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無比震驚而有憤怒的看著黑衣人,他很清楚這對上官云歆而言,簡直是易如反掌的小事。
上到看起來背景非凡的周建兵、宋可兒,下到無權(quán)無勢的韓楓、劉海濤等人,在上官家嫡系眼里皆為螻蟻,然而……這些人對于林昊而言,卻有著無與倫比的意義,他絕對不容許那種事發(fā)生。
“上官云歆應(yīng)該很清楚,這么做等于把我置于死地,換成你會怎么決定?”林昊怒火攻心。
“你有選擇的余地。”
“王八蛋!”
林昊恨得咬牙切齒,心知卻無路可走。
怎么選擇?
要么他成為宇文嵩的敵人,要么他身邊的人全部都得死——這特么也算有選擇的余地嗎?
黑衣人悄然退開了。
林昊深吸一口氣,靠近周建兵和宋可兒,低聲說道:“不管接下來發(fā)生什么,你們都不要有任何表現(xiàn),當(dāng)做跟我沒任何關(guān)系就好——記住!否則你們就死定了,這不是你們能參與的!”
周建兵和宋可兒大驚失色,正想詢問怎么回事,林昊已經(jīng)朝前面走去……
臺上。
宇文嵩正在發(fā)表激情澎湃的‘演說’,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集中在他手里那條璀璨的項鏈上。
“云歆,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我……”
“我也想送件禮物給云歆。”
就在宇文嵩拿起項鏈,轉(zhuǎn)身面對著上官云歆時,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林昊笑瞇瞇的走上前去。
宇文嵩明顯一愣,目光鎖定在林昊身上,繼而死死盯著林昊手中,那條造型外觀不一樣,卻同樣極其漂亮的項鏈。
“你是誰?”宇文嵩雙眸含煞。
“這重要嗎?”
林昊輕輕一笑,滿臉深情的看著上官云歆,說道:“兩條項鏈,只能選一條——你選哪條?”
宇文嵩驚怒交加,正想要說什么,林昊又說道:“我替你做決定吧。”
說完他徑直走上前去,在所有人驚訝的眼神中,把手里那條項鏈戴在,上官云歆雪白頎長的脖頸上。
最重要的是整個過程中,上官云歆沒有半點抗拒。
“你會死。”宇文嵩咬牙。
“誰知道呢?”
林昊聳了聳肩膀,一把抱住滿臉羞紅的上官云歆,在無數(shù)震驚莫名的眼神中,竟然把嘴唇狠狠印在她臉頰上。
上官云歆明顯臉色一滯:她所安排的劇情中,根本就沒有這么個環(huán)節(jié)——她僅僅只是要讓林昊搶在宇文嵩前面,把她給的那條項鏈戴在她脖子上,絕對沒打算讓林昊親吻她的臉頰。
“你……”上官云歆驚慌失措要推開林昊。
“你推啊!不推就是王八蛋!”
林昊在她耳邊小聲說道,聲音充滿了憤怒:“怎么?你都準(zhǔn)備要我的命了,我還不能干點別的?你可以反抗,可如果你那么做了,你的計劃也就失敗了——這種別無選擇的滋味怎么樣?”
是的,林昊就是故意的!
他已經(jīng)知道,上官云歆只是把他當(dāng)成一顆棋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布的局,他一直被威脅根本無力反抗,這讓他心里充滿了憤怒,但他覺得就算被當(dāng)做棋子,也要做一些讓布局者不爽的事。
上官云歆整個人都蒙了,她根本沒有時間猶豫和選擇,只能任憑林昊的嘴唇印在她臉頰上。
“雜種!”
宇文嵩徹底的沒了斯文和風(fēng)范,他眼神中閃爍著無窮殺機,低聲嘶吼道:“給我殺了這個雜種!”
呼啦一聲。
十幾人從陰暗角落里出現(xiàn),紛紛快速朝林昊撲來。
然而,幾乎沒有先后之分的是,數(shù)量差不多的黑衣人,也迅速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把林昊和上官云歆圍在中央。
“云歆,你……”宇文嵩大驚。
“他是我男朋友,誰也不能動他。”上官云歆淡淡說道。
“是么?”
宇文嵩這一刻徹底明白,為什么上官云歆剛進(jìn)酒會現(xiàn)場,莫名其妙的對孫振興和秦青鴻充滿敵意,那是因為在此之前,這兩人都跟林昊起過沖突——原來從頭到尾,自己都被人當(dāng)猴耍了。
顏面啊!
尊嚴(yán)啊!
此時此刻全部蕩然無存,宇文嵩處于暴走邊緣,他死死盯著林昊,一字一頓道:“你覺得,死人能不能當(dāng)她男朋友?”
“如果威脅有殺傷力,我承認(rèn)你是世界最強。”林昊笑嘻嘻的說道。
“這不是威脅,而是告訴你一個事實。”
“走了,開房睡覺去。”
林昊懶得跟他多費口舌,一把拉著上官云歆,快步朝外面走去,直接走進(jìn)不遠(yuǎn)處的電梯。
電梯下降。
上官云歆盯著他,漂亮的眉頭緊皺。
叮咚……
電梯下到了一樓大廳,她淡淡說道:“任務(wù)結(jié)束了,你可以走了。”
“我?guī)湍阕隽诉@么多事,送我一程不算過分的要求吧?”林昊微笑著對她說。
“可以,我讓人送你。”
“既然我是在幫你,你親自送一下不應(yīng)該么?”
“這……”
上官云歆眉頭皺得更緊,最終點點頭朝酒店外走去,走向那輛火紅色的柯尼塞克:“上車。”
林昊上車了,但他不是坐在副駕駛室,而是直接鉆進(jìn)駕駛室,扭頭對上官云歆輕輕一笑。
“鑰匙。”他說道。
“你干什么?”
“開車最怕女司機,我可不敢把命交到你手里,所以……還是我來開比較好。”
可能也覺得林昊幫了自己的忙,上官云歆并沒有跟他爭辯,把車鑰匙遞過來由他來開車。
嗡……
超跑發(fā)出低沉咆哮聲,啟動之后如同脫韁野馬,發(fā)瘋般沖進(jìn)馬路中,速度瞬間提高到驚人地步。
上官云歆大驚失色,厲聲嘶吼道:“你瘋了是不是?停下!你要干什么?!”
“你是武者我也是,你的實力對我沒有壓倒性,如果你敢有任何動作,我不介意車毀人亡。”
“你……”
“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嘍啰,而你卻是上官家的二小姐,誰的命更值錢?自己掂量掂量。”
該死的東西!
盡管上官云歆恨得牙癢癢,但她很清楚的知道,對方說的話全都沒錯——她的命比他值錢多了。
“你要帶我去哪里?”她勉強讓情緒平靜下來,語氣格外冰冷。
“去了就知道。”
通過后視鏡,林昊看到幾輛性能卓越的豪車,仿佛發(fā)狂的公牛一般,正在朝他這邊追過來。
顯而易見,那是負(fù)責(zé)暗中保護(hù)上官云歆的武者,他們發(fā)現(xiàn)二小姐被強行帶走,當(dāng)然會不顧一切追來。
可惜……
他們能追到嗎?
絕大多數(shù)武者只是戰(zhàn)斗力很強,并非每一個武者在方方面面,都擁有非常杰出的強大能力。
一般武者會彈鋼琴嗎?
一般武者會針灸嗎?
一般武者會服裝設(shè)計嗎?
不會!
但是林昊會。
因為他不是普通的武者,他的身份注定他必須,在很多領(lǐng)域都有特殊技能,其中也包括車技。
柯尼塞克如同一支帶有靈性的箭,每一次都無比精準(zhǔn)的見縫插針,追來的幾輛車性能并不差,可惜開車的人車技遠(yuǎn)不如林昊,前后不過兩分鐘時間,那幾輛車全都被甩得不見蹤影。
“林昊!你到底要去哪?你應(yīng)該知道……”
“我只知道,你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如果你有任何異動,咱們就一起完蛋——你可以試試。”
“你……”
上官云歆愈發(fā)意識到不對勁,然而她更加知道,面對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林昊,她絕對不能去舍命冒險,這個王八蛋已經(jīng)瘋了,他隨時可能拉自己陪葬——她是珍貴的瓷器,怎么能跟瓦罐玉石俱焚?
路面從車流眾多熙熙攘攘,逐漸變得車輛稀少,馬路兩側(cè)燈火輝煌的樓宇,也被黑燈瞎火的荒野取代。
這里是郊區(qū)!
突然!
柯尼塞克從馬路上一個擺尾,竟然駛向路邊凸凹不平的荒野,底盤很低的超跑頓時顛簸起來。
上官云歆正要驚呼喝止,戛然一聲跑車停了下來。
“你要干什么?你這個瘋子!”
上官云歆突然間怒喝一聲,白嫩嫩的拳頭上,縈繞著絲絲縷縷赤紅色氣流,以驚人速度朝林昊轟來。
林昊沒動。
兩人分別坐在駕駛室和副駕駛室,彼此間的距離近在咫尺,瞬間拳頭就要命中他的身體。
可是……
拳頭上的赤紅色氣流,毫無征兆的消失不見。
上官云歆駭然失色,這時淡漠的聲音傳來:“20歲就達(dá)到武道六品巔峰,不愧是上官家的嫡系,只可惜……”
“你什么時候?qū)ξ蚁露镜模浚 鄙瞎僭旗я斎簧儭?
沒錯!
她可不是因為一時改變想法,才撤去內(nèi)氣停止攻擊林昊,而是當(dāng)她調(diào)動內(nèi)氣時,一瞬間內(nèi)氣全部狂泄不止。
她,中毒了。
“給你戴項鏈的時候。”林昊淡淡說道。
“你……”
上官云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咬牙切齒低吼道:“你早有預(yù)謀!”
他讓自己送他一程。
他要自己開車。
這一切全都是安排好的劇情!
他在給自己戴項鏈的時候,趁自己最沒有戒心時,暗中已經(jīng)下了毒,并且利用精湛的車技,甩掉保護(hù)自己的武者,把中毒后失去內(nèi)氣的自己,帶來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