？
他已經認出來了。
“莫離？”
他有些緩不過神，吶吶道：“你怎么……有事打電話就行了……”
潛入臥室的正是莫離，這也是讓他不解的地方。
她如果有什么事，要么可以直接打電話，要么直接敲門進來，干嘛偷偷摸摸潛入？
莫離不說話。
一邊往他這走，一邊伸手解開上衣，然后……
“你干什么？！”
林昊大驚，身形一閃竄到她面前，趕忙拉住快敞開的衣服，低聲喝道：“你是不是睡懵了，腦子不清醒啊？！”
“要了我。”她小聲說道。
“啊？”
“我不是小孩子了，還有兩個月我就15歲了，放在古代已經嫁人了——所以，別把我當小孩子看，把那天沒做的事做完。”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其實卻隱藏著一絲顫抖。
“回去！”林昊低喝。
“你還不明白嗎？！”
莫離突然情緒激動，低聲喝道：“你以為太上長老那么笨，只是讓我們走個過場？回到汴州你我都不承認，她所做的一切都沒意義。”
“什么意思？”林昊愣住了。
“你們離開之后……”莫離把后來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所以呢？”林昊皺眉。
“所以，如果我們沒有夫妻之實，如果我不跟你……你就不算苗疆的人，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不僅無法借苗疆力量幫你，就連我自己都不能……”
“夠了，不要說了，回去吧。”林昊淡淡說道。
“林昊，你到底是真沒聽懂還是……”
“我讓你回去。”
“你……”
“回去！”
林昊突然瞪大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她：“你當我是什么人？為了活命就跟你……別說在我眼里，你只是個孩子只是晚輩，哪怕沒有這些因由，我也不可能為了活下去，跟一個女人做這種事！”
“林昊！我是為了救你的命！”莫離大怒。
“我不需要你救，該干嘛干嘛去，我要睡覺了。”
“你……不識好歹！”
“對，我就是不識好歹，你可以走了。”
“你會后悔的！”
“有毛病。”
林昊看了她一眼，低聲斥道：“再不走，直接把你丟出去。”
莫離氣得一跺腳轉身就走，從窗口一躍而下消失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林昊心里暗自苦笑。
果然，那位太上長老的手段不一般，可惜她算錯了一點——自己不是為了活命，可以毫無底線的人。
跟莫離……
開什么玩笑？
在他眼里，那就是個小丫頭片子，而且還是他的晚輩。
周二下午不上班。
林昊既沒繼續修改設計圖，也沒抽空去安鴻遠那邊……算起來，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去實驗室了吧？
沒辦法。
秦青羽交給他一項任務，關鍵時裝秀不同于廣告。
廣告拍攝從前期劇本到后期制作，這中間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而時裝秀不僅花費低得多，關鍵從提案到正式開始，只要順利很快就能搞定。
當務之急，就是找一批有名氣的模特，林昊覺得蔣俊杰能幫上忙。
上午他就打電話給蔣俊杰，約好了中午一起吃個飯。
這不，剛下班他就火急火燎離開公司。
盡管中午時段，不像早高峰和晚高峰那么忙碌，但車輛還是蠻擁擠的，他跟著車水馬龍往前挪。
路口亮起了紅燈，林昊踩剎車停下。
突然！
就在他停下來等綠燈時，路邊一個中年人快步跑來，手里還拎著很大的挎包，跑向林昊前面那輛車邊。
“先生，您好，這是我們公司的空氣清新劑，您聞聞看……噴在車里可以除異味……”男人從包里拿出一個瓶子。
“走開！”
前面那輛寶馬750里，傳來不耐煩的呵斥聲：“跑到馬路上推銷，不怕被撞死啊？快滾蛋！”
“先生，您聞一下，不好您可以不買……”男人絲毫不在意喝罵。
“再不滾蛋撞死你！”轎車里的男人不耐煩了。
同時，為了嚇唬人還特地動了動車子，很不巧他這一挪車子，車門碰到男人手里的瓶子，一個不穩瓶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香氣四溢。
看著自己的空氣清新劑掉落，男人明顯有些緩不過神。
嘎！
寶馬車立刻停下，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飛快從駕駛室下來。
他看到了車門。
確切來說，他看到了碰落空氣清新劑的位置，車門被瓶子劃了一道痕跡。
啪！
寶馬車主一個箭步過去，抖手間就是一耳光：“你特么眼睛瞎了是不是？說吧！怎么辦？！”
“我……我……”
男人捂著臉，眼神中寫滿委屈和激憤，被人這么當街抽耳光，但凡有點自尊心的人，都會覺得特別屈辱吧？
可是……
看到車門上那條劃痕，他強忍著激怒低聲道：“我剛才沒有動彈，是你挪車主動碰到瓶子，所以才……我不讓你賠空氣清新劑了，你的車也……”
“放屁！”
寶馬車主一臉怒意，指著他的鼻子呵斥：“你特么沒睡醒吧？你那破玩意值幾個錢？還想跟我抵消？！”
這會工夫，路口已經亮起綠燈，寶馬車卻擋在前面不動，兩側車流擁擠沒法插隊，導致這一列后面的車，全都被堵住動不了。
滴滴滴……
林昊按了一下喇叭。
“催什么催？！”
寶馬車主扭頭，惡狠狠地瞪過來：“眼瞎啊？沒看到出事故了？繞道去！”
無論是前面那句‘催什么催’，還是后面的‘沒看到出事故了，繞道去’，雖然語氣明顯比較沖，林昊都可以勉強接受，可是……
眼瞎啊？
林昊眼睛沒瞎。
所以他用比瞎子利索的動作，下車笑呵呵走向寶馬車主：“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什么？”
寶馬車主依然一臉囂張，扭頭瞪著林昊喝道：“你好像很不爽的樣子？咬我啊！操！”
林昊依然在笑，右手突然抬起摁在對方腦袋左邊，稍微用力往右一推。
哐！
寶馬車主腦袋撞在車門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霎時間，他只覺得眼冒金星，回過神之后瘋了似的跑過去，拉開后車門抽出棒球棍：“我操你大爺！”
哐！
棒球棍剛舉起來，還沒來得及砸下去，他壓根沒看清怎么回事，又一聲悶響傳來，腦袋再次撞在車門上——不過，這次力度大了些。
以至于，他差點沒當場昏死過去，鼻子嘴巴里全都是血，腦袋很快腫起一大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