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房子緊挨著,還共用一堵矮墻,曾悅欣弄了香菇回去黃月蘭肯定能知道,那現在告訴她也沒什么,她便實話實說道:“香菇。”
“香菇啊……香菇可是好東西,我來山上這好些次怎么就沒有碰著呢?”黃月蘭一臉艷羨地說,又親親切切地挽著曾悅欣的胳膊,“婉桃,我們可是好姐妹,你知道我娘的身體一直不好的,最適合喝點香菇湯補補身體了,這香菇你弄那么多也吃不完,不如分我一點兒唄。”
又開始了,這些日子黃月蘭從曾婉桃這兒弄走的東西還少嗎?現在是越來越貪心了,見什么想要什么。曾悅欣總共就弄了這么些,給家里人煮湯都不夠呢。
“我弟弟剛生完病,身體虛,我身體也不好,還有我爺上了年紀……這點香菇給我們家里人煮湯還不夠,等以后我找到更多的再給你吧。”曾悅欣委婉地拒絕道。
“哎呀,你管他們干什么,自己喝就行了,誰敢說你什么?敢說你你就告訴你爺去,讓你爺罵死他們。”黃月蘭的聲音尖了起來,擺出一副小潑婦的凌厲姿態。
曾悅欣就沒見過黃月蘭這樣的攪家精,冷笑道:“他們是我們曾家的人,我不管他們管誰?管你嗎?你算老幾啊?你算我什么人?我爺他們供我吃供我喝,供我穿供我住的,你給過我什么?”
黃月蘭被曾悅欣說變就變的臉色驚得一愣,感覺自己臉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
雖然難堪,但她裝可憐是一把好手,還存著四兩撥千斤糊弄曾婉桃的心思,當即就眼淚汪汪起來:“婉桃,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啊?我可是你的好姐妹啊,你忘了你從鎮上回來最孤單的時候,是誰一直陪著你的了嗎?都是我啊!你以為我不想給你東西嗎?只是我家什么也沒有啊,我能有什么辦法?”
“你哥之前逮到野兔子的時候,你想著給我送一口肉湯來沒有?”曾悅欣在曾婉桃的記憶里快速翻撿,抓出典型來質問她,“現在要香菇的時候倒是想到我了。”
黃月蘭被當場戳穿,尷尬無比,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正急得不知怎么辦,一側臉看見了江皓澤,心下忽然一松,心道:這個來得好,把曾婉桃的注意力吸引到那兒去,就顧不上和她掰扯野兔子的事兒了。
于是,黃月蘭拽拽曾悅欣的袖子,沖江皓澤的方向揚了揚下巴,低聲道:“癩蛤蟆來了,準是知道你在這里,想來纏著你呢,你說你都那么明顯地表示不想嫁給他了,他怎么還總想纏著你?跟狗皮膏藥一樣,真是惡心死了。”
曾悅欣聽見,故意把聲音抬到江皓澤能聽到的程度:“月蘭,你怎么能說江大哥是癩蛤蟆呢?還說他是狗皮膏藥……也說得太難聽了。這還當著我這個未婚妻的面呢,你就這么說他,是有多不待見他?”
江皓澤聽見,深深地看了黃月蘭一眼,他不傻,知道曾婉桃以前跟他鬧,有一部分的“功勞”源自黃月蘭,現在看來,黃月蘭真是不放棄任何一個在曾婉桃面前詆毀他的機會,兩家無冤無仇,黃月蘭卻這樣在背后使壞,江皓澤在心中記了她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