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
林昊瞄了她一眼，冷笑道：“你不是從更早之前，就在算計我嗎？你跟宇文嵩的關系我沒興趣，但是你卻把我拖進險境，就為了達到你的個人目的，難道我就該什么都不做，被你算計致死？”
“我承認確實利用了你，但我沒想過把你害死，宇文嵩會因此仇視你不假，可我會幫你……”
“你幫我？難不成你派人24小時保護我？面對一個跟上官家同級別的家族，你有把握讓我不死？”
“我……”
“說到底，我只是一顆無足輕重的棋子，我是死是活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達到的目的。”
林昊突然扭過頭，惡狠狠地瞪著她：“只是你怎么都沒有想到，棋子也會有反噬的能力吧？”
感受到他眼神中蘊含的冰冷，上官云歆被嚇壞了：“林昊，你……你想怎么樣？如果我有什么事，你也活不成！”
“你覺得就算你沒事，我就能斗得過宇文嵩？”
“我說過我會幫你……”
“不稀罕！”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讓我做戲給宇文嵩看，我就假戲真做給你看，有問題么？”林昊一點點朝她湊過來。
“你不能……你要是敢那樣對我，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嗤！
她那邊話剛落音，林昊突然伸出手一撕，火紅色的長裙當場被撕碎了，兩條雪白修長的腿盡收眼底。
上官云歆當場呆住了，隨即嘶聲哭喊起來：“不要……林昊，求求你……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
她的威脅沒用。
她的哭喊和祈求同樣沒用。
林昊根本就不在乎她是什么樣的態度：當他看清楚了整件事的真相，心里的憤怒已經燃燒到極點。
這個女人，為了達到她自己的目的，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她以犧牲他的生命為代價，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利——這一點，比那個盛氣凌人的上官云朵，都不知要可恨多少倍！
難道在她眼里其他人的命就那么不值錢？
沒錯！
他就是要用實際行動，讓她知道像他這樣，在她眼里如草芥的棋子，也一樣能反客為主！
長裙被暴力撕碎了，在上官云歆的尖叫哭喊聲中，刺眼的鮮血在坐墊上，留下一片斑斑點點的痕跡。
她身上那雪白的肌膚上，布滿了諸多青紫淤痕。
這些，是他暴力留下的印記。
她沒再哭泣。
仿佛失去了靈魂似的，呆呆傻傻地一動不動，雙目無神盯著某處——她知道，最珍貴的東西沒有了。
林昊冷笑著提起褲子，嘭地一聲關上車門，扭頭看了她一眼：“這個世界上，誰的命也不比誰賤。很無助？很痛苦？很無能為力？這也是我不久前的感覺，你現在同樣感受到了，所以你并沒有高人一等——你沒資格憤怒，因為你付出的只是這么一層膜，我付出的卻是這條命！”
是啊，他付出的將是生命。
林昊知道自己死定了。
換做在歐洲時，別說只是一個武者家族的后輩子弟，縱然是面對整個上官家族，他也根本沒放在眼里。
可是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他沒有龐大的組織做后盾，就連他自身的實力，也遠遠弱于巔峰時期的青龍。
他的對手呢？
那可是古華國名列前茅的武者家族！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的敵人不僅僅是宇文嵩，還有同樣強大的上官家——他連跑路的機會都沒有。
無論上官家還是宇文家，在古華國可謂手腕通天，他根本不可能有機會逃離，恐怕今晚就是死期了。
果然！
這邊剛從車里下來，遠遠就看到幾輛豪車，瘋牛般從遠處的馬路飛馳而來，轉眼間就已經開到面前。
呼啦一聲。
十來個黑衣人從車里鉆下來，當即把林昊包圍在內，一個個雙眸含煞殺氣沖天，隨時準備動手。
無一例外都是武者，其中有五人修煉出內氣，意味著這五人的修為，最差也有武道五品。
其中最強是什么修為？
天知道！
為首的黑衣人是個年過半百，臉膛紅潤的小老頭，他趕緊跑向柯尼塞克：“二小姐，你怎么樣？”
“別過來！別過來！”車里傳來嘶聲尖叫。
“二小姐，你……”
小老頭意識到了什么，憑借敏銳的嗅覺他隱隱聞到，某種特殊體液的氣味，他知道那代表著何種意義。
下一刻，他臉色陡然劇變，猛地扭頭看向林昊，一字一頓低吼：“把這小雜種剁碎了喂狗！”
刷！
十幾個黑衣人同時行動，沖天殺機全面釋放，就要朝林昊撲殺而來。
“讓他走……”車里傳來淡漠的聲音。
“二小姐，你……他竟敢……”
“我說，讓他走！”
“這……”
“讓他走！”
這一句是近乎瘋狂地咆哮，小老頭被嚇了一跳，無比陰冷地盯著林昊，朝其他黑衣人擺擺手。
林昊按在腰間的手放下，緊皺眉頭朝柯尼塞克那邊看了一眼，面帶冷笑快步離開了現場。
此刻他心里充滿疑惑。
他為什么要那樣對上官云歆？
很簡單。
因為這個女人讓他陷入必死絕境，他心里充滿無以復加的憤怒，想著臨死前也不能讓她好過。
以他現在的能力，對上宇文嵩只有死路一條，橫豎都是一個死字，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本以為，不需要宇文嵩出手，以他對上官云歆做的事，上官家的那些武者，就會立刻把他干掉。
可是……
她為什么要放自己走呢？
不過，這對林昊而言根本沒意義：哪怕上官云歆放過他了，等待他的還是死路一條——宇文嵩不會放過他。
“二小姐，你怎么樣？”
這邊林昊剛剛離開，小老頭充滿擔憂的聲音，在車外響起：“你為什么……怎么能放過他？”
上官云歆一個人傻呆呆的坐在車里，仿佛感受不到身體傳來的余痛。
殺他？
她真的恨不得把他碾成肉醬！
然而，他最后那番話卻在她腦海中回蕩：自己為了達到那個目的，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生死，而被利用的他唯有死路一條——他莫名其妙無辜被犧牲，怎么可能不心懷怨恨？他一次次被自己要挾不得不屈從，那個時候他也是無助的吧？正如剛才……是的，她親身體會到了那種無助。
“這個世界上，誰的命也不比誰賤。”
“很無助？很痛苦？很無能為力？這也是我不久前的感覺，你現在同樣感受到了，所以你并沒有高人一等。”
“你沒資格憤怒，因為你付出的只是這么一層膜，我付出的卻是這條命！”
這些話仿佛刺刀一般，在她腦海中旋轉飛舞。
以前，她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生死，因為她從來沒有面臨過危險，在她眼里那億萬眾生如同螻蟻。
就好像身為人類，會在乎螞蟻的死活嗎？
直到剛才那一刻，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她沒有前呼后擁眾人守護，而是無助絕望的小羔羊。
她終于知道，自己不是神。
另一邊。
林昊步履沉重的從荒野中，走向兩三百米開外的公路，他很清楚用不了多久，將會面臨什么樣的險境，關鍵以他現在的能力避無可避。
嘎！
比想象中來得還要快，在他離公路還有幾十米時，五輛豪車幾乎同步停下，前后各兩輛車迅速打開車門。
一群人飛也似的跑下車，呈扇形站立盯著林昊。
吱呀……
中間那輛車的后車門打開，宇文嵩慢騰騰的走了下來。
“又見面了。”宇文嵩微笑。
“可以開始了。”
林昊的手悄然伸向腰間，哪怕明知道難有活路，但是在臨死之前，他一定會多拉幾個墊背。
他有槍。
以他的槍法，絕對可以讓這些人里面，一些修為不是太強的家伙，從這世界上徹底消失。
“你把她怎么樣了？”宇文嵩問道。
“對一個把我當棋子犧牲的女人，我也會讓她體會一下什么叫絕望——你說我會對她怎么樣？”
“哈哈哈……”
讓林昊無法理解的事情發生了，宇文嵩突然仰天大笑起來，那絕對不是怒極反笑，而是發自內心的開懷大笑，一邊大笑一邊指著林昊：“林昊，沒想到我欠了你這么大一份人情，要不……我滿足你一個愿望吧？”
林昊愣住了。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倒不是他太笨被人耍了，而是因為他并不清楚，上官云歆和宇文嵩之間，到底存在哪些未知的秘密。
看到他一臉疑惑，宇文嵩再次大笑：“你覺得，如果我真喜歡她，她多次跟你接觸，我會不知道？”
“你是說……”
林昊神情不由凝滯，吶吶道：“其實你早就知道我，酒會上故意假裝不認識，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裝的，根本是另有目的？”
“還算聰明，至少……你比上官云歆要聰明一點，她以為自己算無遺策，結果把自己給算進去了，哈哈哈……”
“你……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覺得，兩個擁有各自利益的家族，有聯姻的可能性么？上官云歆想利用你打我的臉，結果把自己賠進去了，太可笑了……”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