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吧擦吧!”李氏氣急敗壞地瞪了曾悅欣一眼,“愛窮講究就窮講究去吧!”
“什么叫窮講究?”曾悅欣一口氣兒上來也不肯服軟,語氣強硬地跟李氏杠上了,“要是大家都像你那樣不講究,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李氏被曾悅欣激怒,可又沖她發(fā)不得,只能轉身進屋去了,在屋里面把東西摔得梆梆響,那力道,那怨氣,好像把東西當成曾悅欣的骨頭在摔似的。摔完了又開始哭:“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啊,在別人家住了幾年就成了別人的了,對我這個親娘還不如一個大伯娘好,說她幾句都說不得,在我跟前兒不像是閨女,倒像是閻王爺!我的命怎么就這么苦啊,真不知道我過得這日子有什么意思……嗚嗚嗚……”
曾悅欣忽然很想念她現(xiàn)代的老媽,老媽每天上完班還得給一家人做飯,晚上還爭分奪秒地在網上寫小說賺錢,也是一天從早忙到晚,不得一點閑,就這也是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凈凈的,曾悅欣自己收拾一次屋子,老媽能夸她夸上好幾天。老媽那么忙,加上還房貸,負擔曾悅欣的學費,家里的經濟算不上多好,日子也是過得緊巴巴的,可老媽總能想盡一切辦法用最實惠的方法提升一家人的生活質量,陽臺上的盆栽永遠都生機勃勃,家里的東西總擺放得井井有條,一家人的衣服都被老媽洗得干干凈凈,熨得服服帖帖。不管遇見什么事,老媽都總是笑盈盈的,從來不亂發(fā)脾氣,一見曾悅欣下學,就會摟住她的脖子問她:“我們小美女回家啦,今天在學校發(fā)生什么有意思的事兒了沒有,和媽媽說說,給媽媽寫小說提供點靈感。”
“婉桃姐,”曾悅欣的衣角忽然被人拽了拽,她順著聲音往下看去,小余聰正對她伸著小手,“給你酸棗吃。”
他手里放著一把半紅不青的酸棗。這個時節(jié)酸棗還沒有成熟,這些半紅不青的酸棗應該是他從眾多青酸棗中找出來的。
“你吃吧。”曾悅欣怎么好意思搶小孩子的食,不過小余聰眼中的親近之意讓她感到了一絲安慰,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喜歡她的,小余聰不就挺喜歡她,才愿意把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酸棗給她吃嗎?
小余聰看看酸棗,咽了口口水,艱難地搖了搖頭:“余聰不吃,余聰害怕酸棗倒牙,婉桃姐吃吧。”
曾悅欣笑著彎下腰,從小余聰?shù)氖中睦锬贸鲆活w酸棗放進嘴里:“這個就夠了,剩下的你吃吧,你要是嫌倒牙就給你哥哥余才吃。”
被小余聰這么一打岔,曾悅欣那點兒傷春悲秋思家念鄉(xiāng)的文藝情懷悄然飄遠,她繼續(xù)今朝有酒今朝醉地打掃房間。
她的人生格言之一就是:勤勞使我勇敢,打掃使我快樂。
打掃完,曾悅欣站在門口,看著一塵不染,所有東西都被歸置得整整齊齊的房間,只覺得整個人都幸福得要飄起來。
這種舒爽的心情,簡直太美妙了~
到了吃晌午飯的點兒,李氏不情不愿地對楊氏道:“去叫她出來吃飯。”
心里罵曾婉桃:真成大小姐了,好大的譜,整天不干活兒不說,吃飯還得讓人叫,哪像他們,哪個不是早早地就幫著端飯,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來得晚了,就沒飯吃了。