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黃月蘭嚇得面色慘白,事情不應(yīng)該這么發(fā)展的啊,按說曾婉桃聽見她的挑唆,就會沖到江皓澤面前大罵一通,自己再過去攔著裝好人,兩邊收人情……怎么現(xiàn)在倒讓她成了赤裸裸的壞人了?
曾悅欣乘勝追擊:“你對他有不滿就自己和他說,為什么不和他說卻一天七八遍地在我耳朵邊念叨?江大哥到底怎么你了,你要天天這么說他?我都因為你的話誤會江大哥了!
黃月蘭的臉更白了一分,她僵硬地扯出一絲笑:“沒……我……我和你鬧著玩兒呢……不是認真的,都是在說笑!
“說笑?你這玩笑開得次數(shù)多了就不好笑了,再說哪兒有人開玩笑天天說人壞話的,”曾悅欣硬扯著話頭不讓黃月蘭往回圓,“江大哥人那么好,你以后可別再天天說他的壞話了!
黃月蘭還想再辯解幾句,江皓澤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遠了。
江皓澤小小年紀就是清水村一等一的能人,識文斷字,打獵還是一把好手,大家有什么契約之類的東西要找江皓澤看,喜事喪事要找江皓澤去記錄賬本,這把江皓澤得罪了,她家以后求到江皓澤了可咋辦。
曾悅欣不管黃月蘭如何糾結(jié)懊悔,帶著舒爽無比的心情繼續(xù)采香菇去了。
又找了半天,臨到傍晚快得回家的時候,曾悅欣才找到另一段長著香菇的斷木,這斷木上的香菇比上一根上面的還多,而且攔腰折斷的位置比較高,橫斜在空中,曾悅欣采的時候都不用彎著腰那么累。
曾悅欣飛快地采,心情越來越喜悅澎湃。
這時,一個年輕男子高喊著沖了過來:“住手——那是我的——”
曾悅欣抬頭。
這男子年紀比她略大一些,面目黧黑,高大雄壯,一雙圓眼微微外凸,鼻子又大又塌,嘴唇又厚又白,不知道去哪里滾了一圈,身上臉上都是土,頭發(fā)散亂,上面插著各類枯葉。
這是黃月蘭的二哥黃月收。
曾悅欣摘香菇的手速沒有慢下來,口中道:“這長在山里的東西,誰采到就是誰的,你憑什么說是你的?我還說這是我的呢。”
黃月收牛眼一瞪喝道:“我先看見的,不過是回頭喝口水拿過來布袋的功夫,誰知道你會在這個空檔兒找到這兒來?我先看見的就是我的,你不能動!”
他氣得上前去一把把曾悅欣的布袋給搶了過去。
曾悅欣手勁兒小,沒攥緊布袋,眼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香菇落到了黃月收手里,整顆心都在滴血,她指著黃月收道:“你想干什么?快把我的香菇還我!你一個大男人,要搶我一個小女子的東西嗎?說出去也不嫌丟人!你快還我!不然我去找我小叔揍死你!”
黃月收打開曾悅欣的布袋看了一眼,還晃了晃:“沒想到你這個丫頭采到的香菇還不少。還給你也可以,只是這跟木頭上的香菇你不能跟我搶了,這是我的,你答應(yīng)我,我就把你的還你!
“憑什么!”曾悅欣氣得牙根癢,“這明明就是我先開始采的,你不應(yīng)該跟我搶才是,憑什么要讓我讓給你?最多我們都在這里采,誰采到手里算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